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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沒說完,陳新就誇張的一拍桌子,「泰羅制,民有一語點醒夢中人,計件工資、按職能劃分的部門、標準化操作,劉兄比我的軍隊還快一步,這工坊絕對在劉兄領導下成為當今最成功的血汗工廠。」
劉民有有點惱怒道:「我說的是遠期,什麼血汗工廠,泰羅制可不光是計件工資制和標準化,你別就只看到某某康。」
陳新嘿嘿笑著道:「泰羅同志倒是設想得很好,但他的書裡面沒有任何手段保障工人能和資方協商對話,那是法律層面的事情,在下作為資方代表真誠的表示:沒精神整那玩意,只需要計件工資和標準化這兩樣。我這次回天津帶唐作相回去,再挖些人回來,這附近其他衛所的工匠,你也挖,出事我擔著。」
劉民有有點奇怪:「你還把唐作相弄走?我只是遠期規劃,現在弄太多工匠,又賺不到錢,來幹什麼。」
「人弄來再說,寧可人等事,別讓事等人,等今年海貿的銀子回來,咱們開發新產品,別象連衣裙一樣小打小鬧,這次咱好好準備,要搞大的。」
……
注1:周洪謨,天啟三年四月以萬全都司僉事,加都司銜任文登營守備,另外還有個文官周洪謨,歷任多科給事中,與此人不是一人。
第三十八章 總結會
陳新的公事房中,坐滿了一圈伍長以上軍官,陳新對朱國斌略略點頭,朱國斌便開始主持作戰總結,先表揚了一番大家後,按隊伍編號開始發言。第一個是王長福。
「我們第一殺手小隊總結了十二條意見,經盧副中隊長篩選,提出五條。」
「第一,對戰兵影響最大的,除了血腥之外,還有戰場上的慘叫聲,希望訓練中加入。第二,出現傷亡後,陣型不完整,建議平時訓練火兵,可以臨時補充隊列。第三,希望有更好的鎧甲。第四,沒有中隊旗,我們聽到集結號之後,找了好半天才判明位置。第五,這個,這個。」他抬頭看看陳新臉色。
陳新微笑鼓勵道:「但說無妨。」
「那啥,咱們隊是排在第一排的,獎金是不是該多分點。」
這句話一說,一屋子軍官靜悄悄的,王長福十分尷尬,在心中暗罵鍾老四,狗日盡給他找麻煩,但他頗有擔當,口中趕忙解釋道:「這也是我提出來的,如果前後排都一樣,以後布陣的話,都願意在後排。」
陳新道:「一條一條來。先是戰場慘叫聲,這個平時怎麼練。」
第三隊的隊長舉手道:「可以讓人在旁邊叫。」
第四隊隊長也道:「不必天天叫,五六天一次就行了。」
朱國斌笑出來,「找誰來叫,叫一天得給多少銀子。」
第二隊的隊長祝代春道:「俺知道啥人能叫,那些喪禮代哭的最能叫,哭一天都行的,一天也就一二分銀子。」
屋中一陣鬨笑,代哭的他們大多都見過,倒是哭得鬼哭狼嚎,聲色並茂。這一條就此定下,後面三條,訓練火兵大家都支持,因為招兵的時候都是按戰兵招來的,除了周少兒,其他三名火兵其實都能做戰兵,鎧甲暫時沒有辦法,中隊旗定下用一個六尺的方形紅旗,只寫一個陳字。最後就是討論那個獎金。
陳新看看盧傳宗,對他道:「盧驢子,第一殺手隊是你帶的,第二隊在後排,也是你帶的,這獎金的事,你怎麼說。」
盧傳宗嘿嘿一笑道:「我同意王長福說的,是該有所不同。不過即便大人不同意,也不能說不願站在前排。」
代正剛和朱國斌也都點頭表示同意。
第二殺手隊是在後排的,隊長祝代春不滿的看看王長福,「現在都是按隊號排列的,要是前排獎勵要多,那我們也願意到前排,那誰又排在後面。」
大家互相看看,陳新也有點頭痛,人性就是這樣自私,不過軍隊就是最沒人性的地方,還是不能太慣著,想了一會道:「前後排都是作戰,後排對作戰的勝利也是有重要作用的,前排雖然受到攻擊更多,但披甲的也是前排,後排也隨時可能成為前排,我的意見,作戰安排是主官的決定,他安排誰上就必須上。以後每副中隊長單獨掌握兩成獎金,給所管轄表現更優的隊,但不以前後排為唯一準則。」
看主官發話,大家也沒有其他主意,先這樣定下來。陳新看王長福有點小心的看著自己,又安慰他幾句:「王長福能提出這意見精神可貴,意見不是每個都能批准,以後該提的照樣提。」王長福這才放鬆一些,趕快坐了。
然後是第二隊隊長發言,祝代春也提出幾條,他朗聲道:「第一,我隊本次作戰出現傷員後,這幾日訓練都陣型不齊,有一名鏜鈀手斷了臂骨,新來的人要從頭開始訓練,難以補充。第二,追擊殘敵時,應當用小三才陣,更加靈活。第三,近戰的時候,鳥銃兵可以衝到側邊對中間射擊。第四,弓箭手太少。第五,長槍刺殺過猛,長槍手多半身步齊進,退步不及,對方一入槍身之內,形同空手,平日雖有個人習練之長兵短用,戰時多半用不出來,建議衝擊時減慢速度,後排更好策應……」
……
總結會一直開到下午,結束後陳新又連夜與朱國斌等人進行修改,各隊反應的問題中,最重要的一條,鴛鴦陣兵種複雜,訓練難度確實比歐洲單一長槍兵種大,代正剛建議以後的新兵基礎訓練中,每個兵至少要練習兩到三種兵器,比較類似的長槍、鏜鈀、旗槍為一類,刀盾、長刀實在分不到一起,長刀手這次打土匪還行,但對上穿重甲的敵人,那又長又薄的刀刃就很吃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