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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民有低頭想了一下道,「趙香或許以為只是幫個忙,沒有想得太多。」
「你娘的,這麼好的機會收拾陽穀幫,你說趙香去湊什麼熱鬧。」陳新有點咬牙切齒,徐元華肯定要撤職,撤掉盧傳宗也是情理之中,陽穀這些人都說不出什麼來。陳新對陽穀最不滿的,就是其全部來自一個村子,而且貫穿民事、商業和軍隊,互相又極為抱團,這次原本是個清理的機會,但現在涉及趙香,如何處理徐元華和盧傳宗就有些為難。
「要不。」劉民有低聲道,「只處理徐元華。」
「以什麼理由?他們入股盧二屯的店子並沒有實據證明。」
劉民有想想道:「對徐元華好辦,不管他怎麼做,工商司的份額是留給那些能拓展商路的客商的,也就是說能給登萊運來需要的商品,以捲菸作為一種條件吸引他們,盧二屯搞的那個商鋪顯然沒有這個資格,他這是違反工商司的工作規範。加上對陳一敬的事情也有連帶責任,降級或調離都可以,就乘這次結構的調整調離重要位置,我打算弄一個科技司,暫時不安排事情,就讓徐元華去那裡呆著。」
陳新點點頭,「接替的人你想好沒有?」
「以前的副司長肖鶴齡,現在在管著紡織廠,抽調回來的話,紡織廠又要換一個人,現在正在擴張的時候,也有些難辦。」
陳新眼神不斷變換,最後嘆口氣道:「那就只撤徐元華,盧傳宗嘛……把他調去武學當校長。」
「他會願意麼?這樣處理甚至沒有說什麼理由。」
「輪不到他願不願意,我把武學校長提到協級,他是升官了,也不需跟他講道理,軍隊就不是講道理的地方。讓工商司查封二屯那家煙店,盧傳宗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他若是聰明,就不要再惹事。」
劉民有對徐元華再次貪腐也頗為不滿,他還是對陳新勸道:「盧傳宗入股這事,也是沒有證據,不宜搞得過於激烈,調去不重要的職位便好,無關的人不牽涉,也不是陽穀幫全部打倒,咱們不搞整風那套。」
陳新點點頭,「你乾脆去視察一下運河和林縣,那邊離登萊這麼遠,別人去我不太放心,你帶財政司和督查司的人去認真查一查,問題早查出來總是小問題,拖久了就是大問題。登州這邊我來處理,老子叫她整日不務正業,菊香也生了個男孩,老子把趙香生那個改成她那個姓,反正也是當年說好的,看她還去幫人說道。」
劉民有正站起來準備回去準備,到門口聽到這話,連忙又回來道:「趙香那邊你可要穩妥些,她應當不是為了收什麼好處,別為了這事弄得雞飛狗跳。」
「我知道,」陳新不耐煩的揮揮手,「順便幫我把副官叫進來。」
劉民有搖搖頭走出去,片刻後副官進來,陳新對他道:「通知留在登萊的千總以上軍官來登州開會,五日後上午,就安排在總兵府,讓范守業提前過來,另外通知王長福,後日開始近衛營取消外出,二級戰備……」
……
夜色降臨後,陳新慢悠悠回到家中,家裡四處懸掛著燈籠,照著院中的雪景顯得十分柔和,陳新照例回了書房,在那裡休息養神,等會再看看書,自然有丫鬟去通知趙香。
片刻後趙香就來了,看了陳新高興道:「今日可回來得早,算這些時日最早的了,可是軍中的事情都結了。」
陳新看著趙香微笑著道:「軍中的事情哪有完結之時,打完這個打那個,地球這麼大,哪裡打得完。」
趙香過來挨在他椅子邊站著,一邊給他按額頭一邊輕輕道:「你說這地真的是個球?」
「嗯,圓的。」陳新偏頭看著她,「你怎地突然想起問這個?」
趙香嘟著嘴,「我是聽宋聞賢老婆說的,宋家那個小兒子最近在讀文登大學堂,上次回來跟宋家嫂子說這地是圓的,朝著一個方向一直走能走回原地,所以他明年選修了航海課,說有幾個同學約好,以後要開船去圍著地球走一圈來證明一下。宋家嫂子說他魔怔了,守著我哭哭啼啼了一下午,讓我明日跟他一去廟裡求個符,給他這個兒子帶在身上驅魔。」
陳新哈哈一笑,「驅個屁的魔,宋聞賢這小兒子有意思,比大兒子出息,下次回來你讓他媽帶過來我看看,我說你沒事也看看文登的教材,別跟這些三姑六婆瞎混。」
「什麼瞎混呢,你又不在家中,不跟這些家的女人說話,也無聊得緊,跟她們一道有趣些。」
陳新輕輕嘆口氣拍拍她手,「你倒是沒有心思,不過那些女人家裡面,有些人卻帶著心思來的。我現在是登州總兵,治下近百萬人,人多了利益也多,你跟她們玩耍倒可以,但也要多些心眼。」
趙香驚訝的問道:「怎地回事?誰帶著心思來的?」
陳新猶豫了一下,轉眼看了趙香一會,最後溫和笑道:「沒事,你自己多想想就好,但以後凡是求你打招呼辦事的,你都不要答應,家中的事情倒是沒有關係,不要與我治下的官員打交道,包括商社。」
趙香想想笑道:「那好吧,我也不想跟他們打交道。小人家,你幫我要你套文登大學堂的教材,聽說這地球是劉先生寫在什麼地理教材裡面的,說是當年的王徵那些書里也有,不過都是從紅夷人那裡傳過來的東西,他們文登大學堂也沒有定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