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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子針想道:「就特麼知道不安好心啊!」
推進中的晉軍換了個方向,擺明了就是要攔住秦軍向南撤的路線。
再看遠方,已經有晉軍或秦軍成群結隊在返回,明顯就是雙方都放棄對義渠人的堵截了。
事情發展到現階段,其實就是一件心照不宣的事情。
義渠人已經完蛋,臨時聯合的基礎已經不在,是不是該輪到晉軍和秦軍的較量了呢?
「秦結白翟、赤狄為盟又悖之,復偷襲白翟以結義渠,義渠不納秦,三方戰於此處。我聞之,特此前來。」呂武還是一臉的笑眯眯,沒等後子針講點什麼,繼續說道:「我聞秦楚蜀地會盟,廣邀列國而往,為晉之敵也。此番已來,與會公子,為晉之『卿』,敢不試秦輕重,挽秦反覆於傾倒?」
哥們,別一臉的無辜樣了。
秦人沒有道義,又沒有信譽,甘於和禽獸為伍也就罷了,還要跟楚國攪在一起破壞諸夏秩序。
既然在這裡碰上了,俺肯定要試一試秦國到底哪裡來的自信,怎麼就鐵了心要跟晉國為敵。
所以,別再嗶嗶啦。
俺宣戰。
你接著不?
第423章:一陣操作猛如虎
這一次,小白兔在家遭遇大灰狼敲門。
後子針:不接,不接,我不接,心中自踹踹,誰宣都不接。
沒瞅見晉國第一才子去秦庭宣戰,一樣沒人接下嗎?
打贏了沒好處,輸的機率又超大,他毛病了才會選擇在這裡跟晉軍交戰。
暫不再相會。
告辭!
呂陽問道:「阿父,秦不應戰,如之奈何?」
呂武會用實際行動來言傳身教的。
秦國的後子針不接受宣戰,回去後老實待在營盤等待其餘部隊歸回。
齊軍在秦軍營寨的東面鼓譟,一副「俺要恢復桓公時代風光」的炫耀。
一部分晉軍繞到秦軍營寨南側,擺明了就是要截斷秦軍南歸的路線。
呂武沒將事情做絕,比如再安排部隊將秦軍北側堵住,不給外出追擊義渠人的秦軍回來。
他若是真的不顧影響要將事情做絕,何必再去玩那麼多花樣一再挑釁秦人,不該是直接對各個局部的秦軍展開攻擊嗎?
偏生後子針被指著鼻樑罵,還是能夠忍得住。
其實呂武那些也不叫罵,純粹是講述實事而已。
自認諸夏的各個諸侯國,有哪一家像秦國去跟白翟或赤狄結盟,並且結盟後看到白翟和赤狄不行立刻翻臉,想跟義渠結盟還被拒絕的?
各個一流強國中,同樣是秦國第一個跟楚國眉來眼去,並且結成同盟來挑戰諸夏秩序守護者晉國。
哪怕呂武不是晉國的「卿」,僅是作為一個普通的晉人,一樣夠資格罵秦人不講道義並且自棄於諸夏之外。
呂武重新調兵遣將完畢,思考道:「不講規矩又沒有任何信譽的秦國,是怎麼挨過春秋時期的呢?」
所以,道義和信譽是不是一種有用又沒用的玩意,看得還是自身的實力?
呂武不知道是有什麼感慨,低聲說道:「其興也浡焉,其亡也忽焉。」
秦國在一片罵聲中崛起並橫掃六國,又在謾罵聲中二世而亡。
為什麼要被罵?
六國沒跟上時代,還活在講道義和講規矩的時代,秦人卻將不擇手段玩出了花。
固然是六國迂腐,又有多種原因才導致亡國。
在現代人看來,六國蠢到可以,秦國各種花式操作很溜。
當代人卻不那麼看的。
那樣輸掉的六國從上到下對秦國沒有一人心服口服,只是礙於秦人的武力保留屈辱感,蟄伏著隨時準備反抗。
姬周王朝不看是從什麼時候成為招牌,堅持了八百年之久,自秦以後沒有王朝能逃過兩三百年必亡的規律(西漢、東漢是兩個正權),有些看似強大的王朝甚至連二世都沒撐過。
那麼多王朝兩三百年乃至二世而亡,理由和原因羅列起來一大堆的。
是什麼讓姬周王朝堅持了八百年?其實並不是分封,純粹是道義在支撐。
呂武已經穿上了靴子,跟晉國一樣需要道義和信譽,一再挑釁無果,看著秦軍連營盤都沒收拾給離去。
「簡直蠢透了啊!」他以一個『過來人』的心態這麼想著。
其餘的晉人反應不大。
在他們的價值觀和思想觀中,發生的一切是那么正常,不存在一絲絲的吐槽點。
相反,剛剛還在聯合起來干義渠,秦人不接受宣戰為前提,展開攻擊才會讓晉人覺得不合適。
就是因為這樣,呂武才總認為自己應該是作為一個秦人,不應該當一名晉人,要不心裡總覺得太過于格格不入。
他已經命令陰氏三千騎士尾隨秦軍,一路上反正不主動發起攻擊,不遠不近地吊著,權當是超規格禮送了。
那樣搞,誰難受誰知道。
如果秦軍受不了對陰氏三千騎士發起攻擊?那簡直是太好了啊!
即便秦軍一直忍著,陰氏三千騎士也會跟著他們,後續還會有其餘的晉軍跟上,極可能會尾隨到秦國的都城「雍」。
要是秦人連晉軍都逼到都城「雍」還能繼續忍?
呂武只剩下完全的無話可說。
還能咋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