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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將一個照面便被人拿了去,緊隨著房當俊義發動反衝鋒的三千房當族騎兵登時便全都慌了神,又怎能擋得住如狼似虎的唐軍之穿擊,一個照面下來,便被沖得亂了陣腳,丟下兩百餘具屍體,余者盡皆潰散了開去,到了此時,連兒灣戰場上的房當軍再也沒了有組織的抵抗,被洶湧而來的唐軍一通子好殺之下,又有千餘人死於亂軍之中,其餘人等再無絲毫的戰心可言,紛紛下馬跪地投了降,是戰,出戰的房當軍兩萬六千人,死傷近六千眾,被擒一萬四千餘人,另有兩千腿快的軍卒從各條小道逃出了連兒灣,剩下的三千兩百餘人則跟著房當孤峰三兄弟一併衝進了南口大道,而唐軍僅僅付出了九百餘的傷亡,便幾乎徹底全殲了房當部落,勝得可謂是淋漓盡致!
「李將軍神威,草民等嘆服!」
「李將軍真神人也,老朽等從不曾見。」
「李將軍,辛苦了!」
戰事方消,李賀沒去管一眾手下收攏戰俘的行動,也沒有去理會看傻了眼的一眾頭人們,自顧自地領著一千餘騎軍靜靜地策馬立於戰場的核心處,似有所期待一般,一眾頭人們見狀,卻是不敢再呆在自家陣中,紛紛策馬來到場心,各自翻身下了馬背,盡皆陪著笑臉地奉承個不休。
「嗯。」
李賀絲毫不因眾頭人們的奉承話而自矜,冷漠地掃了眾人一眼,不置可否地從鼻孔里哼出了一聲。
「李將軍,此戰雖勝,可賊酋房當孤峰卻是逃了,若不早圖,恐有後患,若是將軍不棄,老朽願率部追殲之。」
頓寧阿如今與房當部落已是勢不兩立之局,自是不願見房當孤峰逃出生天,這一見李賀並無發兵追擊的意思,立馬自告奮勇地要發兵痛打落水之狗。
「不必了,他逃不了!」
李賀懶得跟頓寧阿多解釋,只是冷漠地一揮手,毫不客氣地拒絕了頓寧阿的請戰。
「啊,這……」
頓寧阿沒想到李賀如此不給面子,臉上立馬便有些子掛不住了,卻又不敢跟李賀發作,只能是強自壓下心頭的羞惱,剛要開口再行進言一番,突聽身後南口方向響起了一陣如雷般的喊殺聲,心不由地便是一慌,忙不迭地回首望去,只一看,眼立馬便直了……
第476章 貪功冒進
落荒而逃的隊伍從來不會有甚紀律性可言,在死亡的威脅下,沒有誰不想趕緊逃之夭夭的,縱使地兒再寬闊,卻也一樣經不起亂軍們的相互擁擠,三千三百餘人馬雖不算多,可全都奔一塊兒去的話,那等混亂著實是不堪了些,好在後頭的唐軍似乎無意追擊,一幫子從殺戮場裡奔逃出來的房當殘部這才算是擠擠挨挨地竄進了連兒灣的南口大道,急惶惶如喪家之犬般沿著大道向谷外沖了去,試圖就此逃出生天,可惜天總是不遂人願的,就在房當殘軍方才衝過一處彎角,已將將能瞅見谷外的風光之際,意外卻就此發生了!
「放箭!」
一聲斷喝突然在谷外響了起來,霎那間無數的箭矢如雨點般從谷外暴射了進來,不僅是弓弩之箭,更有數倆巨弩也在怒吼著拋射出巨大的鋼箭,每一支巨箭飛過,便在亂軍中生生梨出一道血浪之路,所過處,無論人馬,盡碎不已,其狀之慘著實令人觸目驚心。
「有埋伏,快退!」
「啊,疼死我啦!」
「救命!救命啊!」
亂了,全都亂了,方才慶幸能逃出生天的房當殘軍被這通突如其來的箭雨打得心膽俱喪,僥倖未死的傷兵滾倒了一地,紛紛扯著嗓子狂嚎了起來,只可惜後頭的同袍已被被嚇破了膽,亂紛紛地退回到了彎角處,卻是無人敢再越雷池一步。
「大哥,前面出不去,怎麼辦?」
房當孤傲先前沖在最前頭,雖僥倖逃過了一劫,可手臂、大腿上卻是連中了數箭,戰馬也已被射死,只是依仗著不錯的身手,勉強竄回到了彎角之後,這一見其兄房當孤峰正驚惶地策馬立於彎角處,忙一瘸一拐地跑上前去,緊趕著呼喝了起來。
「怎麼回事?哪來的軍伍?爾等留守谷外的人馬何在?為何會讓人堵了路?」
連吃敗仗之下,房當孤峰早已是驚弓之鳥,這一見房當孤傲渾身插箭地奔了回來,也顧不得慰問上一下,劈頭蓋臉地便是一通子喝問。
「小弟實是不知,外頭本有三百留守之軍,可,可……」
房當孤傲又哪能知道唐軍是如何出現在谷外的,結結巴巴地待要說明,卻又不知該從何說起才是了。
世上的事兒總是有人歡喜有人愁,谷內的房當孤峰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谷外的臨州刺史李軒寧卻是得意得簡直難以自持——李軒寧是昨日半夜率部潛出臨洮城的,一路急趕之下,天快亮時便已到了連兒灣南口不遠處,藏身於一道深溝中,待得連兒灣的大戰打響之後,隨軍行動的「鳴鏑」行動組眾多高手悄然出擊,藉助著谷內戰鬥的震天響動為掩護,發動了突然襲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措不及防的三百房當部族兵盡皆拿下,從而將南口大道徹底堵住,封死了房當軍殘部的逃竄去路,眼瞅著一場大功就要到手,李軒寧又怎能不得意非常的。
「衝進去,殺光亂賊!」
李軒寧在這臨州雖僅僅只呆了不到一任的時間,可卻早已受夠了河西的苦寒,每日裡總想著能調回中原的繁華之地,而今,機會便已擺在了眼前,只要能拿下此戰,便可憑此戰功風光榮歸,自是不想有甚閃失,這一見房當殘部被一通子亂箭射得不敢冒頭,心中的豪情可就起了,也不管山道內的地形是否適合作戰,急吼吼地便下達了出擊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