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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能阻止各家搞韓氏另外說,一句話講出去,韓起多少是有點爽了。
國君就算知道了又怎麼樣?
看看那些「卿」就知道國君接下來會遭到強有力的壓制,自身都難保為前提,不可能幫到韓氏什麼的,有六「卿」的壓制也無法再傷害韓氏。
再則,國君要是足夠聰明,需要接受韓氏的切割,先盡最大的努力保住韓氏,日後才有繼續合作搞事的基礎。
韓起的另一層用意是讓其餘各家不認為趙氏會靠攏向國君,免得趙氏遭到韓氏同樣的下場。
所以了,像他們這種人物,即便是處在最為悲慘的境地,腦子裡有再大的怒火,沒有完全失去理智,幹的事情總是充滿了各種目的性。
趙武不傻,先震驚,後恍然,說道:「陰氏、范氏、魏氏助我,我自當與之和睦。」
大傢伙聽清楚了!
俺是有人罩的!
別因為俺年輕,趙氏的實力也不是那麼強,來小覷了俺。
小心俺被欺負了立刻搖人啊!
嘖嘖,這可真是個小機靈鬼。
第466章:圖窮那個匕見!
等待國君再次召開「卿」級別的會議又是在半個月之後。
新一輪的會議開始之前,眾「卿」沒少聚會商議各職位的歸屬問題。
討價還價之後的各職位名單將由中行偃交給國君。
需要半個月之久,一方面是幾個「卿」都有自己的訴求,再來就是國君多次駁回中行偃提交的名單。
最後確定下來的是:
元戎中行偃兼任司馬,中軍佐士匄兼任士師。
上軍將呂武兼任司徒、內史,上軍佐魏琦兼任御史。
下軍將智朔兼任中尉,下軍佐趙武兼任司寇。
當然不是所有官職都被六「卿」包圓了,還留下不少官職可以讓國君去任命其他人。
等待所有官職得到確認,之前耽擱下來的事情就必須馬上得到處理。
在這種背景下,智罃和韓厥先後離開「新田」各歸封地。
比較神奇的是,後來智罃的病好了,相反韓厥卻是真的生病。
今天,呂武得到中行偃的邀請一起接見來自鄭國的子駟,隔壁則是士匄帶著魏琦接見來自吳國的子遠。
從來使的前綴來看,能夠看出兩位正使都是各自國家的公族,可能是公子或公孫之類的身份。
子駟的正式稱呼叫公子騑,他的全稱則叫姬騑(fēi),身份是鄭國的執政大夫。
看著和聽著都挺複雜,不一樣的場合怎麼去稱呼就存在講究了。
如果沒有必要的話,呂武只會發揮眼睛和耳朵的作用,暫時忘記自己還有一張嘴巴。
子駟對晉國元戎和上軍將接見自己還是感覺受到尊重的。他講了一些自己本不該來,還是來了之類的話,隨後開始講起了鄭國的難處。
什麼「不該來又來了」之類,使得呂武怎麼聽著都覺得有點「古龍」的味道。
話說,鄭國的難處關晉國什麼事?甚至晉國應該巴不得鄭國難處越多越大才對。
然而,以春秋時代的複雜性質,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
中行偃沒有取笑子駟關於鄭國面臨的困難,代表晉國進行了慰問,只是沒有提出晉國願意接納鄭國的話題。
子駟「淺嘗即可」一般的試探沒有得到接納,轉為開始商談上次盟好的後續諸事。
其中,包括鄭國承認「祭」地歸於晉國,只是希望晉國能夠給予一些補償,不要財貨之類的東西,請求晉國能夠放歸一些鄭人回國。
這個也是士匄為什麼不來見子駟的原因之一,占了人家的地,擄掠了財產和人口,見面不至於尷尬,提到關于歸還的話題若是在場,不免要給予正面的回應。
因為沒有范氏的人在場,中行偃也就提到需要跟范氏溝通才能給鄭國一個正式的回覆。
會談到這裡不再有什麼好說的,閒扯一些壓根不重要的事情,隨後也就結束了。
「我以為智伯疲楚之策甚佳,不可使鄭絕望,留有盟陳餘地。」中行偃絕對忘記首個提出疲楚之策的人是申公巫臣了,也有可能是選擇性的遺忘。
這已經不是中行偃第一次談到正治主張,重複提起智罃也有其它訴求。
總之,智罃肯定是要被釘在歷史恥辱柱,死後別想獲得什麼美諡。
這個是智罃需要為作為元戎做下的事情進行買單。
同出荀氏一家的中行偃還是很希望能挽救智罃一波,也能看得出至少智朔不那麼迫切想跟荀氏劃清界限了。
呂武沒說什麼。
互為同宗拉一把,於情於理還是很正常的。
這樣的中行偃不但能持續獲得智氏的好感,還能讓各家產生一種相對溫和的印象。
沒有多久,士匄、魏琦跟子遠的見面也結束。
他們四個人湊成了一塊,互相進行信息互換。
「歸還鄭人?」士匄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直接一陣「哈哈」大笑。
吃下去的東西怎麼可能吐出來!
別說是歸還一個鄭人,范氏連屬於鄭國的一根毛都不會給。
中行偃沒多說什麼,說道:「吳使復來,為『雞澤』之會致歉?」
剛才聽到這個消息,他們就覺得吳國肯定又被楚國教訓,並且挨的一頓揍絕對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