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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外甥現在是我們樂城網絡會所的股東,他在那年還只是一個沒有正業的網吧青年,組建了一個電子競技戰隊,憑藉著這個電子競技戰隊慢慢的發家有名氣,並且成了我們樂城網絡會所的老闆,那你知道這個電子競技戰隊的最初成員是誰嗎?」老關繼續說道。
老關是一個時尚的人,微博、微信全會用,電子競技現在的發展他也非常清楚,尤其是現在電子競技已入奧運,讓老關更明白這電子競技已經真的成為了未來的一個正當行業,否則原本無業青年的秦英怎麼一下子成為了有錢人在他們親戚那邊倍受讚揚。人就是這樣,你沒出頭誰都對你愛理不理,你要是出頭了,管你之前是什麼做什麼的都是好親戚。
「是誰??」余竟現在已經沒有思考能力了,因為這個消息對他來說太過震撼了。
「就是小晟啊,小晟從秦英那裡借了大概3萬塊錢,然後加上他自己的1萬快,湊夠了4萬塊錢給我,讓我轉交給李芸,解了你們家燃眉之急。隨後他就參加了秦英組建的那個電子競技戰隊,拿下了我們樂城比賽的第二名,獲得了不菲的獎金,隨後又通過各大電子商城、網吧做的宣傳把錢慢慢的還給了秦英,那些錢全都是他打比賽、做宣傳賺的,絕沒有做一點不正經的勾當。」老關沉著聲音說道。
老關這麼一說,余竟猛然想起余洛晟高中畢業那會這傢伙成天不著家,每天曬得黑不溜秋,自己還罵他成天跟個野猴子一樣到處竄,原來他是在為自己的住院費花費了將近三個月在奔波。
「我那外甥也一直說啊,沒有小晟當初的幫助,他現在也不可能擁有現在的地位,而且我那外甥也透露現在小晟在電子競技和網絡上的名望非常非常高,從過去為網吧打比賽到現在為國家打比賽,根本不能同日而語啊。」老關感慨無比的說道。
余竟呆坐在那裡,好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
這一點他確實從來都沒有想到過。
「他……他為什麼不直接告訴我?」余竟喃喃道。
「怎麼告訴你啊,你們一家人全在阻止他打電子競技,他連開口的餘地都沒有馬上就要被你們說的狗血淋頭,而且我就問你,就算他告訴你那4萬塊錢是他出的,是打電子遊戲賺的,你們那個時候會信嗎,肯定會懷疑他被那群網吧的人教壞了做了不正當的勾當,去偷去搶。」老關說道。
老關說的一點都沒有錯,像余竟這種年齡封閉在自己小小的世界裡的中年人太多太多了,從來不去接觸新的東西腦子還停留在幾十年前讀書才有出入,讀書才能夠進城,讀大學才能夠出人頭地的這個觀念上,像電子競技這東西就成為了一種毒害,去碰一下孩子就會徹底腐爛一般。
網絡是一種毒害?
可笑,真正毒害的絕不是網絡,而是家長們那誠惶誠恐的腐敗教育思想。
家長的職責應該是教孩子正確的去認識事物,網絡他本身不存在毒害,但正由於家長的極力阻止,同時更由於這些做家長的從來不去讓孩子接觸這些事物,導致孩子越來越渴望。
就像一個鳥籠,家長告訴孩子乖乖呆在鳥籠里,這裡很舒服,這裡有關懷,這裡有餵養,無憂無慮……
可是你指望孩子真的會永遠呆在這個鳥籠里不嚮往外面五彩繽紛的世界嗎?
囚禁的越死,當孩子羽翼逐漸豐滿可以飛翔的那天,孩子就越不想回到這個該死的鳥籠,於是家長開始哭訴孩子變了,被外面的世界毒害了……
假如從一開始就正確的讓孩子接觸真正的世界,培養孩子對新鮮事物的正確認識,鳥籠不再是鳥籠而是一個隨時可以飛出去和回來的溫暖小窩,那麼會有那麼多孩子叛逆、沉迷的一去不復返?
孩子是關不住的,就算關住了他的身軀,他的心永遠在外面飛翔並更加厭惡這個所謂溫暖的鳥籠!
更可恨的是,家長把孩子關在鳥籠里長達近20年的時間,20年後卻指望孩子飛得很高很高,難道這些家長忘了嗎,他們已經不知道飛為何物了,渴望被磨滅、希望被掐碎,變得對外界畏懼、對飛翔沒有自信,最終在遍體鱗傷中躲回鳥籠里,可這個鳥籠已經容不下20多歲的孩子了,再被同齡人嘲笑,又被家長長輩責罵,孩子繼續自卑、恐懼——進入一個無比可怕的惡性循環!
……
「爸爸,我想打會遊戲。」
「讀好書,別玩那東西!」
「我能去找隔壁小朋友玩嗎?」
「你作業沒做完!」
「同學叫我去郊遊,我能去嗎?」
「快高考了,郊什麼游!」
很多年後,家長就會問:「你這麼大的人了,成天窩在家裡怎麼不出去玩?」
你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迷茫的抬起頭看著質問你的爸媽:哦,找誰玩?
親情是壓力,朋友變奢望,異性面前沒有自信和勇氣,因為該錯過的都已經錯過了。
像余竟、李芸這樣的家長有太多太多,像余洛晟這樣的孩子也有太多太多,余竟和李芸很長時間都在選擇他們的方式堅持著,余洛晟卻不甘心被鎖在鳥籠里,哪怕把爸爸媽媽辛辛苦苦鑄建的鳥籠撞碎也要飛出去。
他不是鐵石心腸,也不是想要徹底忘記這裡,他只是選擇自己認為是對的方式。
他成熟冷靜的思考著這個家庭,他比誰都清楚這個家庭和自己的代溝和矛盾,所以在爸爸住院的那天,他沒有選擇自己把錢送到李芸手上,而是讓老關幫自己保守著這個小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