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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更希望的是閱讀一下封地送來的資料。
這一趟出使,花在來來回迴路上的時間就超過四個月,別提還在那邊逗留了將近兩個月。
等於說,小半年的時間就那麼沒了。
當然,以收穫而言,呂武的這一趟出使很值得,並且是超值。
欒黶、智朔等人過來,很大的概率就是想見一見那批使者,只是他們沒明白說出來而已。
沒人提,呂武當然不會將來自各國的使者喊過來。
一來是那些小國沒這麼大的面子。
再則就是,沒誰會將好處往外推,肯定是自己吃干抹淨。
「羊舌肸今次前來用意非凡。」魏相找了個機會湊到呂武邊上,低聲說了一句。
呂武猜到了,同樣低聲問道:「可是派人言及拜訪之事?」
魏相無聲地點頭。
羊舌氏正在尋求邦交渠道。
問題在於,羊舌氏哪來的臉,覺得陰氏和魏氏會引薦那些國家的使者給羊舌氏呢?
靠國君嗎?
如果說欒氏幫羊舌職站台,倒是有些可能性。
智氏現在跟陰氏和魏氏走得近,怎麼都該進行衡量,有沒有必要幫羊舌氏,惡了陰氏和魏氏。
現在魏氏對邦交的事情非常敏感。
因為魯國和衛國跟魏氏接洽,等於魏氏接手了本來由郤氏和范氏的邦交。
儘管郤氏和范氏還沒有什麼動作,魏氏還是需要小心一些。
呂武問道:「決意讓羊舌氏參與其中?」
魏相笑了。
羊舌氏在國君的支持下開始動作起來,又有祁氏明顯的站台行為,魏氏怎麼可能不利用一下呢?
比較讓魏氏鬱悶的是,一幫少年郎竟然不是去魏氏府宅,跑來了呂武這邊。
呂武決定幫魏氏一把。
他向眾多少年郎提議,要不就出城狩獵。
可能是帶著什麼任務的智朔率先響應。
欒書嫡子欒黶有些猶豫,想到了什麼也同意下來。
有這兩人的首肯,出城狩獵也就成了必然。
他們卻不能是說走就走。
派人回家告訴自家的大人是其一。
狩獵需要的弓、箭,戰車以及護衛,乃至於獵犬,什麼都要準備一下。
一出城,空間足夠大,想私下談點什麼事情的人,有了足夠的機會。
呂武在狩獵期間就看到魏相跟羊舌肸聊得很歡快。
他還看到智朔和欒黶因為搶奪獵物發生了小衝突。
「此是為何?」呂武想都沒想站在了智朔的旁邊,笑眯眯地看著欒黶,說道:「不過一隻兔,何至於此?」
不大的兔子上插著兩根箭矢。
這個也是為什麼發生爭論的原因所在。
貴族子弟狩獵,類似的事情發生太多了,產生爭執不算什麼。
呂武比較意外的是智朔今天怎麼這麼莽,平時挺謙和的一人。
欒黶估計也沒料到智朔敢跟自己爭,看到呂武一來就站到智朔旁邊,絕對想起來呂武是當今的天下第一,考慮到雙方距離那麼近,怒氣收斂了許多。
現在怎麼整?
呂武的做法是走過去撿起早斷氣的灰兔,來了個當場的手撕兔子,還做到了絕絕對對的公正,也就是對半開。
欒黶看到撕兔子那麼輕鬆,再看一撕之下灑了前胸和臉上有血跡的呂武笑得一臉燦爛,冷哼一聲奪過半截兔子,招呼人離去。
「不類其父。」智朔臉上再看不到怒容,眯著眼睛繼續說道:「虎父犬子也。」
這倒也是。
欒書多陰險的一個人,再生氣也是一臉笑眯眯,對誰都能軟言軟語,沒機會也會創造機會陰死得罪自己的家族。
他的這個兒子,也就是欒黶,平時就有囂張和跋扈名聲,沒少欺負同為二代的一批少年人。
呂武看著一臉笑眯眯的智朔,納悶欒書和智罃有沒有可能自小將孩子抱錯了。
這個想法當然不能說出來。
要不,智朔當場就跟呂武拼了。
後面,呂武和智朔就一起狩獵。
他們沒多久得知欒黶沒知會一幫小夥伴,直接帶著人走了。
搞得他們聽後,來了個面面相覷。
至於嘛!
一點點小爭執,火氣那麼大。
另外,不就是表演了一個手撕兔子嗎?
還能被嚇到?
呂武和智朔回到營地,看到了本來不應該在的人。
那人叫步毅,是郤至的弟弟。
步毅也是一身狩獵的裝扮,看樣子還收穫滿滿?
他已經是一個三四十歲的人了,過來跟一幫小年輕搞在一起,不知道是個什麼意思。
結果,他也就是看到智朔和呂武攀談幾句。
什麼今天也到郊外狩獵,巧了碰到一塊。
剛才遇到欒黶,兩人在沒看到對方的前提下,穿過一片灌木叢出來,發現都拿著弓箭對著對方。
呂武聽出了。
步毅這是在嘲笑欒黶是個沒膽慫貨,一次絕對的意外而已,箭矢都沒有射出去,給嚇跑了。
說的人很樂呵,甚至感到了自得。
聽的人,心裡滿滿的千迴百轉。
「欒氏決心已下!」智朔等周邊沒人,用前所未有的嚴肅,講了這麼一句。
欒黶是欒書的嫡子,哪怕沒有得到欒書的耳提面命,或多或少都能聽一耳朵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