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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到時候秦人滿世界喊叫呂武也跑去跟異族結盟,不獨秦人那麼搞,晉國的逼格想不下降都難。
另外一點是,呂武發現晉人由衷地瞧不起白翟,懷疑一旦公布要跟白翟聯盟會打擊到參戰將士的士氣。
這麼一件事情看著挺搞笑。
只是,為什麼會令人打從心裡產生驕傲感呢???
他們繼續行軍。
陰氏的三千騎士在沒有通知任何一方的前提下,一出現就沖向義渠人的營地。
這樣的局面嚇了秦國人一大跳,同時搞得義渠人憤慨又感到莫名其妙,獨有白翟一方知道晉國的陰氏參戰了。
三千陰氏騎士突入義渠人的營地一陣破壞與廝殺,摧毀了大概十分之一的營區,不做留念揚長而去。
秦軍這邊搞不清楚狀況,不耽誤他們抓住機會給義渠人來了一下狠的。
然後,他們發現白翟為了拉義渠人一把,少有的主動對秦軍發起攻勢。
「此為晉人戎騎?」吳剛是從三千騎士的穿戴進行猜測。
這位並不是月亮上砍桂樹的那名吳剛,是秦國西部一個大貴族的家主。
那個「戎騎」特指能騎馬作戰的騎兵。
後子針滿臉鐵青,肅聲說道:「為何晉人現身在此?」
他是秦君嬴石的同袍弟弟,也是這一次秦國北征的最高指揮官。
為什麼不以嬴作為前綴這種事情,算是秦國公族的一種特有文化。
吳剛想到了什麼似得,說道:「派往西面哨騎少有歸回者,料義渠、白翟斷無截擊之能,恐為晉人所為。」
他們只是猜測有晉軍摻和進局,無法判斷到底是哪一家為主力。
這一次北征對秦國來說無比重要,事關秦國的國策側重。
他們想要的是掃清北面的威脅,將白翟算計進來,又對義渠下手,怎麼也能補一補血,好能夠找到機會從晉國手裡將失去的城池奪回來。
現在這麼個年頭,獨有陰氏會有疆土的概念,其餘包括晉國在內算的是城、邑、邦,沒有聚居點的土地並不算疆域的一部分。
那麼也就能夠理解一種現象。
比如,衛國要去支援宋國,需要經過有人定居的地方才算沿途進入他國的疆域範圍,其餘都是屬於自由通道。
而自由通道特指的就是無人區。
要是還沒明白,提一提曾經秦穆公要打鄭國,鄭國卻不與秦國接壤,秦軍一路東進經過晉國,不但晉國一無所知,連鄭國也需要等某個商賈偶然發現秦軍進行匯報才知道,怎麼都該明白是個怎麼回事了。
這裡也能得出一個結論,地廣人稀是當代的常態。
後子針臉色改為迷惑,問道:「晉人為何而來?」
沒人能答得上來。
這裡既不是秦國的土地,也不屬於晉國。
今年晉國宣戰秦國不成,難道要私下偷襲?
不講規矩這種事情難道不是秦人的「特權」嗎???
那樣會很不晉國啊!
第417章:來啦,來啦,陰氏閃亮登場
陰氏三千騎士為什麼去偷襲義渠而不是秦國?
必須再次強調一點,秦國哪怕好幾次被開除出諸夏的戶籍,他們還是被承認為諸夏的一員。
作為晉國八「卿」之一的呂武再怎麼希望秦國完蛋,不想名聲臭掉為前提,說什麼都不能對秦國不宣而戰。
白翟已經暗地裡跟陰氏結盟,陰氏騎兵當然不會去打白翟,只剩下一個義渠沒結盟又不屬於諸夏的一員,呂武要宣告自己的入場,不打義渠人,又能打誰?
那麼,呂武為什麼要宣告自己的存在?
這個,還是跟時代的特殊性有關。
換作是在其餘的時代,悄悄地進村,逮住機會給予攻擊目標一擊必殺,才是最為理想的選擇。
現在卻是不能那樣的。
哪怕是跟異族作戰,諸夏基本上也保持一副要臉的嘴臉。
俺要打你了,真的要打了哦。
先小拳拳捶你胸口一下,絕不一下子捶死,血都不給吐一口,只是宣示存在感而已。
看似搞笑或狂妄,實則是建立在諸夏對上異族有絕對的底氣,篤定跟異族打,肯定能打贏的自信。
用人話來講,無非就是一種「高手」對上「弱雞」的從容和傲嬌。
百分百能贏,憑什麼就不能展現出絕世高手的逼格,是吧?
深思下來,儘管好像挺搞笑,卻也是底蘊的一部分。
這份「氣質」有相當多國家和民族想展現還沒有資格,但凡是有氣度的國家或民族,哪怕跌倒也能再爬起來。
就是……每每總因為追求逼格,致使一再跌倒,並且記吃不記打。
三千陰氏騎士撤出戰場,隔天又給義渠人來了那麼一下,儘管沒有給義渠人造成多麼嚴重的損員,卻是有點讓義渠人自閉了。
要打就好好地戰上一場,哪有突然間冒出來襲擊一下,打完還不給個還手的機會就跑的。
也就現在的遊牧部落不長腦子,要不學會這麼一套,其它都不用去進行發育,照著花樣玩絕對能讓農耕民族難受。
陰氏騎士這是在幹什麼?
他們是逮住機會在試驗戰法啊!
義渠人不再出營,選擇閉營避戰。
那一塊高掛的免戰牌相當醒目,搞不清楚狀況的人來一看,還以為義渠也是諸夏的一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