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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理智告訴他,當著這麼多人,他越是失態,對他越糟糕。
「本殿自然是要去靖州的,只是恰逢寧伊郡主要回綿州辦事,本殿想著她一介女子,又是咱們大秦的功臣,萬不能出什麼紕漏,所以才先行護送寧伊郡主。
等確保郡主安全,本殿下自會去靖州。」
「那殿下怎麼解釋劉氏的指認。」
「無稽之談。」
「憑她一個村婦,空口白牙就想污衊本殿,既然任總督再此,此事你可得好好查查,還本殿下一個清白。」
任總督扯著鬍子眯著眼,「殿下若是真清白的話,下官自然會還您一個清白。」
「可若是殿下並不是清白的,下官也要還其他人一個公道。」
秦密深吸一口氣,才壓下心裡的暴虐。
「聽任總督這語氣,是已經認定本殿下就是指使人污衊周秀才的兇手了?」
秦密滿臉冷意。
一把掙開抓著他胳膊的兩個侍衛,理了理衣裳,試圖找回天潢貴胄的氣勢。
「首先,劉氏說有人指使她,事實就是如此嗎?
既然她之前能空口白牙污衊周秀才,那就證明這個婦人不是什麼好人。
任大人怎麼就能肯定,她現在說的話就是真的,而不是被有心之人買通了,專門來陷害本殿下的?」
「其次,她所說的所謂的證據,不過本殿下鎖骨和胳膊上的兩顆痣而已。
這本也不是什麼秘密,本殿下也從未藏著掖著。
當初在國子監,在狩獵場,見過的人恐怕不知凡幾。」
「只要她身後有人指使,她能知道本殿下這兩處痣的位置,就順理成章。」
「還有,本殿是皇子,自幼以父皇為傲。就算本殿下真想做什麼事情,用的著親自動手嗎?
那本殿養的侍衛是吃乾飯的嗎?」
秦密擲地有聲的一通辯駁。
別說,聽了他的話,不少百姓還真有些信了。
畢竟在普通人眼中,貴人們都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人,怎麼可能自己做這種事。
任總督眯了眯眼,也不說信還是不信。
目光撇了一眼後堂的位置,方才被帶下去的幕僚已經被蒙著頭帶了上來。
任總督指了指黃知府,對王漢道,「給黃大人放一塊屏風。」
這是要防止他和幕僚串供的意思。
等王漢找了兩塊屏風把黃知府圍在裡面,任總督這才轉頭對秦密說道。
「五殿下方才說的也不是沒有一點可能的,畢竟現在只有劉氏的證詞和並不那麼明確的物證。」
「不過五殿下可先看看,方才令黃知府中途改變審案流程的東西是什麼再說。」
秦密剛提起來的氣勢,瞬間萎了大半。
目光陰鷙的宛如實質。
任總督鬍子一抖,再次坐回主位之上。
又拍了一下驚堂木。
驚得那幕僚膝蓋一軟就跪了下去。
馬朝彎腰行禮,「稟大人,此人已招。」
「王敏德,把你方才跟我說的話,再跟大人說一遍。」
「是……小生遵命。」
「小生名王敏德,是知府大人的門生,最近這兩個月辦了兩件差事,得了大人看重,恰逢之前的師爺年歲已高,黃大人就破例提拔小生當了代理師爺。」
「方才大人在審案的時候,有一個武功高強的侍衛。」王敏德頓了一下,抬起頭,在人群中搜尋了一眼,然後指著羅伊人身後的王濤。
「就是那個人,他給了我一枚白玉印章,讓我立即交給黃大人,還讓我給大人帶一句話。」
「什麼話?」任總督問。
「他說……說扭轉黑白。」
「放肆!」任總督氣的抓著驚堂木拍的啪啪作響。
「簡直豈有此理。」
「扭轉黑白,顛倒是非。這裡是一州知府衙門公堂,你們將這為百姓伸張正義的地方當做什麼了?」
「來人,把此人拿下。」
任總督指的是王濤。
秦密臉色終於有些發白了。
立即對王濤使了一個眼色。
王濤接受到了他的眼神,在馬朝衝過來的時候,目光一厲,反身一扭就跳出人群。
馬朝見狀大吼一聲,「哪裡跑。」
王漢見狀也立即趕了過來,兩人左右包抄,但是王濤能成為秦密的貼身侍衛,自然有他不凡之處。
雖然任總督的護衛也是在江湖上出了名的高手。
或許雙方拿出全力,未必不能和王濤一戰,但是此時王濤是要逃跑。
他們一時錯失先機,眼看還真要被人給溜了。
一直站在旁邊看戲的楚蘊不悅的眯了眯眼,嘴角一勾,來都來了,戲沒唱完怎麼能走。
一道精神力打了出去。
「噗通。」
原本已經快越出人群的王濤像是在空中突然抽了筋,渾身哆嗦了兩下就直直往地上落。
王漢和馬朝擠開水泄不通的人群衝出來的時候,就看到高大健碩的漢子,蜷縮在地上疼的直抽抽。
任總督眼珠子也瞪了出來,直勾勾的盯著王濤看了一會兒。
用眼神示意王漢和馬朝解釋一下怎麼回事。
兩個護衛立即瞪直了眼。「大人,我們還沒碰到他,他自己就栽了。」
還生怕任總督不相信似的,鄭重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