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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行應答的是一名胥,他很榮幸地通報自己的名字,才說:「匠人已測量流水,可用;分隔數里一輛水車。」
清澈的溪水正在流淌,能看到底下的水草。
在安裝水車之前,他們先在這個溪流段加固了岸堤,搞來了合適的木材搭建框架,剩下的就是安裝圓木輪,再加上其餘的配套部件。
呂武想要彎道超車,不應該只是撲在金屬冶煉上,怎麼可能忘了農耕體系下的黑科技裝備?
他這麼一搞,本來到東漢時期才會出現的水車,提前現世了。
在接下來,他們去了已經安裝好水車的溪流段,看到圓滾滾的水車不用人力,槽板將溪水從低處撈上來,輸入到架空的木頭水渠,再輸送到田地里。
別說是那些沒見過世面的狄人了。
除了呂武和一些早就見過的人之外,不論身份高低,看後只感到了震驚和喜悅。
呂武聽到有人在用「神物」來形容,內心裡認可了這個稱呼。
對於農耕民族來講,水車的確是一種神物。
比較尷尬的是……現在中原以旱田為主,水田只是一種輔助。
畢竟,現在的主食是菽(豆子總稱)。
另外,麥和穀子之類,也是旱田耕作。
它們當然也需要用水來澆灌,只是用水量真沒有那麼多,風調雨順完全夠用。
北方大規模搞水田,不是用來種稻子,其實是種油菜花!
因此,呂武搞出水車,延伸而出的水利鍛造技術,讓受益最大的成了冶金業。
這樣一來也就能搞清楚,為什麼是間隔五里,乃至於更遠才有一架水車了。
第192章:快亂成一鍋粥
呂武回到「陰」地了。
這個是他在這邊度過的第三個年頭,來到這個時代的第五年。(時值公元前577年)
現在的節日太少,過年的節日卻是存在的。
當然了,節日僅限於大貴族。
這個是因為年月的解釋權在巫師那邊,他們的責任就是讓人知道紀年。
早期的「巫」是怎麼樣,只能從一些隻言片語中去窺探。
現在「巫」這個職業依然神秘,地位方面則是已經降低很多。
他們的主業是占卜和治病,還擔負每年向貴族通報到了什麼月份的工作。
本來「巫」應該將到了什麼月份的事情告知所有貴族。
可能是小貴族很難拿出讓「巫」滿意的禮物,他們最先開始怠慢小貴族。
漸漸地,「巫」連中等貴族也開始怠慢。
導致的結果是,不但普通人不知道「時間」,連中小貴族也忘卻了日月。
老呂家是從去年才開始「過上年」,能過年的基礎是有「巫」來到老呂家,講清楚今夕是何月何日。
一開始的時候,呂武多方了解,一度還以為春秋沒年、月、日的計算公式,但並不是那麼回事。
漢武帝只是對「歷年」進行了改革。
在漢武帝之前有自己的一套紀年法(顓頊曆),他只是改為《太初曆》,並近一步摸清楚了什麼樣的季節的規律。
比如,哪個月份就要開始降溫了,到了幾月會有綿長的雨季。
摸清楚時節氣候的變幻對農耕民族的重要性,自是不用過多言語。
而這,是漢武帝除了在民族塑骨之外,給華夏帶來的另一個偉大貢獻。
呂武在接觸到「巫」之後,充分認識到了他們的貪婪。
招待過程一定要好好伺候不說,財物方面也要餵飽,要不下一年「巫」就不帶老呂家玩了。
現在「過年」是在每年的十月份,也就是有「春節」這個節日,只是用作於準備農耕事宜,過「春節」不等於「過年」。
所以了,「冬至」對現在的人來講才是「過年」。
呂武回到『陰』地少不了召集家臣的這一道程序。
「陰」地的建設一直在按部就班地進行著。
關於下水道的工程已經進入尾聲,再過上兩個月左右,新城就將開始建設城牆。
呂武沒想搞什麼磚頭城牆。
哪怕是磚頭的生產能跟得上,他也不想那麼招搖。
城牆依然會是夯土而建的模式,設定高度為七米,寬度為三米半,一樣不存在什麼城樓,城門卻是會設計千斤閘。
另外,目前絕大多數的城池並沒有護城河這麼一個玩意,老呂家同樣沒打算弄。
說白了,當前的戰爭很少爆發攻城戰,一般都是兩軍在野外擺開陣勢,來個堂堂正正的交鋒。
一旦野外打不過,進入到攻城戰階段,擺明了就是實力不如人。
呂武很清楚一點,真的淪落到只能依靠城池來負隅頑抗,沒有外援為前提,敗亡是遲早的事情。
所以了,城池的防禦當然要重視,卻不應該將更多的資源消耗進去,符合要求也就夠了。
而在城牆開始建設之前,規劃成為城池的範圍內,一些建築物早早就建設完畢。
其中包括了呂武的主宅,以及眾家臣的府宅。
必須說的是,當前歲月並沒有正式和固定的辦公衙門,什麼官在哪辦公並不固定,一般是在自己家裡進行工作。
呂武想要改變這一點,已經建造了專門的公衙。
他倒是有心搭建起一套更能各司其職的官職體系,卻很明智地按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