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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爪一拳就打在了動也不能動的康安裕身體上,準確一點來說,乃是他的胸口!這一爪之威竟是狂怒若斯,直接將拳頭穿過康安裕的胸口打了進去!鮮血和碎裂的肉塊和慘白色的骨頭渣滓飛射了出來,卻被凝固在了時間當中,饒是如此,那凝結而成的時間之薄壁竟是被虎爪一下子打的裂了開來,後方的裂紋若蛛網那樣密布延伸!
在這一發凍結時間彈的面前,五兄弟竟然成了待屠的羔羊,完全都沒有回手的餘地。雖然康安裕身為妖仙,但是心臟這等致命部位遭受重創決計不可能輕描淡寫的抹了過去,老胡躍起以後雙爪連續不斷的擊出,康安裕似活靶子一般根本就沒有半點還手之力。
與此同時,林吟袖也舞起了那一對波光斂衽的釋厄劍,綿綿密密的從旁邊的直健的身體上面切割而過。鮮血噴射出來,然後凝結在空中,就像是一名高明的畫家正在直健的身體上用著「大潑墨」「小勾勒」的手法繪著工筆的仕女畫。
那墨汁,卻是慘烈的血紅色
縱是金色劇情裝備,凍結時間的能力也不可能太久,而且它只能凍結時間,並不能似八神庵持有了八尺勾瓊玉那樣任意控制時間逆流或者順流。饒是如此,當凍結時間的效果消失之後,五兄弟中已經有三個徹底死掉,鑰匙都掉落了出來,剩餘兩個發出了鬼哭神嚎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意義的驚恐叫聲逃走了!至於身外的其他事情,這兩兄弟完全不放在心上。
主心骨一逃,那些空中遊蕩觀望的草頭神更是逃得乾乾淨淨,此時跑掉的話以後被抓回來還不一定會死,但此時若是不走的話,那麼必然是死的乾乾淨淨連屍骨都會被下面那個貪婪的妖物吞吃掉!
廣場上瞬間就變得一片空曠。只有風吹過空地的聲音。看著巍峨雄渾的真君觀大門,聯想到昔日熙熙攘攘的人群,分外有一種曲終人散的淒涼。
不過施展出了一擊的蠻領主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它渾身上下若鋼鐵一般的肌肉也呈現出了鬆弛,而且表面泛出了一種蠟燭融化也似的光澤。最典型的標誌就是左右兩個腦袋也閉上眼睛呼呼的酣睡過去。雖然沒有上一次出招以後,疲憊的神經延時超過十秒那麼誇張,但是此時看起來也是強弩之末。
方林此時依然是垂眉斂目的模樣,平靜的一步一步向前走著,不過他的手中已經多了一個人。
這個人渾身上下都癱軟了,眼神呆滯,甚至還流著口水,本來還算英俊的臉容已經扭曲,看起來有種難以形容的滑稽。
方林將自己的大半個身體都藏在了這個人的身後,然後穩定的向前推進著。與手中這個抽搐扭動流淌著鼻涕口水的傢伙形成了鮮明的對照,很顯然此時的楊天佑就是方林的盾牌。
或者方林此時還不是楊戩的對手,但對已經全力戒備的方林來說,楊戩要想悄無聲息的從他的手中救人也是絕無可能之事!
楊戩終於出現,而且用的是一種堂堂正正的方式,他的那柄神器三尖兩刃神鋒已經回歸到了手中,頭戴扇雲冠,身穿八爪龍紋黃袍,身邊有一頭兇惡的獒犬正對準方林他們搖尾咆哮。楊戩眉心當中的豎目陡的睜開,掃過了方林他們的身體,所有人頓時都有一種被x光掃描過的感覺。
「你意欲何為?」楊戩說話的時候,一個字一個字似乎都是從牙縫裡面擠出來的,以他的身份地位來說,如此失態已是相當罕見,可以肯定已經道心動盪。這對方林他們來說既是好事也是壞事。好事顯然是失去了冷靜的楊戩肯定會有更多的可乘之機,而壞事則是楊戩一旦獲得了放手施展攻擊的機會後,那麼必然是雷霆萬鈞的瘋狂突襲!
隨著楊戩的話聲,周圍的景物竟然都像是平靜湖面的倒影那樣在微微的搖曳!這是真實的世界,不是虛幻的景物!可見楊戩此時積蓄的殺氣和殺勢恐怖到了什麼程度。楊戩在這真君觀中經營多年,整個人似乎已經與這裡合為一體,他喜則整個真君觀都一起歡悅,他怒則整個真君觀都要為之震撼。
這是人工營造出來的自然之力,這是幾百年來善男信女燒香膜拜積累起來的可怕念力!
方林正眼也不看楊戩,淡淡的道:
「你燒了真君觀,將哮天犬交出來,我便放人。」
方林提出的這兩個條件乃是事先就算計過的,此時縱然是以孝揚天下,但若是直接提出讓楊戩自殺,或者自斷一臂、自割jj之類的條件,那小楊也是會毫不猶豫的大義滅親的。因此聽了方林的條件,楊戩幾乎沒有半點猶豫的就道:「好!」
同時向前邁出了一步,方林卻仿佛預料得到楊戩的行動似的,迅速的連退了兩大步,冷冷的道:「這兩件事你得分開來做。先燒觀,然後再將哮天犬送過來。你想你老子死在你的手下嗎?」
方林這一退恰好退到了楊戩的攻擊範圍之外,而且提出來的要求既符合情理,又箍死了楊戩借送哮天犬為藉口反擊的可能。楊戩凝視方林了一會兒,他的三隻眼睛裡面燃燒著的乃是毫不掩飾的仇恨,那是一種要將方林生吞活剝的刻骨仇恨!
片刻之後,熊熊的烈火將真君觀吞沒。楊戩的身影倒映在熊熊烈火當中,說不起的孤寂,也是說不出的冷漠刻薄!
方林毫無畏懼的道:
「很好,將哮天犬交過來,我便放人。遠處有那麼多觀望的人,若你交犬我不交人的話,那麼就是我不守約在先,你自然可以攻殺過來也不用受到指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