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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武臉上換成了納悶,說道:「此為戰時,無此道理。」
現在誰還不知道國君的不靠譜?
能不見,那肯定是不想見。
免得又遭遇什麼么蛾子。
胥童一個愣神,倒是沒感覺到呂武跋扈,湊近了才低聲說道:「陰氏攻擊宮城於名聲有損。不若退讓一步,改為公族攻之?」
呂武卻是立刻露出不爽的表情,很直接地說:「除卻宮城守軍,其餘皆已被我部殲滅,收穫之時命我撤軍?」
尼瑪!
沒這樣的道理!
至於說攻擊宮城會有不好的名聲?
俺這不是圍而不攻嘛!
所以,國君要讓公族來摘桃子,是人幹的事情!?
胥童被懟得無言以對,沉默了一小會才說:「君上乃是君上,幾位國君亦在。」
呂武露出了為難的表情,納罕地說:「豈不知君無戲言?命我獨攻『夷』,得勝又命我撤軍,非失信於我,乃是失信於天下!」
胥童再次無話可說。
他當然知道這樣做不地道,作為跑腿的小角色,又能怎麼樣呢?
正要轉身離開時,他聽到呂武開口說話了。
「罷了。」呂武一臉的鬱悶,說道:「轉告君上,我讓開道路便是。」
胥童一臉感激地行禮,轉身邁步小跑離開。
葛存嘴唇動了動,低嘆一聲還是沒講話。
呂武卻大聲喊道:「命各部加快收穫,取物擄人歸營!我尋上軍佐哭訴!」
草!(一種植物)
俺都暗示那麼明顯了!
胥童這個蠢貨不懂什麼叫,得加錢?
第217章:俺帶你們品嘗勝利的甘美
國君是個窮鬼在晉國幾乎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現在的八個「卿」,隨隨便便的任何一個都比國君有錢,同樣是人盡皆知的事情。
許多的公族就擠在國君的「自留地」那麼一畝三分田。
所以,公族除了極少數的幾家,其餘一家家也窮,窮得舉世聞名。
現在可不是什麼「我窮我有理」的年代。
甚至窮的話,遠比在其它年代更加不受待見。
一切只因為貴族要是窮,基本上都要自己背鍋,跟時局那是一點關聯都沒有。
祁奚一樣是公族的出身,怎麼就能混得風生水起。
事實就擺在那裡。
啥都甭說啦。
自己不行別怪環境。
八位「卿」沒人會慣著一幫公族,結果在國君和公族看來就是在打壓。
關鍵問題在於,一樣的機會,甚至公族的機會比其餘貴族都要多,跟國君沒血緣關係的貴族能發展起來,公族憑什麼就不行呢?
晉文公開始設立「卿大夫」這個職位,當時的公族還是很可以的。
趙衰執政時期,六「卿」甚至要為公族的發展讓路。
現在公族成了這般模樣,說來說去就是歷任國君以及公族自己作的!
呂武拖啊拖的,一直拖到老呂家的戰利品著實是沒處安置,才算讓自家的所有部隊出城。
他則是帶著少量的武士,一路調整面部表情,使自己看上去悲憤又委屈,找到了士燮這位直屬上司。
士燮其實是想躲著呂武,只是又覺得躲著不見很不好。
他看到呂武時,很尷尬地說:「本軍佐已勸諫君上,只是列國之君在者多也,實為難以一再勸諫。」
一位「卿」能放下身段解釋,不愧是個忠厚人了。
呂武不吭聲,只是保持悲憤和委屈的表情看著士燮。
「罷了。」士燮苦笑道:「你盡取城中庶人,發兵城南攻打各家,莫再如此。」
小傢伙,別以為大家不知道你都幹了些什麼,又是個什麼想法。
只是認為國君幹得的確不地道,沒人捅破你的心思而已。
「軍佐,武已統計收穫,四成繳納目錄隨後送來。」呂武見好就收,並且明確表示士燮非要幫自己做主不可。
士燮頷首說道:「此事老夫定議便是。」
乖。
該幹麼,幹麼去。
昂?
呂武行禮,正面對著士燮倒退了幾步,轉身快步離去。
得了!
大家都飆了演技。
適可而止就好。
呂武回到自己的駐地。
葛存得知家主回來,找到後滿是期待地問:「主,上軍佐如何說?」
「點算收穫,劃出四成交予上軍佐。」呂武滿臉輕鬆地說完,甚至還吹起了口哨,聽調調是《送別》。
這一次攻擊「夷」,光是許國士兵就俘虜了三千多,別提還有將近四千的許國平民,讓呂武最滿意的是俘虜了許君在宮城外的近五百匠人。
另外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是個什麼種類以及數量還在加緊點算當中。
呂武正交代著。
中軍司馬過來了。
這是一位看著個性很死板的人物,名字都沒通傳,見到呂武就要求加入對戰利品的統計。
起先呂武還以為是過來刁難的。
親自陪同了下來,發現這個中軍司馬雖然看上去很死板,卻是個懂事的人。
比如,他就站在旁邊看著,見到老呂家光是將俘虜中年紀大的許國人挑出來,留下了年輕力壯的那些,只是全程安靜瞅著。
死物類的戰利品,老呂家選擇是一些罈罈罐罐,跟銅有關的戰利品只是意思意思拿出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