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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十來年之前,大家還是處在同一階梯,能夠玩到一塊去,時過境遷的變化可真大啊。
彘裘負責將剛才聊的一些事情有選擇性地挑一些講給韓起聽。
聽完的韓起安靜了一小會,問道:「元戎意下如何?」
范氏能想到那一層,陰氏和韓氏怎麼會忽視呢?
有一些事情不溝通,誤會將變成衝突,衝突則會引發更大的衝突,最終使得戰爭爆發。
呂武不意下如何,奔著「大業」而去,某些事情是可以忽視掉的。
「明歲攻宋,解朔為『將』,彘裘為『佐』,我不離『新田。』」呂武答非所問。
晉國攻打宋國也就是教訓一頓,宋國及時醒悟過來,並不會太過於大動干戈。
換作宋國抵抗太頑強,事後也不認慫,完全是在逼晉國動真格的了。那麼後面的戰爭規模肯定會增大,打到什麼程度不會是宋國說了算。
士匄比較無所謂地點了點頭。
范氏真的是家大業大,出動兩個「師」讓彘裘帶著去打宋國,沒問題的。
剛才問了一嘴的韓起有點後悔了,心裡知道不該多問,要自己先表態,說道:「我以為中軍佐所言在理。」
得了,韓起不是韓厥,自小以為是撿來的已經夠扎心,接管韓氏立刻跟趙武劃清界限,可見心裡有多麼不爽趙武這個人了。
後面,趙武多次能幫韓氏,卻是一次次裝聾作啞,能不讓韓起恨趙武入骨嗎?
韓起說的是韓氏加入到攻打趙氏的隊列沒問題,甚至有種覺得能出心中一口惡氣的舒爽感。
某種程度上來講,還是能夠增加家族的城邑,不想放過唄?
呂武還是沒有表態要不要打趙氏,心裡則是認定要有所行動。
這一波趙武不管是怎麼想的,反正是同時得罪了陰氏、范氏和韓氏,活該被群毆啊。
他們聊著聊著,談到了明年卿位的變動。
士匄、彘裘和韓起沒有忘記呂武之前提到解朔會擔任主帥率軍南下,等於解朔還會在晉國卿位的崗位上奮鬥至少一年的時間。
「削減卿位一事……需得謹慎啊。」士匄從本意上是不想削減卿位,琢磨著能不能幫自家再爭取一個卿位,復道:「楚雖敗,鄭、宋、諸國二心已顯。楚大國也,三五歲必有反覆。」
卿位的減少會讓國君的權力增加,當前的晉君姬彪年紀太小無法掌權,權力會集中在呂武手裡。
呂武打算趁楚國新敗削減卿位,主要是想讓國家獲得更多的稅,好好地將晉國的交通修起來。
修路幹什麼?以為呂武就想著「化家為國」就完事嗎?他完成「化家為國」之後,是不是要嘗試一統天下?道路也就顯得很關鍵了。
「我意已決。」呂武沒給理由,不給更多嗶嗶的機會。
全程盯著看的彘裘下意識點了點頭,反應過來看到士匄惡狠狠地看著自己,露出了訕笑。
那一刻,彘裘想的是:「元戎好霸氣呀。」
呂武又說道:「削新軍,趙武不復為『卿』,彘裘任上軍佐,韓起任下軍佐。」
另外三個人腦子裡過濾了一下下。
士匄說道:「如無新軍,魏氏、羊舌氏將如何?」
看看呂武剛才講了什麼唄。
按照那樣的安排,元戎和中軍佐、上軍將、下軍將沒變化,依然是呂武擔任元戎,士匄作為中軍佐,中行吳擔任上軍將,解朔再干一年下軍將。
等於是沒有了新軍,作為新軍將的魏絳和新軍佐的羊舌肸同時失業。
這樣就是:
元戎呂武,中軍佐士匄。
上軍將中行吳,上軍佐彘裘。
下軍將解朔,下軍佐韓起。
看看名單,是不是只剩下以呂武為首的陣營和以士匄為首的范氏?格局一下子就明朗了。
士匄很是玩味地問道:「羊舌肸失卿位,阿武如何安撫公族?」
之前是局勢過于敏感,搞得呂武不能輕易發出對公族不好的信號。
現在講公族什麼的?他們自己在打生打死,不爭氣又能怪得了誰。
呂武面無表情地看了士匄一眼,沒有給出安置方案。
在他的安排中,分晉本來有范氏、荀氏(中行氏)、魏氏的一份,棋局進行時被智氏攪局了。
現在情勢發展到這份上,變成了魏氏非滅不可,也著實是令呂武有點唏噓了。
士匄對呂武的態度沒感覺有什麼,又問道:「陰氏、解氏何時攻魏?」
韓起一下子就震驚了,有點拿捏不定陰氏和范氏的聯繫有多頻繁,關係又是多深,潛意識裡覺得陰氏與范氏的合作,所圖絕對超乎想像。
第718章:陰氏有喪
辭舊年,迎新歲。
關於范氏沒有接受趙氏認輸的消息,經過一個冬季的傳播,該知道的人基本上都聽說過了。
中間發生了幾件事情,也就是趙武允許瑩祁帶著趙成去了范氏府宅,沒有多久之後一些趙氏的封地城頭改換「大王旗」,升起了公族一些封主的旗幟。
屬於趙氏的城邑改變成為公族封主的旗幟,激怒范氏的同時,韓氏率先表態受到了趙武的愚弄,發出了韓氏致力於照顧趙氏卻被恩將仇報的檄文,揭開韓氏與趙氏的交惡。
冰雪融化的時分,韓起在某次與趙武偶遇,到底發生了什麼沒人說得清楚,情況是韓起與趙武來了一個武裝對峙,沒打起來卻也向旁人釋放出韓氏與趙氏正式撕破臉的信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