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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機會跟欒黶談談,能解除掉敵意最好,不能就給欒黶心裡留下足夠大的陰影,省得老是被惦記著。
欒黶滿腦子裡都是呂武輕鬆愜意幹掉一頭成年虎的畫面,轉身再看呂武一身的血,下意識退了一步。
他可能覺得表現出膽怯丟臉,刻意地臭著一張臉。
呂武看到欒黶這樣,內心裡笑了。
而這時,一聲熊的咆哮傳來。
老呂家的一群武士,他們手持戰戈正驅趕著一頭熊。
這頭熊看上去非常暴躁,四肢觸地而奔,張開的大嘴有著一些唾沫絲,時不時會舉起前爪對驅趕它的老呂家武士揮舞。
該片區域看樣子經常會有貴族前來狩獵。
按理說大型的野獸應該不多才對?
老呂家的武士找到一頭成年虎,又驅趕來一頭熊,運氣著實太好了。
欒黶問道:「武子,我可代為殺之?」
呀!
這麼拼的嗎?
呂武比了一個請的手勢。
欒黶卻是大聲喊:「闊!驍!」
兩個看上去身材高大又魁梧的人應聲,手持武器朝著看上去很暴躁的熊衝過去。
原來不是要親自上。
欒黶看到呂武挑了挑眉頭,說道:「有『士』可勞,何須親自犯險?」
呂武覺得欒黶說得對。
要不,養武士是幹麼的?
家主還要親自上,說明老呂家的底蘊還不行啊!
在這一方面,是這樣的道理就是,否決真理會成為一個愚蠢的人。
兩個欒氏武士沖了上去,沒有第一時間近身與熊搏殺,繞起了圈子。
看到這一幕的欒黶很不爽,大聲喊道:「攻!」
叫闊和驍的欒氏武士不上不行了。
呂武分不清楚誰是誰,只看到其中一個被熊爪一把撓中,瞬間就將青銅甲抓的撕裂開,外加得了開膛破肚的下場;另一個則是手裡的劍刺中熊的後背,卻被一記熊掌拍飛。
這,就這?
欒黶之前還在講「道理」,效果卻是極差,臉上很掛不住。
有再大的道理,總是要有去執行道理的實力,不然就是空話。
很明顯,欒黶的道理沒有事實來支撐。
受傷後的熊越發暴躁,一再咆哮出聲,立起身軀就是一陣的兩爪揮舞。
呂武從青的手裡拿來一桿像槍又不是槍的武器,沒有任何的瞄準直接投擲出去。
剎那間,直立起來的熊,它的咆哮聲戞然而止。
呂武其實可以不動手,只是熊的周邊全是老呂家的人,傷一個死一個都是老呂家的損失。
那像槍又不是槍的武器叫「槊」。
武器前端有著比較長的刃,看著又扁又長,跟矛有些類似;刃的後面是粗圓滾的金屬,能稱呼為它為類狼牙棒。
其實最古老的「槊」在前刃後面應該是「斧」。
呂武仿的是五代十國的步槊,並不是馬槊。
除了前端的武器部件,杆其實用白蠟杆來配套很合適。
只不過呂武需要武器的重量比較多,採用的是全鋼的材質。
它穿透了熊的胸膛,剛才還帶著飛出去兩米,再死死地將熊釘在地上。
熊一時間沒有死亡,躺在地上低聲地哀鳴著,只見出氣不見吸氣,十來個呼吸的時間就死了。
凌快步走過去抽出步槊,比較艱難地扛著回來。
老呂家對自家的家主幹出這種事情已經司空見慣,還是忍不住露出崇拜的表情。
來自欒氏的武士,他們只聽說呂武勇猛的名聲,沒有親眼見識過。
之前殺虎的一幕,再加上一記投擲能帶著重起碼三四百斤的熊倒飛兩米,著實是把他們嚇到了。
不少欒氏的武士,他們看向呂武的臉上,很誠實地表達出了敬畏。
呂武接過步槊,習慣性地一抖。
步槊被那麼一抖,上面的血跡被震飛。
欒黶感到臉上一涼,下意識抬手摸了摸,感覺到了濕潤。
他一直都知道呂武很勇猛,刻意表達出明顯的敵意,是想先震懾,再嘗試收為己用啊!
這也是老牌貴族的傳統做法了。
又有車軲轆聲出現,還有眾多人才能發出的踩踏聲。
郤伯宛和智朔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一塊,遠遠地就看到了這邊的聚了不少人。
在郤伯宛的提議下,他們過來了。
「大蟲?羆?」智朔低頭一看自己的戰車,上面那頭麋鹿瞬間就不香了。他像是沒發現現場氣氛的詭異,大聲說道:「武,何處尋得?」
郤伯宛則是看了看臉色臭臭的欒黶,又看向一臉面無表情的呂武,眼珠子轉了轉,問欒黶,道:「黶子可是見證了武子的武勇?」
老呂家的武士早在處理老虎和熊。
另外的武士則看似與欒氏武士形成了對峙?
欒黶看見韓無忌、韓起以及魏氏三個堂兄弟也在靠近,沒好臉色地對郤伯宛冷哼了一聲。
郤伯宛笑臉依舊,說道:「武子有韓伯、智伯庇護。」
聽到那句話的呂武和智朔,一致看向郤伯宛。
這挑撥離間,又或者叫火上添柴,郤伯宛幹得太粗糙了!
智朔壓低聲音對呂武說道:「郤氏小宗與大宗矛盾重重。」
那麼,郤伯宛為什麼一直替郤氏大宗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