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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新打斷他道:「你的事待軍議再說,馬上傳令回文登,讓疤子率水營赴登州水城聽調,第二千總部、預備營第一司和騎兵營明日出發赴登州。」
劉破軍連忙應道:「是!」
「朱國斌!」
「屬下在!」
陳新意氣風發的看著北方問道:「想不想回遼東?」
朱國斌眼睛一紅,大聲回應道:「做夢都想。」
「帶好你的馬和刀,本官帶你回遼東!這次回去,就不會再退走了,咱們一起把韃子趕回深山老林去作野人。」
朱國斌激動的拱手道:「屬下誓死追隨大人!」
「咱們走!」陳新在馬股上狠狠一鞭,策馬調頭往來路而去,朱國斌呼喝一聲,身後騎兵一起大聲和應,簇擁著飄揚的紅旗奔騰而去。
第五卷 南征北戰
第一章 最重要
「刀和家丁留下,你跟我來。」
一命中軍衛隊的伍長大聲命令道,周圍都是站得筆直的哨兵。耿仲明不敢猶豫,對著幾個家丁揮揮手。
耿仲明陪著笑臉,對路過的一名文登營參謀點頭哈腰,那參謀莫名其妙的看他一眼,逕自走了。
「跟上,陳大人在等你。」帶路的中軍衛隊士兵對他說了一句,態度既不熱絡也不冷漠。
耿仲明在他的帶領下往州衙內走去,路上不斷有文登營的軍官走過,急匆匆的與他擦身而過。一些士兵已經將那種獨特的背包裝好,提到院子裡面等待列隊,一副即將出發的樣子。
「這位大人,陳將軍可是馬上要拔營?」耿仲明知道陳新去了追孔有德,不知為何這麼快就回來了,沿途看到的很多文登營士兵在列隊出城,不知出了什麼事。
「不要多問,陳將軍自會跟你分說。」
耿仲明在平度時打開了東門,讓文登營大軍進城將李九成徹底擊潰,接著他便正式投降了陳新,然後就有什麼情報局的張東來下令,安排他做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耿仲明自己也順便發了不少財。
這些事情雖然有好處,但始終是有些隱憂,最主要的便是陳新自己的部隊大多只駐紮在瓮城和城內要點,除了清掃叛軍原來的營地外,基本不參加這類事情。
但此時被召見,他心中有些打鼓。雖然破城後陳新接見過他,但說得並不深入,耿仲明頭腦靈活,他很害怕被滅口,被陳新拿來作替罪羊安撫本地百姓。
他越想越怕,每次見到陳新就表示願意併入文登營,做個富家翁也好,繼續當兵也好,一切都由陳新作主。而陳新也只是用官場話推脫,說是耿仲明以後歸呂監軍直領。
耿仲明忍不住心中的惶恐,左右看看無人留意這邊,只有領路的士兵在前。此時也只有那士兵能提供點消息,主意一定便習慣性的拉住那士兵的手,摸出一錠金子塞過去,「這位兄弟,陳大人有何要事,能否請兄弟指點一下。」
那士兵趕緊一把丟開,停下大聲道:「耿參將,你害老子咋地,軍法官已經砍了十多個腦袋了。」
耿仲明大急,還以為給得少了,再摸出一錠塞過去道:「兄弟勿怪,小小心意不妨事的。」
「你娘的,再不收起,老子叫人了。」那士兵也有點急了,一把抽出腰刀罵起來。
「啊!」耿仲明嚇了一跳,有些愕然的退開兩步,看那士兵不像裝樣子,連忙把金錠收起。
那士兵看金錠被裝進去,暗自吞了一口口水,這些人隨便出手就能當他一兩年軍餉。他心中其實很想要,但軍法官和訓導官在平度州已經抓了七八個文登營的士兵,都是私藏繳獲品的。原本是要回文登後審查再定罪,但聶洪認為如此威懾力不足,恐怕心存僥倖的人更多,請示陳新後將所有犯事士兵在西門槍斃,家中已分地的收回田土,並且在昨日通報全軍。
這樣一來確實所有人都怕了,文登營出征之允許士兵隨身帶二兩以下現銀,若是拿了金銀,軍法官只要查隨行物品就能很容易查出來,拿少了冒險不值得。通告出來之後,有些私下拿了金銀的不敢保留,悄悄找地方扔了或藏起來,等以後有機會再來取。
耿仲明也聽說了此事,他一直以為只是陳新做的樣子,抓的一些叛軍假作殺了給那些百姓看的,沒想到真是。在他看來這太過不近人情,打仗哪有不順手發財的。
不過他對這支軍隊的恐懼已經超過了建奴,其實耿仲明在東江鎮時還是頗為善戰,帶著小股人馬深入遼東破襲是常有的事,他甚至還化妝去過瀋陽附近。就他所見的建奴有十分強悍的,也有極普通的。但這支文登營卻似乎一個模子弄出來的,街上見到的時候連走路都是整整齊齊,很多預備營士兵沒有那種兇悍之氣,但這支軍隊反而令耿仲明更懼怕。
他後來一直慶幸自己當時在登州的選擇,這支軍隊讓他連戰鬥的信心都沒有,無論李九成怎麼打都是打不過的。唯一的隱患就是陳新是否能遵守承諾。
那士兵把他帶到大堂側面一個當值房的門口,交給了那裡的衛兵,衛兵帶著耿仲明走入房中,耿仲明微微一掃視,只見陳新高坐上座,身邊坐著一個文士模樣的人,周圍有幾個彪悍的衛隊士兵。
王秉忠也在裡面,正小心的坐了右側下首椅子一角,左側下首有兩人,其中一人是情報局的張東,另外一個透著陰狠氣息人則未見過,不過他坐在張東上首,顯然地位高於張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