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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下官謹遵大人之令。」
李純也是個明白人,儘管心急如焚,可一見劉達銘要報復自個兒先前的擅專,卻也沒得奈何,只能是恭敬地應了諾,自行退到了一旁。
「稟大人,據勘驗可知,高大人乃是死於蛇毒,食物本身並未藏毒,唯食盤上卻塗有一層毒素,是故,驗食之人無法試出毒之所在,另,在膳食房發現逃走之廚子王彪所遺之抹布一塊,從其中檢出之毒素與食盤上所抹一致,此人當有重大之嫌疑。」
司馬府上發生了如此巨案,應招而來的仵作自是不敢有一絲一毫的大意,到得很快不說,整個檢驗也迅速得很,前後不過一盞茶的忙碌,便已得釐清了案情的根底,緊趕著便報到了劉達銘處。
「嗯!」一聽事情的根由確實出在司馬府本身,劉達銘的心情自是稍鬆了些,儘管他依舊脫不開干係,可至少大部分責任都該由李純這個越王之子去擔著,有鑑於此,他自是少不得要將事情徹底按落在李純的頭上,揮退了仵作之後,便即目光森然地看著李純,幾乎是一字一頓地發問道:「李大人,這廚子究竟是何來路?為何要行此大逆不道之事,嗯?」
「大人明鑑,這廚子是下官剛至蔡州時,貴府二公子推薦於下官的,試用了幾回,覺得手藝尚可,下官也就用上了,此一事蔡陽林縣令可以為下官作證。」
李純雖歷官不算久,可自幼長在王府,對陰謀勾當相當之熟稔,只一聽,便知曉劉達銘的用心何在,自不甘示弱,這便作出一派恭謹狀地將實情道了出來,毫不客氣地將劉達銘一道拖下了水。
「竟有此事?唔……」
劉達銘本以為能藉此減輕身上的責任的,可卻萬萬沒想到事情繞來繞去,又繞到了自家後院,頭登時便疼了起來,一時間還真不知該如何轉圜眼下這個局面的。
「報,劉大人、李大人,已然發現潛逃廚子王彪之下落,其人目下藏身於城南一處宅院中,燕統領擔心人手不夠,不敢擅動,請二位大人即刻發兵相助!」
就在劉達銘尷尬得不知說啥才好之際,卻見一名高智周的親衛從外頭搶了進來,語氣急迫地稟報了一句道。
「什麼?」
劉達銘原本對燕萬山提出的所謂追蹤根本不抱任何的希望,在其想來,那不過是虛應其事罷了,卻萬萬沒想到燕萬銘居然真的能在如此短的時間裡找到廚子的下落,震驚之下,登時便失態地叫出了聲來。
「劉大人,事不宜遲,遲恐生變,還請劉大人即刻下令調州軍前去緝拿疑兇!」
李純雖是習文之人,可畢竟跟燕萬山接觸甚多,自不會對燕萬山的本領有所懷疑,這一聽有了疑兇的下落,哪還能沉得住氣,急吼吼地便嚷嚷了起來。
「好,傳令,州軍即刻出擊,務必拿下疑兇及其同黨!」
事已至此,劉達銘也沒功夫去細想內里會不會有旁的蹊蹺,一門心思就想著能破案恕罪,自不會有甚猶豫,一揮手,高聲下了令,自有邊上侍候著的隨員前去通令早已在府門外待命多時的州軍,須臾,馬蹄聲急中,千餘州軍便已在一員校尉的統帶下,急若星火般地趕到了發現疑兇的街道,自有人出面引著那名校尉去見了早已等得不耐的燕萬山。
「末將符容參見燕統領。」
燕萬山此番掛著郎將的銜頭,論等級比起州軍校尉來,要高出了兩階,那名校尉自不敢有一絲一毫的失禮之處,一見了燕萬山的面,緊趕著便是一個標準的軍禮。
「符校尉不必多禮了,時間緊急,為防疑兇再次潛逃,我等即刻各統本部兵馬殺進宅院,務必拿下賊子!」
燕萬山心急得很,哪有功夫跟州軍校尉多囉唣,連禮都沒回,便已是急吼吼地下了令。
「諾,末將遵命!」
符容對燕萬山的態度極其的不滿,可卻不敢因此而誤了正事,只能是面色肅然地應了一聲,自歸本部,飛快地調動兵馬,將整座宅院團團圍了起來,還沒等其部署到位,燕萬山已是迫不及待地率部殺進了院子之中,一場惡戰瞬間便爆發了——黑暗中,宅院裡的一伙人雖不明情形,可手底下卻都極硬,壓根兒就沒有投降的意思,很快便與燕萬山等人戰在了一處,雙方都是好手,一時間竟打得個勝負難分,可待得符容揮軍殺入,戰局很快便呈現出了一面倒之架勢。
一見到州軍殺至,宅院中那伙強人這才驚覺不對,紛紛嘶吼著誤會之類的言語,奈何已殺紅了眼的燕萬山等人哪裡肯聽,惡鬥連連不止,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總算是將膽敢放抗之輩或擒或殺,徹底瓦解了院子裡的反抗,只是一通大搜之下,卻只在後院處發現了潛逃疑兇換下來的衣袍,卻未能搜到其人,一眾人等無奈之下,只得將所擒拿下來的賊眾全都押回了司馬府。
「來啊,將賊人首領給本官帶上來!」
一得知未能捉到疑兇本人,劉達銘的臉色可就陰沉了下來,氣惱萬分地嘶吼了一嗓子,自有下頭人等依言辦事不迭。
「怎麼是你?」
人犯方才押上堂來,李純只一看,登時便嚇了一大跳,如坐針氈般地跳了起來,似見了鬼一般地叉指著那名人犯,驚訝得下巴都險些掉到了地上……
第729章 計中計
「放開我,放開我,李純,你好大的膽子,安敢襲擊貧道,我等且到娘娘處分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