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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沒人會喜歡一個不懂感恩的人。
現在就有一個現成的例子。
韓厥就是受到趙盾的賞識才真正發了跡,韓氏也才有機會成為晉國的「卿」之一。
他一直都感念趙盾對自己的賞識和幫助,進而感激趙氏主宗,發達之後就成為了趙氏主宗最為忠實的盟友。
也就是趙氏主宗被滅得太突兀和迅速,不然韓氏超大概率是和趙氏主宗一塊迎戰眾貴族。
勝了,趙氏和韓氏一塊升天。
敗了,趙氏和韓氏也是一塊升天,只不過這個升天是真的舉族升天。
呂武讓武士牽來一匹白馬,再次重申與屬民、奴隸的約定,鋼劍奮力捅進了白馬的下顎,順勢托著柄頭向上猛頂,劍直接穿透白馬的腦袋,露出了劍尖。
那一瞬間,白馬都沒來得及嘶鳴一聲,全身上下一顫,僵硬著四蹄直接向側邊轟然倒下去。
立刻有武士上去將白馬的腦袋抱進一個大木盆。
在場的武士眼睛都在看呂武……他正在用衣擺擦拭的那柄劍。
另外,他敢那麼干也是事先知道自己好像異變了,身板看著不怎麼強壯,力氣卻是出奇的大。
只是,他一直都在藏拙,沒示人。
武士對呂武剛才的那一桶有自己的評價,姿勢只能說馬馬虎虎,可是特麼直接捅穿腦袋了啊!
腦袋全是骨頭,很硬的骨頭。
這都能直接捅穿?
那柄劍,該多麼的鋒利?
殺白馬以盟誓?這是呂武不要臉「抄」劉邦的作為,區別是劉邦還得有三百多年才出生。
所以了,誰抄誰,不就明擺著了嘛!
家老卓用手沾了一些馬的血,走過去在呂武的額頭和嘴唇分別抹了一下。
呂武下意識就想躲,只是想到了什麼又沒躲。
他感受著額頭的溫度,和嘴上的腥味,坦然地環視眾人。
其實這是一個很正經的盟誓過程,只不過殺的不一定要是白馬。
一旦做出這樣的行為再說話不算數,人們相信發誓者會被在冥冥之中監視的神弄死,並且家族會淒悽慘慘。
善於觀察的呂武,他怎麼會忽視來自魏氏那些武士的不爽。
現在的老呂家底子太薄,他能選的只有安撫。
因此,他當著所有武士、屬民和奴隸的面,大聲讚揚了(魏氏)武士的盡忠職守,又公布將會進行賞賜。
得了面子又有收穫的武士,思想單純的一些人,恨不得立刻為呂武拋頭顱灑熱血。
所以,其實這個年代的人很容易滿足,又挺好忽悠的。
呂武對這結果挺滿意。
哪些奴隸會成為自由民,他說了才算,能控制好數量,不會真的鬧太大。
武士的前途和命運也被他主導。
說白了,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而看了全程的程嬰,他臉上的若有所思就沒停過……
第29章:呂武的新階段
僅僅是一天而已,程嬰從呂武身上看到了太多。
作為小貴族有一顆堅定發展自身的決心。
遇到麻煩了,能夠靈活地去進行補救,並且加深屬民對領主的信心與期待,又安撫了本來有些躁動的奴隸。
更為難得是,增強了外來武士的忠誠度。
要說呂武有些什麼問題的話,程嬰思來想去只有做事過於驚世駭俗這一點了。
不過,驚世駭俗對大貴族是缺點,對小領主則會是優點。
哪一個家族的發跡過程,沒幹點驚世駭俗的事情?
真要一切都平平穩穩,想發跡根本不可能!
程嬰以前對呂武只是感到好奇。
現在,他對呂武則開始轉為佩服。
能有全盤的發展規劃,本人還能有敏銳的觀察力,能夠面面俱到地安撫領地內的所有階層。
程嬰認為有這樣的家主,只要中途不發生變故,老呂家的興盛會是一種必然。
集中過來的奴隸被帶走,分別前往何處繼續勞動。
屬民熱烈地討論了一小會才散去。
呂武則是看著親手幹掉的白馬,眼角一抽一抽的。
他剛穿越過來的那會,老呂家才兩匹不成樣子的馬。
後來,魏相送了兩次禮物,包括拉車的十六匹馬。
同時,呂武又搞了騷操作,從梁氏那邊順了八匹馬。
近期跟梁氏交易陶器,梁挈支付的東西有點雜,除了貨幣、布匹和糧食之外,馬也是其中的一種。
累積下來,老呂家的馬匹數量達到了三十七匹。
這些馬的好壞,呂武只能從牙齒和體格去進行判斷,根據不靠譜的結論,其實也沒太好的貨色。
那一匹被捅穿腦袋的白馬,本來是呂武挑出來要給自己訓練騎術,結果嘛……
回到自己屋子的呂武,他很奇怪程嬰怎麼沒來煩自己,沉思了一段時間將家老卓喚了過來。
「可增五十名壯。」呂武覺得都是摟草打兔子,屬民當前閒著也是閒著,說道:「為羨。」
臨時的領主武裝而已。
既然已經挑出二十多人了,不在乎再多增添一些,給他們去進行激烈的競爭。
家老卓已經放棄思考自家的領主到底要幹什麼,又有什麼目的。
他順從地應命,再下去執行命令。
「卓。」呂武喊住了要離開的家老卓,復道:「擇隸除去枷,使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