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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穿越後頓頓都是在飯店客棧吃,劉民有已熟知知道價格,點一桌比較豐盛的菜也不過三四錢銀子,像他們六個人平日節省時,少點些肉菜一頓才幾分銀。
聽過價後劉民有點了冰鴨、炒小牛肉、熏豬排等幾個肉菜,又加兩個鮮蔬,一個青梅湯,喝的要了一斤濟南的秋白露酒,一壺青葉茶。
這些辦完,劉民有便站在窗旁,看陳新兩人來了沒有,此時已是晚飯時間,城中炊煙四起,男人歸家,女人呼兒喚女聲音不絕,劉民有看著樓下對面一個小院中,一個書生打扮的男人進了家門,一雙兒女撲到懷中,抱著那男子嘰嘰喳喳說個不停,一個女人微笑著走上來,用一根帕子拂去男子身上的塵土。
劉民有就一直微笑著看那一家子在庭院中玩耍、吃飯,直到陳新和蔡掌柜出現在街頭,陳新落後半步,把頭稍稍降低,熱絡的跟蔡掌柜邊走邊說,兩人不時發出一陣笑聲,看起來已是多年好友。
等二人進了包間,陳新又介紹劉民有與蔡掌柜相見,說劉民有是自己表弟,三人說說笑笑,等菜上齊,酒過三巡,陳新又再殷勤勸酒,說點黃段子,蔡掌柜幾次哈哈大笑,氣氛已是十分融洽。
蔡掌柜兩耳微紅,摸著酒杯道:「這一說秋白露,便道是茶,豈知濟南的秋白露酒也是如此甘冽爽口。」
陳新聽了忙贊同道:「這酒是好,也要飲者懂品才是,若給了田間猛夫,還不是當作米湯來喝。」
蔡掌柜呵呵笑道:「自然自然,但象那倭國之酒,就清淡得很,真當作米湯也無妨。」
陳新眼睛一亮,恭維道:「原來蔡掌柜還去過倭國,想那異國風俗,定然奇怪得很?」
蔡掌柜一臉嚮往,兩眼放光:「我也是隨東家去過兩次,那日本尋常人家還比不得我大明,不說也罷,若是殷實人家則又不同,他們女子用一種叫什麼南洋香料,熏在衣發之上,用一次體香一月不散,勸茶之時,還要在發邊一搽……」蔡掌柜帶著酒勁,在耳邊一比,一副回味無窮的神態。
陳新笑著接道:「那日本女子豈非一個月都不洗澡。脫了衣服定然就是臭的了。」
蔡掌柜一愣,哈哈笑起來。
劉民有忙給蔡掌柜斟滿,又連勸幾杯,喝得蔡掌柜滿面發紅。
當下陳新又給蔡掌柜匯報一番下午的學習心得,蔡掌柜聽得連連點頭,拍著胸脯保證道:「明日東家就要回來,你後日早間過來,有我幫襯著,此事定然能成。」
陳新連連道謝,殷勤的夾菜敬酒。
蔡掌柜眯起眼,又看著陳新道:「我一見你這後生便甚合眼緣,你來作這帳房,我也放心,你可知一般帳房不過月銀一兩,你運氣不錯,東家急著用人,定下每月二兩銀,雖說不比那大富人家,得個小富卻不難。現今先是這樣,待日後做得久了,我再幫你在東家面前幫言一番,一月三四兩也不是不能。」
陳新忙道:「都是先生大恩,一月二兩已是很多,晚輩現今不求那許多,只要能自食其力,已經滿足。」
蔡掌柜聽了,點頭道:「男子丈夫該當自食其力,你先前說你在親友處寄人籬下,你親友可是天津人士?」
「晚輩親友是薊州人,入關以來都在薊州,晚輩的祖上是浙江的,我那親戚離家久了,時常掛念鄉情,但因長得太胖,行走不便,就拿些盤纏讓我去老家看看,也順帶找一找有沒有什麼合適的差事能做。這才來到天津。」
蔡掌柜恍然:「哦,那你這親戚也是個念舊的,既如此,若作了帳房。你大可在天津買個住處,到時我再幫你尋一人家附籍,便算是立戶了。」
劉民有原來就是在天津買不起房,與女朋友一直矛盾不斷,此時一聽蔡掌柜的建議就頭痛,搖頭道:「我們身上銀兩不多,哪買得起房,打算先租個房子,以後再說。」
蔡掌柜想想也點頭道:「也是,這事也急不來,總要做個三兩年,存得二三十兩銀才行。」
「是,先生說的是……等等,先生剛才說多少銀!!?二……二三十兩銀!!?不是首付?」
蔡掌柜理所當然道:「買個三四間屋的小院是夠了,若是帶門市的,就要稍多幾兩,你二人也不必憂慮,有了其他差事,也可以讓你表弟來做,那二三十兩隻需一兩年就可得。你們若是兩家人合住,就需再多存一兩年,買個七八間屋的。」
蔡掌柜絮絮說完,自顧自喝一口酒,放下杯子再一看,陳劉二人嘴巴張得大大的,目瞪口呆看著自己,連忙摸摸臉,驚訝的道:「兩位這是唱的那一出?」
第九章 二面
蔡掌柜喝多了一點,兩人幫著提了肉和面,送他回家,他住在東城立業坊,就在附近,走路上班,非常低碳。蔡掌柜一妻一妾,正妻快四十多,小妾大概二十七八,大兒子已經自己立戶,在南城開了個鞋店,小兒子才十六歲,就在俵物店幫工。
小戶人家也沒什麼不見外人的規矩,一看男人喝醉了,小妾連忙扶了進去,正妻原本一臉官司,看到禮物之後立馬笑起一臉褶子,陳新又幾句師娘喊得她心花怒放,然後師娘便力邀兩人進屋喝茶,兩人以快宵禁為由婉拒了。
兩人趕在暮鼓之前趕回客棧,海狗子等人都吃完了晚飯,晚上就按劉民有定的課程學寫字,現在還是最簡單的一二三之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