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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公多保重身體,您老的健康便是社稷之福,小王告辭了,您老請留步。」此來的目的既然已經達成,李顯自也不想多留,一來是要緊趕著回太子的話,二來麼,李顯也有些子怕了這個難纏的老頭,能早走自然不想多呆,這便起了身,恭敬地行了個禮,而後由著李敬業陪同著出了英國公府,自行乘馬車趕往東宮不提。

    「爺爺,封禪乃大典,千古都少有,能任終獻,何其榮耀哉,旁人且求之不得,您老為何……」李敬業到底年輕氣盛,先前李顯還在時,他礙於場面,不敢插嘴,待得送走了李顯,幾乎是用狂奔地沖回了二門廳堂,也沒管李老爺子正與其弟李弼低聲商議著事情,急吼吼地便嚷嚷了起來。

    「閉嘴,此是爾等小兒輩能參預之事麼?還不回房溫書去!」李老爺子治家素嚴,哪能容得李敬業放肆如此,沒等其將話說完,已毫不客氣地喝斥了起來。

    「是,孩兒遵命。」

    面對著老爺子的喝斥,李敬業儘自滿腹的委屈,可卻不敢稍有違逆,不得不低下了頭,告了聲罪,拖著腳向廳外行了去。

    「站住,今日之事任何人不得再提起,若是有違,家法侍候,記住了麼,嗯?」

    沒等李敬業走到廳口,背後又傳來了老爺子冰冷無比的叮嚀聲。  

    「是,孩兒記住了。」

    李敬業魁梧的身子頓了頓,緩緩地回過身來,再次躬身應了諾,這才心有不甘地退了出去,一雙眼中滿是怨怒之色,至於究竟是在氣惱誰人,那就只有上天才曉得了。

    「大哥,小業說的也頗有理,您……」李弼自是知曉兄長一向行事謹慎,不喜出風頭,可心裡頭對終獻之職還是有些放不下,待得李敬業去後,小心翼翼地探問道。

    「嗯。」李勣一抬手,止住了其弟的話頭,搖了搖頭道:「此事為兄自有主張,二弟休要再提起,哎,社稷怕是要就此多事了,為兄一生唯謹慎,或能保得晚節,只是孫兒輩們卻恐難預料,二弟不見房玄齡、杜如晦等輩皆因子孫不肖,終落得個家毀人亡乎?此不可不慎也,業兒一向氣盛,二弟須著緊些,莫要讓其胡為方好。」

    「大哥教訓得是,小弟自當牢記在心。」一聽自家兄長如此說法,李弼自是不敢再多問,恭敬地應了喏,又見自家兄長一派憂心忡忡狀,有心轉開話題,這便略一沉吟道:「大哥,您一向有識人之明,今觀周王殿下若何?」

    「不好說。」李勣瞥了其弟一眼,面色凝重地搖了搖頭道:「此子心機極深,氣度也佳,若是能得風雲,或許能化龍也說不準,此時言之尚早,再看看罷,罷了,不說這些了,為兄乏了,二弟且自去好了。」  

    「是,小弟告退。」李弼侍奉其兄多年,自是了解李勣的行事風格,知曉其這是要通盤考慮事情了,自不敢多加打攪,忙不迭地起身告退而去。

    「多事之秋啊!唉……」眾人皆退下之後,李勣呆坐了良久之後,這才緩緩地站起了身來,踱到了廳前,仰頭看著天空,發出了聲悠長的嘆息……

    第62章 有所為而有所不為

    「殿下,周王殿下已在宮門外候見。」

    東宮顯德殿書房中,李弘正與閻立本、劉祥道等朝廷大員低聲商議著事情,顯德殿副主事王德全匆匆而入,湊到李弘身旁,小聲地稟報導。

    「哦?」李弘聞言,先是一愣,而後眼珠子微微一轉,突地笑了起來,對著閻、劉等心腹大臣擺了下手道:「諸位愛卿且在此稍坐,容孤去會了我家七弟,回頭再議好了。」

    「臣等謹遵殿下之命。」

    李弘既然如此說了,諸臣工自是不會反對,各自躬身應了諾,目送李弘領著一眾小宦官們離開了書房。

    「臣弟參見太子哥哥。」

    李顯由王德全陪著走進了顯德殿的大殿中,入眼便見李弘高坐在前墀上的大位中,渾然就是君臣奏對的格局,心裡頭不禁有些子犯起了叨咕,可這當口上,也容不得李顯有旁的表示,只能是緊走數步,搶上前去,恭恭敬敬地行禮問安道。  

    「免了罷,七弟如此急地尋為兄,可是有要事麼?」

    李弘坦然地受了李顯的禮,而後溫和地虛虛一抬手,笑著問了一句道。

    有事?扯罷,這不是明知故問麼?這小子擺出這麼副架勢想搞啥啊?李顯來東宮多少回了,還真沒碰上李弘如此拿架子的時辰,心裡頭多少有些子不適應,不過麼,卻也不至於反應到臉上來,只是在心裡頭叨咕了幾句,可口裡的答話卻依舊流利得很:「回太子哥哥的話,臣弟已去過了英國公府,僥倖不辱使命。」

    「哦?是麼?英公他老人家可有甚交代麼?」李顯去英國公府的事情李弘自是早就收到了線報,雖說不太清楚李顯究竟與李勣談了些甚子,可對於結果卻是一早便已料到了的,不過麼,李弘卻不想說破,而是笑呵呵地追問了一句道。

    裝,您老接著裝好了,小樣,不就是覺得溫和拉攏不成,要以勢壓人來了,走著瞧好了!李顯精明得很,只幾句話的功夫,便已瞧破了李弘的用心,自是毫不以為意,左右不管李弘如何做法,李顯都絕不會去上他那條船的,這不關感情的事,而是身家性命之攸關,沒得選擇!

    「回太子哥哥的話,臣弟轉述了哥哥的恭賀之意,英公他老人家只言多謝父皇之厚愛,只是身子骨欠佳,難耐遠路,又言舊傷復發,得臥床休養,只能憾辭終獻一事,至於其餘,倒是沒甚說的。」李顯心中自有定見,自是不因李弘擺架子而動氣,面色平靜地將事情經過簡略地描述了一番,卻不帶任何個人之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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