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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嫣氣道:「定是你胡說八道杜撰出來的爛故事!」
一旁默默做著繡活的金柳噗嗤笑了一聲,無限風情地瞪了秦堪一眼,輕輕道:「姐姐,相公倒也不完全是胡說八道,故事朝代大抵應是上古商末,前宋有一個話本名曰《武王伐紂平話》,說的便是這個故事,不過這個話本裡面可沒有哪吒其人,更沒有……嘻嘻,更沒有那鍋煞風景的蓮藕湯……」
第652章 東陽致仕
最煞風景的不是蓮藕湯,而是明明只開個玩笑,別人卻將這個玩笑出自哪裡,人物是真是假,有什麼典故一五一十全曬了出來。
秦堪老臉有些發紅,哪吒的故事在前世可謂人盡皆知,黃口小兒都知道,也知道來源於封神演義,卻極少有人知道封神演義是根據宋朝一本名叫《武王伐紂平話》的故事衍生而來,當然,這類無知的人裡面也包括紹興院試案首出身的秦相公……
沒好氣地白了金柳一眼,秦堪決定今晚懲罰過憐月憐星姐妹後宜將剩勇追窮寇,再接再厲摸進金柳房裡,給這個女人一點教訓。
想著想著,秦堪的笑容迷離起來。
今晚……似乎很忙啊。
似乎收到了秦堪那道充滿了熾熱欲望的目光,金柳的俏臉刷地一下紅了,儘管已是一個孩子的娘,可她仍保持著少女般嬌嫩的肌膚和完美無瑕的身材,除此更多了一種獨屬於少婦的成熟風韻,此刻那一低頭的嬌羞平添了愈發動人的嫵媚,令秦堪的心頭漸漸火熱起來。
水榭內,一股莫名的氣氛悄然生起,在秦家幾個女人之間瀰漫,遊走,一語一笑都充滿了旖旎。
唯有秦家大婦杜嫣神經最粗,什麼都沒察覺到,仍舊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樣。抬頭見天色不早,杜嫣吩咐下人準備晚膳,當然,秦公爺想喝的蓮藕湯更是特意叮囑好了。
「相公今日沒應差,用過晚膳便早早安歇了吧……」杜嫣說著臉蛋忽然一紅,聲音壓低了一些:「……晚上多用把子力氣,就不信不能給你秦家留個帶把兒的種。」
秦堪嘴角一垮,歉意地瞧了金柳一眼,對秦家男主人的使用權這個問題上,秦家大婦無疑有著貴賓待遇,一直優先,從不排隊……
芙蓉帳暖。紅綃浪被,裹挾著兩條白花花的人影,不知過了多久方才雲住雨歇,廂房內的春情餘韻仿佛還在悠悠迴蕩。
杜嫣滿足地最後呻吟了一聲,臉蛋兒透著嫩紅的水色,仿佛還在回味剛才攀上高峰後的狂烈,一雙堪比後世模特的修長白腿不住地在秦堪的腿上摩挲。像一隻慵懶的貓剛剛享用過一頓精緻的美餐。
「相公,京里那些官宦大戶人家的夫人跟咱們家不一樣……」杜嫣的聲音仍帶著幾分喘息。
「怎麼不一樣?」
「相公伴駕出征江西的時候,我跟京中保國公朱家和武定侯郭家的夫人多有來往,每次我進他們家拜訪時,那些夫人妾室們總是露出很不敢置信的模樣,一副見了鬼的樣子。真的好奇怪……」
秦堪懶洋洋地撇了撇嘴:「她們當然奇怪,除了咱們寧國公府,天下哪個大戶人家准許正室夫人到處溜達?換了別的官宦人家,早就一紙休書把你踢回娘家去了,所以說,你嫁給我實在是你杜家祖上積德……」
杜嫣噗嗤笑了,一記粉拳捶在秦堪光潔的胸膛上。
秦堪吃痛咧了咧嘴。補充道:「……當然,也可能是因為我祖上沒積德。」
又是一記粉拳。
夫妻夜話,絮絮叨叨,沒有明確的主題,全憑信馬由韁,想到什麼說什麼。
說了一會兒閒話,杜嫣忽然直起身子,神情變得憤怒起來。
「對了。相公,我爹被人欺負了!」
秦堪一愣,心頭也冒出了怒火。
儘管和老丈人相看互不待見,平日裡能坑則坑,不過自家人關上門怎麼掐都可以,被外人欺負就說不過去了。
「岳父被誰欺負了?」秦堪沉聲問道,俊秀沉穩的臉上閃過一絲殺機。
「被我娘欺負了!揍得很慘。」
秦堪臉上的殺機瞬間消逝得無影無蹤。而且態度也完全掉了個頭,甚至脫口贊了一聲:「岳母大人威武!不瞞夫人說,這事我早想幹了……」
杜嫣又笑了一聲,接著想到此舉很不孝。又恨恨捶了秦堪一下。
「相公別鬧,這事有蹊蹺,我娘已經很久沒揍過我爹了,這回事情卻有些古怪……」
「岳父幹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
「就在前幾天,我爹和幾位朝中同僚約好飲酒論詩,本是一件雅事,晚上我爹回來時已微醉,我娘給他梳洗時發現他的腰帶後面塞著一塊香噴噴的絲巾,上面繡著一行表露女子情意的詩句,我娘當即大怒,當場便翻了臉,也不管我爹醉得迷迷糊糊,拎起來便是一頓痛揍……」
秦堪呆住了,久久沒出聲兒。
這橋段……好熟悉呀。
琢磨了許久,終於想起來,前些日子伴駕歸京,百官城外被迫接駕,當時杜宏對他甩了臉子,弄得秦堪心情很不爽,發泄般給丁順下了這道命令,沒想到丁順這傢伙居然真幹了……
「相公,我覺得我爹這次可能是被人冤枉了……」
秦堪心虛,聲音都低了很多:「何以見得?」
杜嫣的表情分外篤定:「以往我娘揍我爹時,我爹只是雙手抱頭護住要害,不爭也不吵,這次我爹卻大喊冤枉,可見我爹是真被冤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