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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新也不忙解釋:「可不是,不過比起咱店子裡就差遠了,劉老闆快跟小弟說說賺了多少。」
劉民有自信的一笑:「陳主任稍待,我的秘書一會便匯報這兩月的績效。」
「主任?」王帶喜抓了抓腦袋。
劉民有道:「別管什麼了,你就跟陳大哥匯報一下做了多少件,賺了多少銀子。」穿越以來主要是陳新在掙錢,劉民有眼下大有起色,他早想等陳新回來顯擺一下,現在終於等到了機會。
「好的,陳大哥,我們是六月初開張,到今日共賣出連衣裙六百三十件,其中有一百二十一件還在縫製。絹緞四百六十件,棉質一百七,總共賺了三百六十兩。」
陳新有點驚訝,「一個月三百多兩,劉老闆確實厲害。」這年頭的衣店可不是製衣廠,一年只賺個二三十兩的比比皆是。
劉民有大度的一揮手道:「這也與你出的點子分不開,我看你以後也別出海了,咱們現在缺人手缺得厲害,這附近的裁縫晚上都來做夜工了,巾帽店只要能找到裁縫的,也是家家在做,你和盧驢子多少能幫上些忙。」
代正剛道:「劉哥說得對,出海雖然也賺得多,不過哪有衣店安生。」
陳新摸摸鼻子,這兩人還真是嘗到甜頭了,但自己決計不能幹這裁裁剪剪的事,劉民有愛干就他自己干去。
「得了,我就算不出海也不干裁縫……」
「不是干裁縫,那需要技術的,我準備安排你做雜工工頭。」
「多謝劉老闆垂愛,不過在下實在能力有限,還是另請高明為好,在下首要作為這院中住客,只關心住宿環境何時能夠改善。其次便是關心海狗子他們的訓練何時能夠正常。」陳新一臉微笑著問道。
劉民有轉眼看看門外,地上一片碎布碎紙,幾乎找不到下腳的地方,有點為難道:「確實也亂,不過地方只有這麼大,也是沒辦法麼。」
「要不劉老闆,咱們在東門街買個專門的店鋪作衣店,晚上就回這裡住,這樣分開點是不是更好些。」
劉民有想了一會:「嗯,這樣當然更好,不過帳上都沒銀子,都買成材料了。陳兄恐怕還要堅持一些時日。」
「不妨,由我來……」
正在這時,朱國斌的聲音在院子中響起,「陳先生,此處無事,我便回船上了,也好守著船隻。」
陳新連忙走出去,朱國斌帶著秦律方和寧承先到了這裡,張二會就安排他們住在三個跟班的屋中,此時朱國斌聽到陳新回來,便要告辭。
「朱兄弟晚間可就在此處歇息,今日盧兄弟先守著……」
「不了,我住船上習慣,再說盧兄弟離家久了,也該先回來看看。」
這朱國斌一身功夫,都是在生死搏殺中磨練出來的,從無一絲花法,再加上對普通弟兄古道熱腸,頗得眾水手尊敬。陳新對他也十分看重,希望能留下他為自己所用。
朱國斌堅持要回去,陳新拗不過他,只好答應,一路把送他出來。
「國斌,你以後有何打算?」
「我想打韃子,如果這邊不再出海,我就準備去遼東投軍。」
「投軍也是個路子,但你這次分了不少銀子,少說算個中等人家,為何一定要去投軍?」
「我只留了一百兩,剩下的銀子放在二會兄弟床下了,我不需要這許多銀子,夠我自己用就好了。」
陳新當然不能讓這麼強悍的幫手去關寧軍,勸他道:「國斌你一心殺韃子,是好事,不過未必一定到關寧軍,我不久將去威海衛,那處你也知道,到旅順順風不過兩日,我就是因為要方便殺韃子,專門選的威海衛,雖然不是戰兵,一樣可以為國殺奴,咱們有人有船,從海上也能過去。你看關寧軍何時去過河東,又何時主動去殺過韃子,還是咱們自家兄弟一起痛快。」
朱國斌低頭想一陣道:「只要陳哥殺韃子,我就跟著陳哥。不過銀子我不收回來了,我拿著又不知道怎麼用,是個累贅,就當我送給幾位遼東來的小兄弟了。」
陳新知道如何與這樣性格的人相處,也不跟他客氣,答應了下來,只告訴他需要銀子時直接找自己便是,朱國斌此人作戰勇猛,又慣於艱苦簡樸,真是天生的軍人,先把人留下,殺不殺韃子到時再說。
一路送他到了鎮海門大街,陳新才掉頭回來。
晚飯前盧驢子也趕了回來,所有人都到了,自然又有一番歡喜,陳新明日還要去俵物店幫忙處理趙東家後世,吃過飯便早早休息,因為王勇占了陳新的房間,秦律方和寧承又占了張二會他們的房間,陳新只得與劉民有同住一屋。
「大會怎麼沒看到。」陳新到張二會床下拿了朱國斌留的銀子,這時終於想起還有個張大會。
「我派他去青樓蹲點去了,他這一個月還是不錯,賣出八九十件。」
陳新故作驚疑:「咦,你竟然同意他去那地方,犧牲是不是太大了。你不怕那些娘兒吃了他的童子雞。」
劉民有看他又要亂說,拉了他進屋子,說道:「他們都十七八了,該是自己做主的時候了。再說咱們是做正當生意,也不怕別人說啥。」
陳新點頭道:「那是,其實我的犧牲更大,我連人也殺了。」
劉民有疑惑的打量陳新一番道:「真的假的,你們賺幾袋銅錠還要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