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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牌價值。」
陳新緩緩氣,嘆道:「現在也只有這麼想了,不過他們的住處沒法,只有先到窩棚住,現在過年找不到匠人,年後再修,還有開始算掉了水師的房子,水師的房子修在港口邊,到時一起修。」
劉民有不忍心道:「看他們樣子住窩棚萬一冷死怎麼辦?」
「沒關係,他們這麼多年都苦過來了,不差這點時間。讓他們每日吃飽飯就是,不過你要安排他們幹活。」
劉民有盯著面前大片的拋荒地,中間也有些溝渠,但是已經被雨水沖塌或被泥土淤塞。「那就讓他們修水利去。」
「我不管,反正不能讓他們閒著。」
劉民有翻翻白眼,民政事情一大堆,哪能閒著,他安排後勤隊給修房子的人打雜,減少了一些工錢,女人就組織起來干他的老本行,買來布料棉花,給大夥做過年的新衣服,還有準備給軍隊做一批春夏裝。以滿足陳新所謂的榮譽感。
現在這幫人一來,正好修水利了,勞動力差總也能先做一些,這塊拋荒地離欽村河頗遠,中間還要經過麻子墩的一片熟地,這事還得跟鞏平康商量一下。他再打量一下面前一群叫花子,都是神情麻木的看著自己,想起他們被商品一樣的甩來甩去,覺得實在可憐。
劉民有咳嗽一聲,叫過兩個後勤隊的士兵,帶著這群人去了窩棚區,他很想讓他們也住磚房,不過眼下條件所限,陳新肯定不會虧待縴夫來優待這些無用的人。
遠處的麻子墩傳來一陣爆竹聲,劉民有對陳新說道:「咱兩在大明的第一個春節,有啥感想。」
「感想?嗯,不用春運了。」
說罷陳新就往山坡上走去。
劉民有在背後道:「你幹啥。」
「我也讓人放爆竹去!」
……
「砰砰砰!」
樹林邊緣一片硝煙瀰漫,十名鳥銃手剛剛對著樹林子完成一次齊射。
朱國斌喊道:「取火繩。小隊長檢查火種。」
十名鳥銃手同時將火繩取下,夾在左手指中。
「清火門!」
鳥銃手又一齊用一塊抹布將火門擦拭乾淨,以免殘留火星引爆新的引藥。
「豎槍。」
……
「拿藥筒。」
……
「取筒蓋。」
「倒射藥。」
「開彈袋。」
「裝彈。」
「抽搠杆。」
「壓實。」
「回搠杆。」
「平槍。」
「取引藥壺。」
「開壺蓋。」
「倒引藥。」
「關火門蓋。」
「關壺蓋。」
「檢查火繩。」
……
朱國斌發出一道道指令,鳥銃兵都整齊的按照口令執行,一旦有人動作有誤,旁邊的海狗子和隊長就上去拿棍子一頓打,所有人都緊張的回憶著動作。
那日鍾老四的事情之後,大家都知道教官惹不得,鍾老四不但被軍棍打得躺了三天,還扣了整整一兩銀子,到現在還每日來幫他們洗馬桶,而海狗子只不過被罰了點銀子。所以現在只有想辦法別出錯,雖然訓練強度很大,但每日吃穿不愁,每日還至少有頓肉,他們都是長期吃苦受累的人,還沒有人覺得比原來更苦。
陳新看著他們整齊的動作,總算心情好了一些,他把動作分解,對每個動作有具體要求,就是要把訓練標準化,把這些士兵訓練成機器人,每日的隊列訓練和棍打已經讓他們具有了不錯的紀律性,現在正要求他們背下軍律條款和各自武器操典。
他根據不同兵種設定不同的訓練目標,通過不斷完善操典,以後就可以像流水線一樣生產士兵。同時期的歐洲已經完成莫里斯軍事改革,常備軍的遠程打擊已經以火槍為主,莫里斯改革的一大貢獻就是首次制定出標準化的訓練操典,這兩樣都是陳新現在在做的。
他根據自己的一些了解重新設定了訓練目標,鳥銃手的考核標準不是打得多准,而是動作標準程度和發射速度,用這時代的火繩滑膛槍追求精確性無異於緣木求魚,雖然戚繼光的訓練標準是一百步打人形靶,但陳新多次測試後放棄了這個目標,他不知道戚繼光定這個標準有沒有人能達到,他只相信自己測試的結果,或許戚繼光的鳥銃真的做得好些。
陳新的目標就是讓鳥銃手儘量多發射彈丸,形成更大的密度,明代鳥銃如果射藥合格,銃管合格的話,在百步對無甲目標有殺傷力,但大多射藥都不合格,彈丸也大多不合口,操作時存在壓藥太實、藥量過多過少、引火孔堵塞、維護不善等問題,所以往往還不如弓箭射程。而且因為各級官吏的貪污,用料越來越少,槍壁極薄,一用就炸膛,造成士兵畏懼使用。他在登州問鍾大人要了三百斤火藥,也不知是炮藥還是槍藥(注1),測試幾次後炸了一門,好不容易才定下裝藥標準,如果下次所用火藥配方不同,就又需要更改,所以自己生產火藥也是必要的。
好在唐作相做出了三門新的火銃,正好發齊了十個戰兵,一隊加隊長和火兵,十二人,再加朱國斌這個弓箭手,就是陳新的全部遠程打擊力量。但是仍顯薄弱,戚繼光的遠程打擊力量手段豐富得多,火器裝備程度接近五成,遠程打擊手段的構成上,一百步為鳥銃,八十步火箭,五十步弓箭,敵人越接近遭到的攻擊就越多,肉搏前可以儘量削弱敵人。陳新眼下則顯得單調和火力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