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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千萬人吾獨往矣!雖千萬人吾獨往矣!」
這見過大世面經歷生死之間的大恐怖的大德高僧,終於被方林的氣度所折服,垂下了頭喃喃的道:「好,我領你去。」
兩人又扮作最為低級的火工道人一前一後徐徐而行。方林背著花筐,佯作很吃力的模樣臉朝著地面免得被人認出來臉生,而苦修僧走在前方提著花,一路走一路咳,咳的撕心裂肺的似乎肝腸寸斷一般。
方林心中凜然,看苦修僧寄居這具身體也是時日無多了,不禁悄然問詢道:「以後你有什麼打算?」
「打算?我沒什麼打算,只求親眼看到三妖仙覆滅,那受苦受難二十年的五百佛子重回佛寺,便已經足夠。當年大變之日我就該死了。若不是我這俗家的侄子甘心讓我寄體,早就魂飛魄散,而且二十年來我已經過夠了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今日我就為你盡一份力吧。」
苦修僧一聲浩嘆,已是踏入了前方的一道圓洞門中。前方正好走來了一個道人,道袍呈現出月白色,鑲嵌了三道紅邊,衣袂飄飄,手中拂塵也是一塵不染,揮動之間還有星星點點的光芒,就仿佛是萬千星塵徐徐飄落,一看就知道品質不凡。
苦修僧側身站在了路邊的泥水裡面躬身讓路。
那道人身後帶了八個年紀輕輕眉清目秀的小童,昂然走過。就在這時候,苦修僧手上提著的花鋤柄把驟然爆裂,黃光一閃,苦修僧已經從花鋤的木把當中拿出了一根毫不起眼的黃色小杵,在空中翻騰墜落,見風即長,到後來周遭霞光縈繞,更是變得數十丈粗細,若巨柱一般矗立當場,頓時自成天地撐起了一方空間,將覆蓋整個三清觀的陣法偵測都徹底地隔絕了開去!
遁入幻境!
同時苦修僧已經一頭撞向了那道人!
這一頭撞上去,頓時給人的感覺天昏地暗,飛走走石。道人大叫一聲,猛然深吸了一氣,拂塵急揮之間形成了數十道光輪。一揚手間,就猛烈地向著苦僧割旋而至,幾乎封死了他的所有進攻的路線。苦修僧凝神定心或卸或擋,或閃或避,但還是免不了被一記光輪割中,悶哼一聲背上一道血泉揚起,只是他也已經欺到道人面前,雙目忽然射出白光,鎖定了道人的魂魄,令他無法再行閃遁,一頭撞在了其的胸口!
道人慘叫一聲,竟是從雙腿處就開始化作了石頭,並且迅速向上蔓延。他的聲音又驚又怒,並且明顯的驚多於怒的道:「智明賊禿!你竟還活著。什麼時候潛進來的,師傅若是知道你」
他叫的雖然大聲,始終未有人馳援,想必就是那根佛門降魔杵的威力了。苦修僧一撞之後,便即站直,念了聲佛淡淡道:「老衲從來就沒有走,當然也就不曾來。你們這群妖孽的眼裡只有貪,自然看不到我這和尚。」
這幾句似禪非禪,似偈非偈的話一說。那道人石化的速度更快,更是以手捂首,昏昏欲睡,當石化蔓延到胸膛的時候,終於抵受不住,發不出任何的聲音了。苦修僧表情無悲無喜,將袖子一拂,平平的將他卷到旁邊的廊凳之上。接著苦修僧伸手提起旁邊一個驚得呆了的小道士向前方的花園擲去,頓時有劇烈的靈力波動傳了出來,那小道士只慘叫了半聲,聲音便嘎然而止,然後就潑灑出了一灘鮮血。
其餘小道士見勢不妙,拔足便想逃。那苦修僧一手一個,無論遠近竟是毫不費力的將他們盡數拋進前方的道路上,也不知道撞破了多少兇險機關禁制。那尚存一息的道士見徒子徒孫如此慘遭屠戮,渾身上下都氣微微顫抖,雙目也赤紅了,哪裡還有半點先前仙風道骨的高人風範?
方林微微一笑,苦行僧驟然發威應該就是他要獨自深入三清觀引發的任務助力了,看來果然夢魘空間是在權限範圍內給予自己最大的優惠。
靈力波動漸漸微弱靜,方林感應到苦修僧的氣息也漸漸微弱,卻還在勉力的支持著那黃金巨杵,大踏步行向前方。便見到前面是是一處風景極好的園林,有小橋流水,還有曲徑通幽,遠處還有一個相當大的荷花塘,荷塘當中自有涼亭。
亭子裡面有三個人,兩男一女。
方林的眼神忽地亮了起來。
那種熾熱,就好似在雪地裡面磨牙的狼見到了一頭肥美的鹿。
他眉心正中的第三隻眼愚者之瞳睜了開來,那深深星空,浩渺黑洞,將這三人的影子都部的倒映了進去。方林身後的那位苦修僧本來都看透了生死,抱著必死之心出手。方林的愚者之一睜開,頓時渾身上下都激靈靈的打了個寒顫,急忙閉目念了聲佛才將心神震懾下來。
這兩男一女周圍是涼風習習的荷塘。坐在了精修華美的涼亭當中,面前是半盞清茶,一籃火棗。閒暇時吃兩個火棗,品半口清茶,遠遠的還有兩個小道士恭謹垂手侍立。涼風習習中傳來了荷花的清香,當真是若身處神仙境地一般。
三人中身材較高的那人閒適的靠在了欄杆上面。悠然道:「咱們這一次的黃金主線任務當真是輕鬆得像是來度假似的,只是動動嘴巴就將一切搞定了。而且只需要保證鹿力,虎力,羊力三大妖怪中任意一人存活就ok。」
「馬丁,你不能這麼說。」他旁邊的粗壯男人道:「唐三藏還要過兩天才會被送去通天河那邊,若是在護送的過程當中了什麼意外的話,我們也是相當的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