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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在方林的約束之下,魔物沒有肆意的大開殺戒,但是村子裡死掉的人也是為數不少的,因此單單的是安葬死者這件事情就謀殺了這些援軍大多數的時間。
天色很快就黑了下來。一同生活了十幾年的村民大量慘死,一張張熟悉的面孔在火中被吞沒,唯一的嫡親妹妹更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人人都知道緊咬下唇默不作聲的娜可露露此時的心情絕對不大好過,因此很多人都想去安慰她但是又不敢上前去。唯恐是越幫越忙。弄得她放聲大哭,殊不知對于娜可露露來說,那種對未知下落的人的強烈擔憂與恐慌,已經壓抑得她連哭都哭不出來!
愛努族的風俗是人死以後都要火化,然後在大樹上掏出一個洞將骨灰灑進去,再用樹皮將口子封上。象徵死後也要和自然一體溶入大樹的軀體當中,加爾福特也在旁邊的做著這些事情,不時卻抬起頭來擔心的望一眼露露,唯恐自己心愛的人被徹底擊倒。心中卻很是想對她說,你哭吧哭出來就會好受些。但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偏偏沒有勇氣說出口來。
這時候方林已經開始對加爾福特的忍狗bobi進行各種測試。直接餵食無視。想要靠近呲牙。親昵呼喚轉過身將屁股向著你。如果不是剛才看見這條狗在加爾福特的面前咬尾(yi讀四聲)巴搖晃得都快斷掉了,還真以為這條狗已經失去了搖尾巴的功能呢。不禁暗嘆一聲忍犬果然是忍犬,訓練不凡。
而娜可露露的愛鷹瑪瑪哈哈則顯得格外焦躁與煩躁,不停的四處飛上飛下。若是平時它的主人應該能夠感受到這種異常狀態。但是此時娜可露露都是心亂如麻,望了它一眼只當是這鷹見到熟人慘死的正常反應,輕易就忽略過去了。
村子裡的房屋大多都被損毀,這也是方林的一手導演,原因很簡單,他是要掩蓋自己曾經進入過娜可露露的居處取走了某件東西的事實。若此時被察覺,那麼只怕又是一個莫大的變數,只是毀娜可露露的房屋那麼則太過明顯,只有將村子裡的大部分房屋都毀滅破壞,這才讓人在不生疑惑之下顯示不出這其中的突兀,更是無法捕捉到方林的真正用意。反正魔物性格兇殘狂暴。毀屋殺人原也是常事。
夜已深了,篝火在歡快的跳躍著。從京都馳援而來的幾名柳生道場弟子與驅魔師都已經倒在營地里睡了過去。只有娜可露露在凝視著火焰出神,她蒼白而憔悴的樣子看了令加爾福特心中有一種糾結的痛楚,很想前去解勸幾句,但是這娜可露露卻回報以冷淡與沉默,強烈的自責與後悔已經徹底的籠罩了這個女孩子的心。
忽然間,營地外傳來了匆匆的腳步聲,緊接著方林喘息著奔跑了回來。他的懷中還抱著一個昏迷不醒的小女孩子,身上染滿了鮮血。上氣不接下氣的道:「我我發現了魔物的聚集地,還救了一個人回來!」
娜可露露似打了一針強心劑一般,急奔到方林面前將那個小女孩子接了過來,不停的呼喚著她的名字,而加爾福特則霍然起身。看著方林道:「帶我去那裡!」
方林喘了幾口氣。猛灌了幾口水道:
「那地方說遠不遠,說近不近。魔物的數量頗多,咱們還得從長計議。」
加爾福特傲然道:
「你放心,傷不了你半根寒毛。」
方林卻反問道:
「我知道閣下忍術高強,但是咱們的目的是救人為主殺人為輔,這麼一窩蜂的涌了上去,殺魔物固然痛快,打草驚蛇後,魔物殺起人質來也是同樣利索,何況還要留下人手照顧這個小女孩子,營地中難道不留下足夠的力量來護衛?到時候莫要被魔物抄了後路啊!」
加爾福特頓時被問得啞口無言,娜可露露此時見到自己的懷中的這個叫做惠子的小女孩子雖然昏迷,但是也沒有生命危險,心情漸漸平復,支持方林道:「他說得對。」
美女發話,加爾福特立即閉口,經過商議以後,決定去救人的在精不在多,自然是由娜可露露和加爾福特兩人擔綱,而剩餘的人除了帶路的方林和一名擅長治療的神官以外,都留守下來,嚴密防範魔物的突襲,並且保護好這個劫後餘生的惠子。
很快的,兩位劇情強者就在方林的帶領下出發了。未過多久就來到了那處魔物的營地當中。此時人質還剩餘下兩名。很快的,加爾福特的忍犬突襲,娜可露露的愛鷹嘶鳴,怒火傾瀉在了這些可憐的魔物身上,很快就將這個營地中的魔物清掃一空,並且成功救下了兩名被俘虜的愛努族族人。在經過簡短的治療後,兩名重傷的愛奴族族人終於支持著說出了娜可露露最想知道的消息她的妹妹莉姆露露並沒有遇難,而且有一部分族人在魔物合圍之前成功的逃了出去。
聽到了這個消息以後,娜可露露呆呆的站了半晌,然後整個人都無力的跌坐到了地上,雙手掩住臉無聲的哭泣了起來。這時候她只覺得渾身上下的力量都被抽空了,那種圍繞著她的強烈憂慮被事實所擊破,令她感覺身上的擔子都為之一輕,說實話,她真的想不出若是自己親眼見到了自己妹妹的屍體會是怎樣的情景,那是一種她無法面對甚至連想也不敢想的可怕事件!
這時候,那名擔任治療之責的陰陽師已經攜帶著兩名重傷的愛努村村民回歸了營地,月亮清明,溫和的銀輝淡淡的將萬物都鍍上了一層薄紗,娜可露露與加爾福特身處的山崗上景色宜人,方林在遠處扯下一片草葉,輕輕的吹奏出了一曲薩克斯的名曲「回家」,那優美憂傷的旋律無由的感染撫慰著兩人的心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