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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並沒有對我們主動出手,而你卻主動攻擊他們,我們的行為,已經算是惡意殺人罪了,這樣做事,是不對的……」
齊心竹在說話的時候,已經發現了呂落臉色的不對勁。
她每說一句話,呂落的臉色就難看一分,不過即使如此,齊心竹還是覺得自己要說下去。
這關乎她20年來的信仰與教養,這是一個教會慕光者心中秉承的正義。
即使呂落是韓詩雨所說的肩負黎明之人,但如果黎明之人是錯誤的,她也會與之辯駁。
古方一看著呂落和齊心竹,再次很懂事地說道:
「我去樓上放風。」
人都死光了,還放個屁的風,呂落深呼吸了一下,壓下自己的怒氣,對古方一點點頭。
「行,我很快就搞定。」
給兩人留下了私人空間後,呂落緩步走到了齊心竹的面前。
攜帶著連殺多人的殺氣,呂落身上的氣勢有些駭人,不過齊心竹並沒有退讓,而是與之對視起來。
「愚蠢的女人,我以為這幾天的經歷可以讓你成熟一點,沒想到你還是這麼天真,你的行為讓我感覺到可笑。
幫朋友復仇我就不說了,你認為是就是吧,至於自私,你第一天認識我啊?你一天知道我自私嗎?」
「額。」
呂落越來越近,齊心竹忍不住地後退了一步,但呂落不依不饒,依然向前。
因為齊心竹的身材太過於挺拔,兩人的胸口幾乎要貼在一起。
【慢一點,別擠扁了。】
「我做事情的原則很簡單。
從利益出發,他要不要做,從風險出發,他該不該搏。
從能力出發,他能不能幹,從結果出發,他劃不划算。
而不是別人告訴這件事情,對不對!」
「呂落你……」
「閉嘴吧,腦癱!難道你出牆的時候,韓詩雨沒有告訴過你,牆外是沒有法律可言的嗎?
你感覺我為什麼要把他們殺光?為楚琦復仇?
還不是因為吳森看到了你的臉,想要干你,你知不知道你這張臉給我們帶來了多大的麻煩?
而且他也看到了我們的臉,我們在宋哈娜眼裡算楚琦的同僚,如果不把他們都殺了,你確定藍天藥業不會給我們下套嗎?
我殺他們就是為了利益,為了我們的安全,為了我今後的發展,為了古方一,為了周凱,為了圓環工作室。
你在我面前叫喚什麼?你以為你是誰啊?
你以為你長了一副好看的皮囊,所有人就都會心甘情願當你的舔狗嗎?真尼瑪腦癱,浪費我時間。」
……
呂落說完,就繼續收拾東西準備走了,而齊心竹已經被罵懵了,她的腦子還在迴蕩呂落剛才的話。
「他罵我是腦癱,從來沒有人這麼罵過我,老師也沒有,他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齊心竹想著想著眼淚就掉了下來,有些恍惚地靠在牆上,抱著鎧甲也無法遮擋的胸口蹲了下來。
呂落沒管她,而是和古方一再次清理一下戰場,檢查一下還有沒有什麼遺漏的地方。
把有可能顯示出他們身份的痕跡全部抹去之後,兩人又在超市里集合。
「回去了?」
古方一朝著齊心竹努了努嘴,意思很明顯,她怎麼辦?
呂落看著還在哭泣的齊心竹,表情冷漠。
「認不清現實,就讓她在這裡自生自滅吧,我答應韓詩雨帶著她,可沒答應韓詩雨做她的保姆,我們走。」
齊心竹蹲在牆角的時候,是可以聽見呂落說話的,聽到呂落要走,她哭得更厲害了,還是那種無聲的哭。
她平時雖然很溫柔,但很溫柔不代表她不驕傲,齊心竹的內心一直都是非常驕傲的。
但呂落的行為和話語,無疑是把她的驕傲狠狠摔在地上,然後還吐了兩口痰,太過分了。
「真的要走?」古方一再次確定了一下。
呂落沒回答他,已經率先走了出去。
聽到兩人離開的聲音,齊心竹終於抬頭,她有些不敢相信呂落他們真的把自己丟在這裡。
齊心竹的心裡又氣又委屈,反正就一句話,心態崩了。
「從來沒人告訴過我,牆外就可以不遵守法律和聖規,難道遵守法律和聖規是錯誤的?
聖光與我同在,黎明,算了,黎明已經走了。」
齊心竹的內心非常迷茫,呂落的很多話她都給了她很大的衝擊,可這些話本身就和教會的意志是完全相駁的。
這是根深蒂固20年的理念,韓詩雨也沒教過她,當黎明的意志和教會衝突時,自己應該站在那一邊。
……
此時,正在東環大學給學生上醫療課的韓詩雨,推了一下自己鼻樑上的眼鏡。
她看著窗外,微微走神。
「差不多應該要回來了吧!不知道小竹能不能成長一點呢。
呂落是一個優秀的老師,反正比我優秀多了,應該可以給小竹一點改變吧。」
……
齊心竹抱著膝蓋,把頭埋在自己的胸口。
時間已經過去了很久,她知道,呂落真的走了,沒有等她。
齊心竹覺得這20年在教會的眼淚加起來,也沒有這10天時間多,這十天的時間,實在是太糟糕了。
「要回教會嗎?這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