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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君兩次俘虜一國之君矣。」解朔覺得衛君衛衎還真是彪悍啊。
第一次當然是衛國欺騙曹國,好好的邀請會盟進行款待的場合,衛君衛衎這個精神病突然發瘋將曹君姬負芻給綁了回國。
再來就是這一次衛國與魯國約架,衛君衛衎又幹了一次戰場俘虜魯君午的操作。
這種行為在春秋中期簡直就是大逆不道,外加極度的削弱君權的尊嚴,不是個精神病還真干不出來。
魏琦說的跟解朔理解的就不是一回事,順勢坐在搬來的躺椅上,一坐下去就開始一搖一晃,以至於說話聲都不是那麼連貫地說道:「曹國出使『帝丘』,言及衛國放歸魯君,遭拒。曹君遣使往『新田』途中,必是請示我(晉國)出兵伐衛。」
總得來說,曹君姬負芻本來就跟衛君衛衎有仇,得知衛君衛衎再一次干俘虜一國之君的事情,一時間有種菊花被捅的反應,情緒無比激動地要找衛國報新仇舊恨。
呂武心想:「咋地,怎麼感覺曹國變得有點飄啦?」
晉國不是攻滅了睢水和南山一帶的山戎,再將那邊的城池與土地贈送給了曹國嗎?
好傢夥!曹國一下子控制範圍增加了大約三分之一,使得曹君姬負芻一看山川輿圖,琢磨著曹國變成一個區域強國了???
中行吳忍住笑意,說道:「近百載獨見其二,兩次皆是衛君所為。」
這一下,關於衛君衛衎是個精神病患者的論斷,怎麼都應該遭到實錘了吧!
並不是沒人有機會俘虜一國之君,好些個貴族有機會但忌憚著不敢幹,腦子正常的一國之君不會做這個對君權有害的事情。
去年衛君衛衎也有機會俘虜魯君午卻是放棄了,大家還以為這個精神病的病情好了一些,看來今年又給犯病了。
呂武像是確認什麼似得,問道:「曹與魯會盟,遣使可與宣戰有關?」
魏琦很苦惱地搖頭,說道:「未可知也。」
魯國被齊國摁在地上打,鑑於齊國當時怎麼都是個一流強國,列國覺得魯國輸給齊國挺正常。
現在是個什麼情況?衛國遭到晉國的削弱,以實力而言淪落成為三流。結果是二流的魯國被三流的衛國爆錘了一頓?
曹君姬負芻是多恨衛君衛衎啊?明知道魯國是個戰五渣,怎麼還敢與魯國結盟一起對付衛國。
呂武問道:「上軍將此來……」
說好了晉國不主動出擊,好好地修養個兩三年。
會議上已經通過,聲音還在耳邊環繞。
衛國、魯國、曹國,哪一個重要到需要讓晉國「破戒」去推翻制定的國策?
尤其是魏氏的利益不應該在西邊嗎?他們還煩魯國煩到作惡的程度,怎麼看上去變得挺積極的???
魏琦知道是自己表現得太過於急切,更清楚講一些有的沒的說詞,非但無法矇混過關,甚至還有可能近一步造成跟呂武的疏離,苦笑說道:「絳以為魏氏信用不可失。」
什麼意思?
魏氏負責魯國的邦交,不管他們怎麼煩魯國,發生了魯君午被俘的事,尤其是魯國十萬火急地進行求援,不能給無視掉的。
呂武的眉頭一下子皺了起來。
答應魏琦從國家層面進行干涉吧?休養生息的決議會變成一個笑話。
不答應?看著會變成陰氏與魏氏的關係不再親密。
這一刻,呂武心裡破罵魯國比爛泥還不如,明知道自己是戰五渣非要逞能。
他多多少少也對魏氏開始有些不耐煩了。
自從確認魏絳是魏氏下一任家主之後,一個看著憨厚的家族開始轉變得有些奸猾,一次又一次搞小動作試探呂武的底線。
「可見過中軍佐?」呂武問道。
魏琦沉默了大約十來個呼吸的時間,滿臉羞愧地說道:「絳往見中軍佐,商談兩家出兵事宜。」
呂武先「呵呵」了兩聲,擺出比較明顯的嘲弄表情,說道:「既是如此,何必問我。」
尼瑪。
事情還沒有匯報,先去找范氏談聯合出兵?
這是無視陰氏與魏氏的盟友關係,打算另起爐灶,還是轉為跟范氏一塊玩耍了?
看看中行吳和解朔的臉色就知道了。
他們看魏琦的表情很震驚,眼眸裡面或是狐疑,或是驚詫,肯定是想到陰氏與魏氏的盟友關係變得不牢靠,甚至有可能變友為敵啊。
解朔忍不住用納罕的態度說道:「我等有約,以陰子馬首是瞻,豈可……」
中行吳則是面無表情地說道:「國之大事,朝令夕改,不可為也。」
就是!
呂武剛剛成為頭號監國,制定了國家的國策,不到半年立刻被推翻,要遭到多大的威信打擊?
有人前來通報,說是士匄和魏絳一起來了。
魏絳一來就感覺到氣氛不對勁,用眼神詢問魏琦,得到的回應是魏琦一副疲憊模樣的搖頭。
「阿武。」士匄看似對躺椅不陌生,坐下之後就自己一晃一搖起來,又問道:「為何不遣狄女伺候?」
那個「狄女」特別指白皮膚,五官又有別於諸夏人種的女人。
魏絳剛剛遭到士匄拒絕聯合出兵,看到士匄來陰氏這邊一點都不客氣,心裡一下子就覺得不好了。
白皮膚系人種?陰氏一直對北邊和西邊用兵,再來是呂武有特別的嗜好,玩得起肯定要玩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