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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別,別亂來啊,某家可是朝廷命官,某家……」
被李顯的煞氣一衝,趙昭這才驚覺自己眼下還在李顯的手掌心裡,要死要活,那還得看李顯的心情,早先的興奮勁立馬便如肥皂泡一般地破了個乾淨,膽戰心驚地望著李顯,口中不知所云地胡謅著。
「朝廷命官?趙昭,在本王面前,爾這等螻蟻一般的東西也敢自稱命官,就憑你公然帶兵襲擊本王的罪行,便已是抄滅九族之重罪,莫非爾還真以為本王那狠心的母后會出手救爾不成?嘿,實話跟你說好了,別說爾如今落在本王手中,便是爾真有那本事殺了本王,也斷然逃滅口之毒手,爾左右都是死人一個,還跟本王談甚子朝廷命官,當真是不知『死』字怎寫的麼?」
李顯心中正煩,這一見趙昭那等慫樣子,自是對其更厭惡上了幾分,也懶得再跟其兜圈子了,直接喝破了其本名,連帶著分析了一番其之際遇,毫不客氣地宣判了其之死刑。
「不會的,你,你,你胡、胡說,本將軍,本將軍……」
被李顯這麼當頭棒喝了一番,趙昭的心理登時便崩潰了,只是尚存了一絲的僥倖心理,硬是不肯認罪,結結巴巴地欲待辯解,卻又不知該從何說起才是,直憋得臉色如豬肝一般。
嗯?是凌重來了,哈,好小子,來得正好!李顯沒再理會趙昭,只是冷著臉望著煙塵起處,不多時便見一面火紅的戰旗在煙塵中顯露了出來,那上頭一個斗大的「凌」字明白無誤地顯示出了來者的底細,除了隴州都督凌重之外,更有何人?李顯心中一喜之下,提著的心頓時便徹底放回了肚子裡去了,可也沒啥旁的表示,只是不動聲色地屹立著,靜靜地等候著凌重所部的到來。
「殿下,末將來遲一步,讓您受驚了,末將死罪,死罪!」
遠處衝來的兵馬速度快得驚人,不過片刻功夫,凌重已率著三千餘騎兵趕到了近前,大老遠處一見到李顯正面帶微笑地站在一塊大石上,凌重懸著的心總算是落了地,顧不得許多,緊趕著翻身下了馬背,疾步衝到了李顯身前,單膝點地,語帶哽咽地請起了罪來。
「無妨,遲來早來都是來,但消來了便好。」
對於凌重這個愛將,李顯向來是極為器重的,此時見其惶恐不安,這便笑著寬慰了一句道。
「殿下神威,天下無敵,末將欽佩在心……」
凌重昨夜一接到李顯派出的聯絡員,便已是緊趕著發了兵,奈何接信便已是遲了,縱使一路急趕,也未能及時趕到戰場,心中難免焦慮萬分,先前光顧著憂心李顯的安危,還真沒怎麼細看戰果,待得起了身之後,這才猛然發現一百餘人的王府衛隊居然拿住了近五百的戰俘,登時便被震了一下,口中諛辭便不由自主地冒了出來。
「罷了,凌重啊,你這官越做越大,奉承人的功夫也見漲了麼,想來是平日裡便沒少聽下頭人胡亂吹捧了罷,嗯?」
雖明知道凌重說的是心裡話,可李顯生性就不喜歡下頭人玩那些吹吹捧捧的把戲,若是有人在李顯面前諛辭如潮,其結果註定好不到哪去,當然了,對於凌重這等知根知底的心腹愛將,李顯自是不會說甚重話的,只是笑著調侃了其一句道。
「殿下,末將,末將……」
被李顯這麼一調侃,凌重登時便有些個慌了神,一時間還真不知該如何說些甚子,緊張得手腳都不知往哪擺才好了。
「罷了,孤也就是說笑而已,爾無須太過緊張,嘍,那些兵名義上可都歸著你管,回頭帶了去,該如何處置,你自己看著辦即可。」一見凌重慌張若此,李顯又好氣又好笑地搖了搖頭,也懶得多廢話,指點著那幫子被俘的關隴鐵騎,吩咐了一聲,而後半轉身,一腳將正忐忑不安地蹲坐在地上的趙昭提溜了起來,往身前一丟,語帶殺氣地說道:「至於這個混球麼,爾便無須管了,孤自有安排。」
「哎呀!」先前一見到來的是凌重,趙昭早就已是惶恐到了極點,正苦苦地想著脫身之計,冷不丁被李顯這麼一甩,登時便疼得慘呼了起來,只是身家性命要緊,顧不得許多,忙不迭地抱住凌重的腳,急吼吼地嚷嚷道:「凌都督,這是誤會,誤會啊,末將只是聽說有『黑風盜』作亂,這才發兵平亂的,實不知此事與英王殿下有關聯,誤會,真的是誤會啊,凌將軍,看在同袍的份上,您……」
「去你娘的!」
趙昭不說這些話還好,這麼一說之下,登時便令凌重暴走了,再一想起這廝往日裡的種種劣跡,凌重哪還忍耐得住,一腳踢得趙昭滾翻在地,這還不算,凌重身形一閃,人已撲上了前去,摁住趙昭便是一陣暴捶,直打得趙昭哭爹喊娘地討饒不已。
「夠了。」
對於趙昭這等狗才,李顯也很想暴捶其一番,只是礙於身份不好當眾出手罷了,此時有凌重代勞,李顯自是喜聞樂見得很,也沒急著出言制止,直到趙昭被打得沒了聲氣,李顯這才不緊不慢地吭了一聲。
「殿下,末將失禮了,實是這狗才太遭人恨,末將一時收手不住,還請殿下責罰。」
凌重早就想著要暴打了趙昭一番,這回算是過足了癮頭,眼瞅著趙昭已是被捶得人事不醒,凌重登時便覺得解氣無比,興奮地又抽了趙昭一記大耳刮子,這才作出一副惶恐狀地對著李顯一躬身,緊趕著出言請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