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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武在與他們交往時,用的是美食開道。
總的來說,很少人能抵禦美食的誘惑,沒幾天的功夫,呂武的軍帳成了幾名卒長時不時的聚餐所在。
他還會有意無意地提起智罃,大多是一些讚美的話。
幾個貴族徹底被呂武的廚藝所征服,哪怕沒有多強的善意,也難以生出什麼歹心。
他們有些不懂呂武怎麼會時不時提到智罃,並且對智罃還多有讚揚,以為是在拉智罃當虎皮。
實際上,呂武是小心眼發作,卻無法也無力去對智罃怎麼樣,用反向法來提醒智罃——你個老傢伙拿了好處,倒是表示表示啊!
而他並不知道智罃在晉國眾貴族中是出了名的有進沒出,偏偏還有著不錯的名聲。
大貴族不要臉到能有好名聲,可見只要家族實力夠強,幹什麼都不是事。
長達一個多月的過渡期就這麼過去了。
在這一個月,呂武沒有閒著的時候,他一再與自己麾下的兩司馬演練配合,也是在加強自己對春秋軍隊的理解度。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軍營里有了一些傳言。
說是,秦國和白狄到現在都還沒來,應該是不會再來了。
結果,那些說秦國和白狄不會來的人,他們很快就被「啪啪啪」一陣打臉。
氣氛變得緊張是營地核心升起了韓厥的將旗。
那是一桿又粗又大的木柱,於六米高空懸掛了一面帶有圖騰的旌旗。
圖騰是由左右兩大部分構成。而右側部分又可拆分為上下部分,分為左、右上、右下三部分。
左側部分實際上分為上中下,其中中間的一個「太陽」圖形紋是核心,上下各有三個「十」字形紋,共計六個「十」字紋。
而右側上部為一頭野豬,下面是個方框,方框外圍有四個雲形或火焰形圖紋,分別居於方框四周。
以呂武的圖形捕捉理解,那就是一個用各種玄妙圖形組成的「倝」字。(韓)
下軍將升起了自己的將旗,預示著已經發現敵人的蹤跡,並且大概確認了敵人的數量。
韓厥升起將旗之後。
軍司馬成了最為忙碌的人。他一直巡弋營地各處,確認各個「師」的組成。
比如,哪個「師」有多少輛戰車,又有多少甲士,武備是不是整齊。
要是發現誰的麾下不合格,軍司馬就會訓斥一「師」之「帥」。
結果,作為師長的帥必定會將火氣發泄出去,記一筆誰被軍司馬檢查為不合格,破罵趕緊找該找的人去補齊缺失的東西。
需要去補齊什麼的貴族,他們要麼是一臉晦氣,要麼就是罵罵咧咧。
一切只因為要是向「公家」借了東西,他們這一次沒立功的話,納賦等於倒欠了國君資源,立功能獲得的賞賜也會大打折扣。
「卒,屬(下)欲往司戈盾處。」師翰急的有些額頭冒汗,又道:「需卒(長)簽發。」
司戈盾其實就是保管兵、戈、盾牌的後勤官。
師翰帶來的武士沒甲士,甚至也沒有盾牌,他必須去補齊。
其餘的三個兩司馬,他們倒是顯得老神在在。
呂武怎麼都來春秋時代半年多,該惡補的東西早就補了上來,利索地在一個條形的竹簡寫好證明,又刻下了自己的族徽。
師翰滿臉感激地對呂武行禮,隨後急匆匆地走了。
老呂家當然有族徽,只是被呂武給改了一下。
所謂的族徽,其實就是每一個貴族祖長傳下來,又或是自己設計的圖騰。
呂在很久以前指的是銅錠,金文中的「呂」字乾脆將兩口填實,成為銅錠的直觀圖像。
老呂家的圖騰當然會有兩個「口」,而兩個「口」進行餘部交疊,被一隻昂首的火鳥的爪子給抓著。
營地內一片忙碌的模樣,各級軍官哪怕之前不想折騰,到了這個當口也該盡責了。
呂武得到通知,趕緊去旅帥的軍帳。
他到來時,已經有兩名同僚在場。
他們一致對呂武稍微擠眉弄眼,臉上卻是滿滿都是苦逼表情。
等待另外兩個卒長過來,主位上一直拿著竹簡看的程滑可算說話了。
「秦增大兵,攜陳、衛、鄭、齊、曹、邾、薛多國而來。」程滑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有些木木地說:「此,大戰不可免也。」
幾個卒長先是面面相覷,隨後再一次齊齊看向程滑。
公元前589年,魯成公和楚國公子嬰齊、蔡景侯、許靈公、秦國右大夫說、宋國華元、陳國公孫寧、衛國孫良夫、鄭國公子去疾、齊國大夫、曹國、邾國、薛國和鄫國在蜀地(今山東省泰安市西)結盟了。
這也代表晉國失去了霸主地位,一直到現在都還沒有重新制霸。
而衛國和齊國,不管是之前還是現在,其實一直在蛇鼠兩端,一邊參與多國結盟,另一邊卻還是晉國的盟友。
但齊國一直以來不甘心失去霸主地位,又因為晉國什麼都學齊國(管仲治國之術)才能成為下一個霸主,對晉國是又怕又鄙視,總有一種莫名的叛逆傲嬌感,時反時復地搞得晉國眾卿的心態都要崩了。
「余無畏。今,以秦為勁。」程滑用著木木的表情簡單地說明情況,然後下令:「二三子,奮力可也。」
其它小國就算來了也是送菜,咱們做好跟秦軍拼了的心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