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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大的一口箱子,疊著三十「坨」馬蹄金,一「坨」應該是半斤左右?
呂武還不知道黃金的稀缺,只是看一眼就讓小白收起來。
他對殺死潘黨其實感到很驕傲。
畢竟,殺的可是天下第二。
只不過,他對自己超過二十米就沒什麼準頭的遠程攻擊力,著實是感到極度無語。
這個是無論他怎麼練,反正就是練不好的情況。
為此,他都被逼得準備了五柄全金屬長錐,用來在二十米內進行投擲。
晉國這邊對潘黨死亡,一來是高興自己這邊的貴族殺了楚國的天下第二,再來就是無比的解氣。
不是潘黨在戰陣上殺了多少晉國將士,是另外的事情。
完全是「邲之戰」結束之後,潘黨對楚莊王建議,收集晉軍戰死者的遺體打造「京觀」。
這個「京觀」是什麼,不用過多解釋。
當前是春秋中葉,諸夏內戰中沒人干出築造「京觀」的事情,再怎麼恨也只是針對某個有血海深仇的個體。
以現在來定論,晉國和楚國不算同一個體系,甚至已經不統屬一個文明。
可是,兩國交戰其實還算講「禮」啊!
是什麼樣的原因,致使潘黨對楚莊王建議收集晉軍戰死者的遺體,干築造「京觀」來炫耀武功這種事情?
楚莊王並沒有接受潘黨的建議。
然而,潘黨所說的話,不但被史官記載,還傳到了中原列國。
事情沒幹成。
建議卻被傳播了出來。
其餘諸侯國對潘黨是什麼看法?
反正晉國這邊有自己的看法。
那個看法就是,無一恨潘黨不死!
也就是時間已經過去二十一年之久,仇恨隨著時間變淡。
要是相隔的時間不久。
呂武幹掉潘黨並將屍體帶回晉軍營盤。
說不定潘黨的屍體會被扒光吊在旗杆上暴屍。
呂武只是知道「邲之戰」,並不知道「邲之戰」的詳細過往。
可能是事情太多,又或是晉國的高層也忘了。
沒人過問呂武對潘黨遺體的處理。
要不然,事情絕對沒有這麼簡單。
晉國人非常記仇,並且報復心也極重!
呂武所不知道的是,潘氏的家臣帶著潘黨回去的半途被晉國幾個貴族帶兵追上,發生了一連串的後續。
他來到魏琦軍帳外,發現裡面挺熱鬧,有著各種歡聲笑語,時不時還傳出一聲吆喝。
軍營外,新軍正在郤犨和郤至的統率下,對閉營不出的楚軍邀戰。
晉軍營盤前方,幾個軍團抽調出來的「師」列陣等待;營盤之內的絕大多數位置一片肅然,時不時會有一隊巡邏的士兵走過。
魏琦營帳這裡的歡聲笑語過於顯眼了一些。
按照道理來講,平時要是這麼喧鬧,軍司馬早該帶人來砸場子了。
然而,軍司馬對魏琦這邊的情況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呂武站在帳簾之外,要伸手撩開帳簾,帳簾卻被人先一步撩開了。
他與魏相來了個面對面。
魏相看見是呂武,臉上強裝的笑容漸漸淡去,換上了憂愁,說道:「可隨相漫步?」
作為兒子,知道自己的父親即將赴死,傷心和憂愁是應該的。
魏相與父親魏琦的親情很濃,沒有情緒崩潰已經算是意志力很堅強了。
呂武嘴唇動了動,選擇無聲地跟魏相併肩而走。
「我父出戰之時已決議對楚君射箭。」魏相低著頭,走得很慢,一邊說:「未曾想,一箭射中楚君『厥目』。」
聽到魏相這麼說,呂武的心裡好受了一些。
呂武並沒有選擇性地遺忘,是他戰戈杵中了魏琦的右手肘,才導致魏琦將箭給射了出去。
他說道:「相,我為大大戎右,射楚君一箭,亦有我……」
「既無人言,不可有所牽扯。」魏相一臉的嚴肅,甚至是嚴厲。
說完的魏相,臉上表情換成了感激,又說:「武,我已知你意。」
有擔當啊!
並且情義也夠!
「陰氏新晉,不可無你。」魏相有些推心置腹地說:「我魏氏奮鬥數代方有今日。此戰過後,魏氏獲卿位只待時機,介時必不負陰氏!」
什麼意思???
魏氏想要獲得晉國卿位的門票很久了。
又與楚國爆發大戰,他們想要有精彩的亮相。
老魏家拉上老呂家跟楚國的「王卒」打得有模有樣,對內對外都表現出了實力。
魏相說自己的父親魏琦打從一開始就想要攻擊楚共王熊審,肯定是為了迫使楚共王熊審退卻,引發楚國「王卒」的恐慌,再一舉擊敗楚國「王卒」獲得勝利。
楚國「王卒」偃旗而退,毫無疑問的是老魏家和老呂家的聯合部隊獲得那一場交戰的勝利。
「我記得魏琦是射中了楚王的眼睛沒錯啊?」呂武說的不是已經發生的事實,是好像在哪本書里看到過這個歷史片段。
要不,他在戰陣上看到魏琦有點不想射,哪會那麼驚訝。
如果沒有出現意外,魏氏肯定會發展起來。
否則,魏氏怎麼跟趙氏和韓氏瓜分了晉國?
只是看晉國目前的情況,不但魏氏實力只能說中上游,趙氏也歷經了破滅再復立,韓氏在卿位家族中其實是墊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