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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著最後一張牌的動作凝固了許久秦堪忽然朝朱厚照跪拜下來:「臣,京師錦衣衛內城千戶秦堪,拜見東宮太子殿下……」
朱厚照見賭桌上春風得意的秦堪終於服了軟,於是轉怒為喜,神情又帶了幾分得意,還沒來得及叫平身,卻愕然發現秦堪跪拜之後猶不忘將手裡的最後一張牌朝桌上一甩……
「最後一張二,臣贏了……」解決完正事,秦堪這才繼續補充完跪拜程序:「咳太子殿下千歲千千歲!」
朱厚照呆了一下,接著勃然大怒:「你,你混帳!來人,把這混帳拉出去……」
話沒說完卻被情急的徐鵬舉攔住,二人交情可能很不錯,野史說他們後來娶了夏家兩姐妹,是為連襟兄弟,也不知是真是假,不過看二人目前的交情倒頗為相得。
太子大怒,後果很嚴重,秦堪跪得心驚膽戰徐鵬舉勸得口乾舌燥,朱厚照呼吸粗重,一臉怒意……
最後徐鵬舉總算把朱厚照安撫下來。
秦堪冷汗潸潸,他發現自己在用生命打牌……
史書上的朱厚照是個什麼拌的人秦堪並不清楚,他只知道眼前這個朱厚照是個輸不起的人,無論玩什麼賭博遊戲都有一種霸氣,那便是只准他贏,不准輸。
真不知道他賭博追求的是什麼毫無懸念,毫無節操,其實世上還有一種叫「搶錢」的職業,跟他的追求可能比較接近。
朱厚照總算消了氣,狠狠瞪了世眼秦堪,然後叫囂著繼續玩牌,渾身上下又冒出一股大殺四方,捨我其誰的欠揍氣勢。
秦堪當然不敢再跟他玩了,他甚至想把剛才贏來的銀子全退給他,以生命為賭注的賭博遊戲他從來不願參與。
看徐鵬舉的表情顯然也不大喜歡跟朱厚照打牌,剛才朱厚照的德性已表現得一覽無遺。
朱厚照渾然不覺被大家鄙視了,仍然興頭十足,沒搭理秦堪,卻朝身後幾名太監一指:「張永,你來湊個數。」
秦堪心中一動,未來八虎之一張永?這太監可是個純爺們啊。
目光瞥處,卻見一名中等個子,身材略顯魁梧的中年人,戰戰兢兢地哈著腰走上前看不出多少純爺們的痕跡,笑容里全是諂媚,太監就是太監再怎麼純爺們也只是個殘缺的男人,生理和心理上早已被馴化成家奴了一一除非他進宮的時候沒割乾淨。
秦堪被排出局外,正合他所願。朱厚照仍湊齊了三人繼續賭博,這回玩的是骰子。
手風這東西看不見摸不著,可是卻能實實在在表現出來,它不會因為某人是東宮太子而特意眷顧他,也不會因某人是生理殘缺的太監而歧視他,如同天道,公平無偏。
一炷香的時間過後……
朱厚照又變成了慘綠少年,骰子這東西想放水都難,一揭盅蓋,勝負便已定下。
張永贏得渾身直冒冷汗,那笑容比哭還難看。
氣急敗壞的朱厚照一腳把張永踹開,又換上了劉瑾。
沒過多久,劉瑾捧著一堆贏來的銀子,哭喪著臉被踹出了局。
一個名叫谷大用的太監如同上刑場般壯烈加入了賭局……
仍舊沒過多久,谷大用蒼白著臉滿載而歸,他把朱厚照最後一百兩銀子贏過來了。
朱厚照的臉色已跟忍者神龜一般無二,嘴唇囁嚅半晌,最後……哇地一聲,抹著眼淚跑了,真正的淚奔而去。
嚇得劉弗,張永等人急忙跟在他身後追著安慰,一行人就這拌跑出了秦堪的視線。
秦堪撇了撇嘴:「難怪被人說成荒唐皇帝,原來這種天賦是與生俱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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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識朱厚照的過程不算太愉快,想必朱厚照看他也不怎麼爽,朱厚照的紈絝性子太重了,凡事有比較才會對周遭事物有客觀的認識,相比之下,徐鵬舉簡直是彬彬有禮的溫潤君子了。
東宮太子淚奔了,下面一群太監亦步亦趨地跟上,秦堪搖搖頭跟徐鵬舉告別後回家了。
還是家裡好,嬌妻美蘿莉,看著就賞心悅目。
杜嫣對兩個小蘿莉很寵愛,家裡不差錢以後,她在成衣鋪里給憐月憐星買了很多衣服,把她們打扮得瓷娃娃一般,煞是可愛。
秦堪回到院子的時候,正看到兩個穿著打扮一模一拌的小蘿莉站在一起,杜嫣則圍著她們打轉興致勃勃地猜大小,可惜跟朱厚照的手氣一樣爛,每次都猜錯,然後嘟著嘴讓她們重新打亂次序繼續猜樂此不疲。
秦堪嘴角掛上了溫暖的笑,看看簡陋的院子,忽然覺得是不是該買套宅子了,京師地價高,可秦堪如今不差錢,上回借著京察坑了近萬兩銀子,這事兒只有他和杜嫣知道,那幾天夫妻二人實現了真正意義上的數錢數到手抽筋。
見秦堪回來三女迎上前,憐月憐星雖被寵愛,卻也識本分,她們的本分仍是丫鬟,自然要做丫鬟份內的事情。
勤快地幫秦堪撣著身上灰塵,給他端水淨臉,京師風沙大,街上轉一圈回來皮膚上便蒙了一層塵土。
「相公,我想帶憐月憐星經常上街逛一逛,倆小丫頭整天在家大門不邁,會悶出病來的。」
憐月憐星略顯緊張地瞧著秦堪,清澈的眸子裡透出強烈的期待,怯怯的欲言又止。
秦堪笑了:「想玩就出去玩吧,秦家沒那麼多破規矩,我一直認為女人不應該整天待在家裡,有什麼想做的事業,感興趣的愛好都可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