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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楚國看似軍力鼎盛,內部怎麼樣也不難猜。
是不是因為楚國的衰落已經無法避免,又有漢國逐漸展露出來的強勢,才導致「四晉」分崩離析?
交戰仍在繼續,不止是在「新鄭」開打,大半個范國的南方都是戰場。
楚軍表現得很急切,他們在「新鄭」這邊遭到漢軍掛起免戰牌,選擇了罷戰三日,其它地方的用兵一看就是越來越著急,遭到漢軍避戰的之戰,甚至做出了兵逼「虎牢」的意圖,嚇得范國不輕。
「僅剩一日,韓王亦無與鄭君決戰姿態。」彘裘是伴隨范鞅一起過來見呂武的。
這也是時間過去那麼久之後,呂武再一次見到彘裘。
這一次彘裘過來,主要是范鞅對遷都決議舉棋不定,他們需要來自呂武的意見。
「漢王。荀王使我歸國不安好心,我乃范氏子孫,不可禍害宗族、國家。荀、韓皆是背信棄義之國,唯漢傾力助我。」彘裘說得很動情。
范鞅已經在一邊無聲哽咽。
彘裘又說道:「此戰過後,范如何境地,我必將韓王、荀王醜惡嘴臉示以天下人。」
這個好。
就是吧,時機好像不是那麼合適?
呂武沉默了一小會,說道:「我知楚使時時出入韓王大帳,亦有楚使往『沫』來回。」
什麼意思,懂嗎?
范鞅和彘裘應該有渠道知曉那些消息的。
所以是,韓國和荀國暫時沒有做出反戈一擊的事情,實際上已經有悖盟之實了吧?
呂武又說道:「我之輜重需過境韓國,些許事情不得不防。如事不可為,二位當有棄『新鄭』行新都於它處覺悟。」
范鞅與彘裘對視了一眼。
遷都啊?哪怕知道遷都代表著國勢急轉直下,范國內部經過一再的思考和討論,他們根據現實得出一個結論,遷都或許勢在必行。
彘裘問道:「韓國有悖盟攻漢之膽?」
呂武說道:「韓王已深信漢有兼併之心。韓不如我,先發制人乃是首選,亦可與楚同盟,兩者合著有利,荀等諸侯或將會盟,共討於我。」
范鞅和彘裘該說什麼?
局勢到了這一步,再看漢國所展現出來的軍事實力,結合漢國以往的一些所作所為,事情好像就是明擺在那裡呀。
呂武笑了笑,看著臉色複雜的彘裘和范鞅,說道:「如范願屈從於楚,或可苟活?」
「我於荀多歲,深知荀王有『四晉歸一』雄心,礙於齊、魯假意奉漢為伯。」彘裘深呼吸了一口氣,說道:「諸王皆有使『四晉歸一』雄心,漢王以為然否?」
呂武很直接地點頭,應道:「如事有可為,當為之。」
彘裘看了一眼范鞅。
而范鞅行禮說道:「漢王於范氏有大恩。待此危機化解,我必舉國歸漢,可成一家也。」
這一刻,呂武心動了。
有這個可能性嗎?不能說完全沒有。
呂武的腦子卻是很清醒,知道掌握了至高權力的人,他們哪怕是到了死前的那一刻都不願意放掉手中的權力。
沒錯,范國現在看上去岌岌可危,但並不是完全沒有活路,可以屈從楚國得到苟延殘喘的時間,說不定能夠玩一手復興呢?
呂武結合韓起的一系列作為,再有范鞅和彘裘今天來玩這一出,察覺到了危險……
第816章:不講武德啊!
范國、韓國和荀國有可能聯合楚國、齊國、魯國、宋國、鄭國……等國家,一起來對付漢國嗎?
考慮到漢國本來展現出來的戰鬥力就很強,再加上好些國家近幾年一再大戰產生的損失很大,獨有漢國能夠最大程度的休養生息,他們就有聯合起來坑漢國一把的念頭。
道理就擺在那裡,大家都過得挺慘的,憑什麼有個傢伙能過得那麼滋潤,是吧?
另外就是范國、韓國和荀國認定漢國有「四晉歸一」的想法,他們無法猜測呂武的決心有多大,聽說「大一統」理論是從漢國傳出,一下子就有點慌了。
呂武給予韓起的最後期限到了。
韓起果然是找了個各種理由,反正韓軍沒有按照呂武的意願解決鄭軍,甚至還往後進行退卻,讓出了「密」這個「新鄭」的側翼防禦線。
「今夜寅時二刻攻楚營寨,申時一刻戰事如何皆退兵。」呂武臉色並不好看。
凌晨三點半展開進攻,打到下午三點左右停止。
也就是,呂武決定夜襲偷一把,不跟楚軍玩堂堂正正之戰了。
至於說撤軍?當前的氛圍之下,呂武決定繼續耗下去才是真的傻。
韓軍打不過鄭軍是有可能的事情,關鍵問題在於韓軍和鄭軍並沒有展開殊死較量,輕易放棄「密」就是某種信號。
這裡不管韓起是不想韓軍出現消耗,擔憂軍力受損導致後續變動無力保住國祚,或是其餘的什麼原因,反正呂武就是應該做點什麼了。
在韓起干出那種事情之後,呂武連派人前去訓斥都沒有,後面也拒絕了范鞅的求見。
現在還見個毛線,要是出現「專諸刺王僚」的戲碼,就太特麼的搞笑了。
呂武倒是有派人去見楚王招,談的是合作的可能性。
不管楚王招給了什麼回復,今夜漢軍的夜襲戰都會進行,打完之後漢國和楚國還能不能有什麼合作,以後再說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