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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傑克忽然站出來,冷冷的道:
「我反對你的安排。你的三個召喚物對團隊的輔助作用之大有目共睹,不能在這裡就捨棄了。由我,雷洛,雷虎斷後,我有辦法撤退。」
方林笑了笑道:
「反對無效,我決定的事情是沒得商量的,除非大家馬上撤伙,團隊裡面只需要一個指揮的聲音,還有問題嗎?」
霧傑克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他性格也是個不肯屈居於人下的,被方林這麼綿里藏針的駁回來臉上肯定是掛不住,何況他還是在主動示好?但霧傑克還是深吸了一口氣,緩慢的道:「沒有問題了。」
夜色深黑。
五里舖本來就是扼守在交通要道上,此時已經被軍營所覆蓋,就像是一隻伏在山崗上的黑沉沉猛獸,著猙獰警惕的觀望俯視著四周!
忽然間,軍營前響起了如雷的馬蹄聲!軍營前的幾支巡邏隊本來就十分懈怠,這驟然出現的馬隊僅有十餘人,但是為首者白馬銀槍,十分雄壯,衝殺極其迅速,那幾支巡邏隊雖然占據人數優勢,卻毫無還手之力,直若被砍瓜切菜一般瞬間就屍橫遍地,血流成河。
「報」一個衣甲不整的掌旗官慌忙無比的衝進了帥帳。裡面的曹彰正歪斜在酒几上,發出了若雷的鼾聲,旁邊還散落了杯盤碗筷,顯得十分狼籍。
「侯爺,侯爺,蜀軍踹營來了。」
曹彰的酒意未消,簡直是百呼不應,不過從帳篷後面已經走出來了行軍司馬,這個行軍司馬眼神清亮,雖然先前在與曹彰飲宴,卻絲毫沒有半分醉意,卻是冷冷的道:「我軍事先布下的十七處烽火台有無警訊?」
掌旗官馬上道:
「沒有!」
「敵人來了多少?」
「黑暗之中一時難以判斷,不過樹林當中有點點火把,看起來人數絕對不少。」
「在營外溺戰的敵人有多少?」
「十,十一個。不過」
「不過什麼?本司馬問話你是知道的,一向不許吞吞吐吐!等下自己去領二十下軍棍。」
「不過為首的是常山趙子龍!」
那名行軍司馬的手撫上了自己的長髯,慢慢的滑動著,顯示出他心情的遲疑難定,然後用力向下一抹,哈哈大笑道:「好個一身是膽的常山趙子龍,他竟然將疑兵布到了我的面前來。自從許諸將軍遇難後,我等小心謹慎布下了十七處烽火台,若是當真有大軍調動,怎可能連端我一十七處烽火台不受察覺。溺戰的敵人僅有十一人,那麼就當真主力只有十一人,林中所藏的不過是疑兵而已!」
掌旗官還惦記著自己屁股上那二十記軍棍,此時少不得要湊趣道:「大人神機妙算可是趙雲他這黑燈瞎火的跑咱們營外面來做什麼呢?來送死嗎?」
行軍司馬沉著臉先不說話,然後拂開了一副地圖,在上面推敲了一會兒道:「難道趙雲是故意在這裡吸引視線,拖延時間?很有可能,定軍山一戰就是蜀軍出奇不意取勝,趙雲出現的目的難道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他在這裡拖延我們的時間,說不定背後想要做什麼勾當也很難講!傳令下去,馬上快馬報向各處,要他們小心防範。」
這時候外面又跑來了一人慌慌張張的道:
「報趙雲雖然看似帶傷,已經在營門外連挑四將!我們軍心渙散,已經沒有人再敢出戰,這樣下去恐怕於士氣大為不妙啊,大人是不是馬上下令大軍掩殺過去?」
在三國時期其實是很重視單挑決勝負的,這也是個人的武勇最為令人津津樂道的時代,通常敵將哪怕單身一人跑來營地門口挑戰,一般還是有人出來和他單對單的。一旦是出動大軍掩殺以眾凌寡,那麼不但是手下會覺得沒臉,連下令的人也覺得不大光彩,覺得自己的將領相當齷齪,當然會重挫士氣。
行軍司馬眉頭一皺,無可奈何之下也只能允可,兩害相權取其輕,營中實在沒有人能夠抵擋得住白馬銀槍趙子龍的威風,與其讓他在營門口這麼耀武揚威,還不如當真丟些臉面動手趕人,咱們認栽你有種就以一敵千!
這時候後面卻傳來了一個怒氣勃發的聲音:
「這趙雲也太小窺我曹營當中無人了!來人哪,拿我的刀來!」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黃須侯曹彰了(順帶提一句,三國群英傳裡面他的武力值為90,趙云為97,以此為參考)。那行軍司馬急道:「侯爺不可,你乃是萬金之軀,怎可與趙雲放對,他已經連挑四將縱然身上帶傷,可是您要出了個什麼事情讓我們怎麼交代?」
他這句話一說,性格暴烈的曹彰更是加倍憤怒:「你的意思是我連受傷的趙雲都不如?」
曹彰甩了甩腦袋,拿起酒壺「咕嘟咕嘟」的灌了幾口回魂酒,大叫道:「來人哪!給我備馬來,今天我就要會上一會這常山趙子龍,看他是不是有潑天般的能耐!」
曹彰雖然性格暴烈,卻好歹有曹操的遺傳基因不是傻子,他心中更有自己的盤算:他本來就是有真材實料的戰力,論實力與徐晃等大將也多次打成平手,而且此時趙雲長途跋涉後又連斬四將,據說還是身上帶傷,十成實力,能留下八成就很不錯了,這等大好機會曹彰怎麼可能輕輕放過?
長坂一戰趙雲成了英雄當然陪襯的曹軍就成了狗熊若是曹彰能夠在這裡洗雪恥辱,那麼不僅在軍中威望大漲,更是在與曹丕爭奪世子的位置上大增籌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