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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氏倒是集結起了三個「旅」。
比較關鍵的是,士魴就是帶來打個醬油。
通透一點的說就是,送死別人去,跟著蹭點功勞。
要不然,范氏的這三個「旅」其實早該開拔前往河西地,士魴卻找了各種各樣的理由在拖延時間。
也就是呂武沒打算和范氏撕破臉,再來是河西地那邊還沒有消息反饋回來,才能容忍士魴的拖延症。
呂武知道範氏是一個挺大的家族,卻是第一次見到士弱。
范氏其實也有別出過幾家,也就是隨氏、鞏氏、劉氏。
也就是說,屬於郤至的「隨」地原本是屬於范氏所有,還是士會的直屬封地。
後來也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隨」地落到了郤至管轄之下。
獲得封地,又失去了封地。
類似的事情多不勝數,裡面總是會有一段很複雜的故事。
「隨」地既然不再歸於范氏,那范氏自然也就沒有了隨氏。
鞏氏也因為一些原因消失在歷史長河,哪怕晉國還有鞏氏,也不再是范氏的一支。
現在算是范氏的家族,只有士氏和劉氏。
其中,士氏其實就是范氏,他們算是大宗。
劉氏則是小宗。
而小宗在定義上比較複雜。
一般意義上來講,能算是同為一家,也算是徹底分家了。
最簡單的例子就是趙氏,有主宗,也有旁支和小宗。
趙括和趙同算是旁支。
趙旃則是小宗。
結果就是,趙旃的邯鄲趙不承認跟「趙」地的趙武這一支有什麼關聯,那就是徹底沒了關係。
趙氏自己要認,連帶國內外其實也是認的。
說沒關係,大家就當真的沒有任何關聯了。
士弱是一個看著挺文文弱弱的年輕人,年紀比士匄要長几歲?
他還是士渥濁的嫡子,跟士匄是同輩。
另外還有一個叫劉明的人,跟他們也是同輩。
東拉西扯了有一會。
智朔和士弱誰都不先提自己的來意。
呂武樂得這兩個傢伙什麼都別說,反正該著急的人又不是他。
眼見不談正題?
呂武也沒有多餘的時間跟他們耗,說有公務需要,離開了。
這倒不是什麼搪塞。
一路大軍十多萬人,還能沒點事情?
相反,管著這麼多人,每天的事情多到可怕!
尤其是,還有一個「長子」等著呂武率軍攻克。
那個叫「長子」的城池其實並不大。
大約是長三里寬三里,很是符合規格的一座城池。
打造攻城器械需要先進行觀察,看看要攻打的城池城牆多高,好用來制定多高的攻城車,梯子也該是多長。
呂武出兵時帶上了數量非常多的車架。
這些車架其實並不是戰車,是用來給士兵代步或運輸輜重的工具。
所以,戰車就是戰車,不是車架。
剛出征時,呂武是刻意要震懾其餘友軍,才會讓士兵全副武裝行軍。
要不,誰行軍會是讓全部的士兵全副武裝?
公族以及其餘的中小貴族,其實都懂的。
沒人想成為殺雞儆猴的那隻「雞」。
這個也是他們後面為什麼極力配合的原因。
車輛多,攜帶的工匠肯定就不會少。
呂武對技術人才非常重視,不好成體系的培養,還不會搞學徒那一套?
十年的時間夠老呂家累積出足夠數量的匠人,不管是冶煉或是其它方面。
在智朔和士弱過來前。
呂武早就在打造攻城器械。
這樣一來,「長子」周邊的樹林又再一次遭殃。
之所以需要用到「又」這一個字,是之前大軍駐營早就大肆砍伐過了一次。
無數被砍得禿頂的樹樁:無冤無仇,為什麼砍我!?
呂武在巡視打造攻城器械的營地。
沒有多久,智朔和士弱追了上來。
他倆本來是再也矜持不下去,想要跟呂武開誠布公地談一談。
結果,一到匠人的營地,看到那麼熱鬧,尤其是有許多從未見過的攻城器械,一時間選擇性失憶了。
「此是何物?」智朔指著一輛最高達到七米多的『怪物』。
呂武當然知道智朔和士弱又來了。
他笑眯眯地說:「不急,稍後便可得知。」
士弱本來也有很多問題想問。
諸如,攻城器械都是什麼用途,陰氏怎麼會有那麼多匠人之類。
他就沒想過,跟呂武一點都不熟悉,問出來是不是太過於唐突。
這也是人的天性,起了好奇心,覺得不熟悉,聊一聊就熟了嘛。
呂武也沒讓他們等多久。
布陣的命令被下達。
大軍在「長子」這座城池的四面布陣。
各種攻城器械人推、牛馬拉,進入相應的位置。
「朔已明了!」智朔跟呂武上了同一輛巢車。
他一直都覺得自己是聰明人。
而作為聰明人,有什麼困惑肯定要自己弄明白,哪能等著別人告知答案呢?
智朔指著一輛攻城車,信心十足地說道:「此物乃是攻上城頭之用!」
矮油!
可真是個大聰明。
呂武給了智朔一個鼓勵的眼神,再看向不遠處一個等待發號施令的旗手,對其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