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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武沒打算帶呂陽到村莊裡面閒逛。
還是那句話,呂陽又不是只在蜜罐裡面泡著,小時候就一再被差遣出去巡查,長大了更是負責起一國(秦國)軍政,沒少接觸基層,對高層該幹什麼也不陌生。
呂武需要做的是觀察呂陽的性格,不是考核行政能力。
當然了,父子兩談談心,互相闡述自己對某件事情的理解,也挺重要的。
第632章:這個繼承人,有點不好說啊……
呂武和呂陽這對父子近一個月時間在「新田」周邊走走逛逛,不止是視察陰氏自己的封領,也會去其他家族那邊看一看。
總的來說,呂陽很少才有機會去其他人的家族,不是在自家的封領活動,便是去自家控制的秦國搞事情。
很多時候就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一旦對比下來會呈現各種差異和殘酷。才有了「幸福是對比出來」的這一句話。
「僅以規劃而言,我家完勝諸家。」呂陽看上去一臉的驕傲。
要是不能做到這一點,呂武就要給所有穿越者丟人了。
所謂的「規劃」包括對封領的設計,各種職務的分配等等。
陰氏的地盤裡面,講究的就是一個「整整齊齊」,建築物不能東一座西一座,該是個什麼用途的房子就集中到一塊,免得需要空氣清新的地方是個臭味難聞的環境。
再來,陰氏跟其他家族最大的區別就是注重衛生。
在封建時代,一般注重衛生的勢力,實力方面都不會差到哪去。
畢竟,醫療條件有限的時代,越是注重衛生就越能避免生病,杜絕傳染疾病的擴散,生病率小對人口的增漲肯定有幫助。
呂武生長在基建狂魔的時代,不夠專業還能忽視太多的東西嗎?
搞出想要競爭世界軍事強國的地位,偏偏治下連足夠的廁所都沒有這種事情,確認不是在搞笑?還是國家自有民情在???
呂武冒著很大的名聲受損風險,強制要求以人口比例來建造公共廁所,並且對處理垃圾有很嚴格的要求。
什麼同樣的一條河流,能傾倒垃圾、屎尿隨表、搞水葬弄得滿河浮屍,還要去洗澡、洗衣服、飲用等等,想想都覺得可怕。
話又說回來,諸夏這邊根本不用呂武去強調或規劃那些,人們自古就很自覺不會在河流、溪水裡面搞東搞西。
時間線定在封建時代,東方的小巷子旮旯地方無法保證,反正是見不著滿大街屎尿,穿什麼高跟鞋啊!
在東方,天上會掉下來的只有撐杆,並不用手持雨傘來防止屎尿淋頭。
呂武能做的就是循環利用那一套,也就是「黑化肥發灰會揮發灰化肥揮發會發黑」那些事了。
感謝現在是誰的封領誰說了算的規則,呂武搞改良服飾和其它的雜七雜八,只要不干涉其餘家族,沒有任何人會進行干涉。
外人頂多就是納悶陰氏搞那些有的沒的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當然了,改良衣服是一回事,敢搞出左衽,要被開除「民籍」的!
披頭散髮什麼的?或是乾脆玩剃平頭?還要不要當個諸夏人啦!
改編不是胡編,改良不是要玩非主流,還是要懂得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的。
冬季到處瞎逛是一件挺操蛋的事情。
不過吧,再苦還能苦了封主和家族繼承人?
呂武等人重新回到「新田」,沒打算放過呂陽,開始進入到核心的考察部分。
「如你治家理國,當如何?」呂武問道。
呂陽稍微一愣,略略有些惶恐地說道:「父親千秋,孩兒當伺候於膝下。」
什麼意思啊?
呂武又不是在試探這個兒子是不是巴不得老父親早點死。
那樣的提問,得到那麼一個答案?
呂武眨了眨眼睛,尋思道:「咋回事,想玩『沙丘之變』啊?」
老父親殫心竭慮地發展家族,扛著所有的壓力和罵名進行各種改革,輪到最後讓兒子給困在某地餓死,慘絕人寰吶!!!
這一刻,呂武收起了六十歲就退休的心思。
本來吧?呂武還想著在奮鬥個十幾年,慢慢將權力過度給呂陽,玩那種「扶一程」的操作,好好享受晚年來著。
權力是魔鬼,誰粘上都會變一個人,沒有任何的例外。
呂陽不知道自己錯過了什麼,繼續說道:「如我治家理國,必是奉行父親之策,安家強國為長久之計,尋覓一掃天下良機,成就大一統事業。」
這要是作為第一句的答案,無疑是合格的,要有多優秀則是未必。
連呂武都不敢保證自己制定的所有規矩都是對的,繼承人玩「蕭規曹隨」沒毛病,就是顯得太穩了一些,缺少自己的智慧。
呂武又問道:「你以為『天變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如何呀?」
天象的變異不足以害怕,祖宗的成規不足以效法,人們的議論和攻擊不足以憂慮——養望三十年,天不生介甫,萬古如長夜啊!!!
呂陽答道:「父親所言,萬事皆乃自然天象;祖宗之法需看天時;人言風潮,可品人和與否。」
其實,呂武還是相信有鬼神的。要不然他的穿越算是怎麼個回事?
穿越的事情都能發生,再不相信世間存在不可理解卻存在之事,腦子缺了根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