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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面對艱難局面就想退縮,退之前還給自己兒子求福利,要慶幸及早看清真面目,不是等十萬火急才發現靠不住!
觀察來又尋覓去,國君突然發現魏琦值得留意。
只是有一點,國君察覺到魏氏近期跟陰氏的關係有點怪,想操作點什麼不是好時機。
在國君的預設方案中,智罃和韓氏應該聯合起來壓制范氏,陰氏和魏氏又要成為一個陣營來保持卿位家族的平衡。
解氏?
國君發現解朔全程低著頭,對於什麼一概不發言也不參與。
「元戎從未表現出過軍事上的傑出能力;中軍佐看似性格強硬,卻是一個極易於妥協的人。這樣的人,怎麼能奢望有軍事才能。」國君臉色有些抑鬱地掃視其餘人,想道:「看樣子除卻下軍將,一個能打的都沒有呀!」
不怪國君那麼想。
新的領導班子裡面,智罃、韓厥和中行偃算是老牌選手。
以前有欒氏、郤錡、郤犨和郤至在,內政和軍事輪不到智罃或韓厥、中行偃去表現。
國君對智罃、韓厥和中行偃的印象,只能從這一次內戰的表現來評價。
從頭到尾沒參與內戰的韓氏已經被定義為安分守己。
說白了,國君就是覺得韓氏沒有作為卿位家族該有的攻擊性,不奢望對外就能變成虎狼,再來就是真沒聽說韓氏有多能打。
中行偃就更不用說了。
國君一想到中行偃連攻打人心惶惶的苦成氏都打不過,怎麼可能奢望更多。
只有呂武統率的那一路打出摧枯拉朽的戰績。
不管是怎麼打,能摧枯拉朽就代表有能力!
另外一個年輕人,也就是智氏的智朔,好像在這一次內戰中的表現算是可圈可點?
「智伯,朔隨軍否?」國君帶著希冀問了一句。
智罃本來是跟韓厥以及中行偃、士匄在低聲商討兵力搭配,一聽轉頭看向國君,臉上帶著十足的困惑。
而名也叫朔的解朔抬頭看一眼國君,明白講的是智朔,重新低下腦袋思考人生。
「朔?」智罃真心不明白國君為什麼問起兒子,心想:「我是帶上好,還是不帶好啊?」
國君開始讚揚智朔在內戰中的表現。
智罃一聽懂了,卻也惱了。
什麼意思啊!
不信任老夫的軍事能力???
「我兒需留『智』。」智罃一開始就沒打算帶智朔南下。
剛剛肥了一波,很多後續需要處理的。
家主出征,留下繼承人鎮守封地,很合情合理的啊!
國君一聽沒掩飾失望,心裡更擔憂智罃到底能不能行了。
他轉頭看向呂武,問道:「下軍將許幾日方可率軍南下?」
這馬上就要下雪了。
出征沒幾次,三次待在野外……還是四次?
反正是受夠了冬季出征。
呂武想了一下,答道:「下軍、新軍行軍至『王野』必是深冬,或需來年春暖?」
老兄啊!
下達命令需要時間來傳遞。
集結部隊同樣需要時間。
沒那麼快的。
再則,你要是沒過問一嘴,信不信等明年才開始調動部隊?
看看士匄和魏琦的臉色,是不是變得有些不自然?
只要不是不問世事,誰不知道接下來的幾年都不會好過。
季節的不同,集結軍隊的成本會不一樣。
連續幾年冬季用兵?
對外用兵沒有收穫,信不信過幾年要內部逮住一家來殺肥,不然日子會過不下去的!
國君看到幾個「卿」都是用怪異地目光打量著自己,忍不住心中一涼。
「寡人不熟軍事。諸卿自理罷。」他儘量讓自己的臉色看上去更正常一些。
智罃立刻說道:「君上,軍可陳於『王野』,派人大肆宣揚我軍南下,穩住宋國,恫嚇楚、鄭。」
韓厥補了一句,道:「召喚諸君聽成,亦需諸侯所部前來。」
另一邊。
呂武看到士魴和魏琦都在給自己打眼色,笑著對兩人搖了搖頭,不想這時候給國君找更多的不自在。
剛才已經說啦。
急趕也是下大雪的時候才能趕到「王野」進行集結。
要不等冰雪融化?
國君不知道聽懂了沒有。
想講得更清楚,完全可以等一下再匯報嘛。
他們絕對想救援宋國,一點故意拖延的意思都沒有。
只是,真的需要時間來調動部隊以及物資。
宋國已經夠慘。
幸好冬季降臨。
以楚國為首的南方集團,他們就是心裡再迫切,還能冒著大雪紛飛一路攻城?
所以,宋國撐到來年絕對沒有問題的。
如果以楚國為首的南方陣營真的不顧季節的不合適,頂著各種非戰鬥減員,以及用更大的代價進攻?
但凡是一個晉國人,都要昂天發出暢快的大笑。
不是笑話什麼。
楚國陣營真的那麼干?
明年晉軍南下,也許能將他們打出屎來。
稍後。
呂武私下找到機會跟國君解釋了一波。
國君暗自羞愧自己果然對軍事不熟,也惱怒智罃和韓厥怎麼不講清楚,有些埋怨又像是鼓勵地對呂武說道:「寡人若有疏漏,卿可不避場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