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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正剛感激的敬禮道:「謝過大人體諒,屬下明日便去文登。屬下也一直記著跟大人到威海的時候,日子雖苦,卻也滿心歡喜,屬下一直念著大人的好,要不是當年大人尚在草莽,在天津河邊便救了小人一次,若非大人收留,俺可能早已不知死在何處。這次請辭非是擔心大人會牽連屬下,只是那盧傳宗與小人自小便識得,這是眾人皆知之事,軍中總會有些說法,屬下若是繼續管著第二營,軍中同僚防備起來,也無趣得緊,還會誤了大人的大事,還是武學穩妥些。請大人放心,屬下一定會幫大人把武學管好。」
陳新微微點頭道:「幫本官把武學管好一點。以後心裡想通了,再來找本官,再帶兵也不是不行的。」
代正剛再次敬禮後,大步出門而去,陳新看著關上的門葉嘆口氣道:「這樣也好,希望咱們善始善終。」
第二百一十七章 成績
登州鎮總兵小型會議室外警衛重重,裡面的環形會議桌坐了近十個人,男的都在吞雲吐霧,唯一的女性王帶喜皺著眉頭在鼻子前面揮了幾下,繼續她的財政報告。
「今年的財政收入分為以下幾個主要方面,四海商社是最大筆的收入,預計到年底的獲利為四百九十萬兩,其中有大約兩百萬來自近期糧食價格的波動,除了周轉和擴大商業範圍所需,最大程度可抽調二百三十萬兩。第二個部分來自歷次作戰繳獲,其中張家口獲得一百七十萬兩,另有貨物折銀五十萬兩,竹帛口一戰繳獲約二十萬兩;第三個部分是朝廷劃撥軍費,名義上應為一百零三萬兩,扣除朝中和登萊各官的分潤,實得六十三萬兩。第四部分是海貿、制幣、鐵器、商稅、登萊、私鹽、綜合門市等雜項,合計得利五十三萬兩,最大項為海貿。」
陳新聽得洋洋得意,把椅子往後翹起,微微的晃動著。各種布局都開始獲得收益,軍隊的作戰也賺了不少銀子,這兩年兩次大戰,一次是河南剿匪所得主要是紫金梁一戰,繳獲七十萬兩,貨物折價三十萬兩,第二次就是今年打張家口,果然還是搶錢來得最快。崇禎沒有心腹的強軍,日子可比陳新苦多了。
王帶喜被煙霧嗆著咳嗽了兩聲,劉民有無奈的看了一眼屋中,登州鎮指望著捲菸賺錢,所以他和陳新從來都說捲菸只有好處,搞得幾乎人人都在抽,連很多女子也是煙不離手,好在王帶喜厭惡煙味,沒有染上這個惡習。
王帶喜喝了一口水之後,又繼續道:「錢莊發行的四種面額餉票目前為一百三十五兩,主要通過軍餉和各處工坊流入民間,目前已在登萊各地廣泛使用,暫時沒有發現新的假冒餉票,各處的小宗貿易基本都用餉票,也有部分行商接受餉票,但行商一般不長期保留,離開登萊時仍會換為會票或現銀。目前錢莊回收的餉票約三十三萬兩,錢莊由此多出近百萬兩的儲備。四海錢莊在運河沿線信用確立,不少行商雖然不是來登萊,但也願意用四海會票,隨身並不帶現銀,在取兌為現銀之前,這些銀兩都可以被錢莊調用。明年錢莊的計劃,除了繼續以上原有生意,便是在登萊和運河沿線發行新制的金銀幣,各有四種面額,金銀含量皆為七成,可得錢息三成。」
陳新仔細的記錄著,錢莊目前的利潤雖然並不高,但勝在資金量龐大,餉票主要對登萊內部,登州所有的軍餉和工資都通過錢莊發放,士兵的餉銀由兵務司造冊,需要使用的時候就在兵務司領餉票,現銀都由錢莊代管,現在去把餉票兌換成現銀的越來越少,這筆現銀就成了錢莊可以臨時調動的部分。
對外主要是銀票和會票,這兩樣也帶來大量資金。糧荒的時候,王二丫僅僅在運河造謠說建奴要入關,就是的京師的不少京官紛紛把現銀存入各個錢莊,而最多的便是四海錢莊,因為四海錢莊在運河和山東很有背景,直到南京的沿線都有分號,又有登州鎮的強大形象為依託,顯得最可信賴,至少大家相信登萊不會被建奴攻陷,而且單筆三千兩以上的存銀還有一些利息可拿,所以在謠言開初的半個月內,京師的四海錢莊便增加了兩百萬兩的存銀,大多數會票的取兌點都在登州和揚州,顯然那些京官和富商是做好走海路或運河逃跑的準備。
因為有利息這個因素,一旦存入嘗到甜頭之後,短期都不會有人取出來,錢莊建立起信用後,這些人不會無聊得再把可以生息的銀子取出來放在家中。這就是錢莊可以調用來做其他用途的時候,所以劉民有才能輕鬆調集大批銀兩,在運河和北方炒糧價的同時,還有餘力能哄抬棉布價格。
利用這些資金炒作完成後,劉民有又開始擴大棉廠,在青州府北部新建了一個大型棉紡廠,臨清的棉紡廠也在籌劃之中,這些都得益於巨大的資金量。明年金銀幣一發行,必定會在民間廣為流行,上面的「四海錢莊」四個字就是最好的GG載體,信用度繼續提高後,還會有更多的資金進入,加上張家口被打擊,山西票號的整體信用都被降低了一級,因為沒準哪天就被人抄了,所以崇禎八年錢莊可能吸納更多資金,形成良性循環。有錢莊為依託,運河的物價便在登州控制下,運河物價一變,京師的物價也得跟著變。
在陳新和劉民有的規劃中,崇禎八年是登州鎮關鍵的一年,最緊要的就是確立棉紡和錢莊的絕對優勢地位,要保證這種經濟的優勢地位,軍力也必須繼續擴張,以威懾各方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