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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辦法的事情,性別不同,人體器官也不一樣,待遇肯定就不同的咯。
事實上,陰氏只是延續了古老的傳統,遠古時代部落之間的戰爭,戰敗一方男人一個都別想活,女性則是成為獲勝部落的一員,繼續為人類的繁衍而作貢獻。
因為性別不同得到的待遇不一致,到底是對哪種性別更友好,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讓男人來選,應該會選擇戰死。
能活下去的女人未必會覺得幸運。
不想得到那樣的命運,只有自強圖強一條路能走,去掌握他人的命運,不是自己的命運被他人掌控。
「陰氏求女多也。」魏絳以前才不會跟女僕多嗶嗶,感覺情況不太美妙,說話是一種紓解心理壓力的方式,很感慨地說道:「呂武早年征討狄人,遇白狄而千方百計追捕,擄白皮女而調教。由此可見,呂武其人淫也。」
還有這種說法?
另外,魏絳稱呼「呂武」完全是一種侮辱,意思就是呂武本來是魏氏治下的一條狗,他們給了呂武發展的機會,換來的是呂武要滅亡魏氏。
這就有點那什麼了。
如果那樣說的話,畢氏曾經也是晉國國君的一條狗,晉君給了畢氏那麼多,畢萬的子孫後代發達後卻各種針對公族,合適嗎?
也就是輪不到魏氏來瓜分晉國,不然算起來比針對公族過分多了。
末代周天子借錢組建「僱傭兵」掙扎了那麼一下下,沒有能夠改變趙氏嬴姓滅周的結局,他臨死前也就罵上幾句「牧馬之輩,弒主賤奴」啥的,追根到底還不是他們自己沒用,不然哪能是那種下場。
「主!」魏剛進來發現魏絳在跟女僕碎碎念,講實話是有點被嚇住了。他穩了穩心神,繼續說道:「城牆之火已滅,敵軍擂鼓進逼!」
不就是鼓聲嘛。
這邊也能聽到的呀。
事實上,陰氏那邊有進行勸降,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才繼續展開攻城。
經過焚燒的城牆變得漆黑,城牆下方以及上面倒斃著很多姿勢奇怪的屍體。
這些屍體並沒有焦炭化,燃燒的時間以及溫度沒到那種程度。他們看上去死狀悽慘,每一具屍體都是張大了嘴巴,身上的衣物緊緊跟身軀粘著,發出了一陣陣烤肉的味道。
陰氏的大型器械在馬或牛的拉動之下抵近城牆,一陣木材的響動後,踏板被放下砸在女牆之上,隨後大批的陰氏士兵沖了出去。
這些陰氏的士兵一上城牆就有點受不了,主要是空氣里的味道很奇怪,再來是被眼前的一幕幕震驚到了。
他們之中的很多人礙於心理素質的關係,胃部一陣涌動,控制不住從口腔噴出一大股穢物,再被面甲擋住灑得一身。
一聲聲尖銳的破空聲響起,乃是城下早就嚴陣以待的魏氏弓箭手得到射箭的命令。
辛虧第一批上去的是陰氏這邊的甲士,他們在狼狽的狀態下遭到箭雨洗禮,箭矢落下沒有響起幾聲慘叫聲,倒是金屬的碰撞以及箭鏃射中泥土的悶響比較多。
金屬的碰撞當然是箭鏃與甲片,魏氏的扁狀箭鏃穿透力一般,只是這種形狀的箭鏃一旦射入人體,拔出來絕對是鉤起一塊肉。
倒是陰氏使用的三棱箭鏃穿透力極強沒有錯,處理傷口卻比扁狀或帶倒勾的箭鏃更簡單。
要是沒有穿防具被陰氏的三棱箭鏃射中,其實箭鏃一般會穿透身軀從另一邊露出來,砍斷箭杆會是最好的處理方式,傻了才將穿透的箭鏃重新從身軀拉回去再取出來。
所以了,陰氏這邊的箭分兩種,破甲箭鏃以及常規箭鏃。
有陰氏的軍官向後方的友軍通報。
很快,陰氏這邊的遠程部隊開始有所行動,弓弩手按照軍官的命令選擇仰角,一陣急促的梆子聲中進行射箭。
用遮天蔽日來形容陰氏射出的箭有點誇張,一瞬間平地起了一朵朵「烏雲」則是絕對名副其實。
打攻城戰嘛,遠程兵和近戰兵的分配比例七三挺正常,七成是遠程部隊,三成是攀城作戰的近戰兵。
為什麼會是那樣的比例?冷兵器攻城一般會是一個無比漫長的對射過程,雙方消耗的箭矢數量比打野戰會多得多是一種常態。
陰氏哪來那麼多的遠程部隊?現在這麼個年頭,是個男人基本就學過射箭,射藝到底好不好的區別而已。再來就是陰氏發明了弩,一個人學怎麼使用弓箭可能要花上幾天或更久的時間,弩就是拿著扣動扳機就能射的武器。
當然了,會用也有很多區別,尤其是能不能聽懂各種射擊的命令,陰氏這邊肯定會在平時培訓的咯。
如蝗的箭矢從陰氏甲士的頭頂飛過,一定幅度的飛行之後再落下,絕大部分射空了,一部分落在魏氏弓箭手的群中,引發了陣陣的慘叫和悶哼聲。
上了城牆的陰氏甲士,不管他們的心理建設有沒有完成,已經有魏氏的士兵從走道上了城牆,雙方爆發了近距離的廝殺。
因為高度的關係,呂武事先已經得到「魏」城加建防線的消息,未能親眼看一看搞成了什麼模樣。
「多達十二道城牆?」呂武有點迷了。
鄭人很喜歡搞烏龜流,都城「新鄭」搞了九道城牆,其實對平時日常生活是一種很大的困擾。
跟晉國離得近的一些鄭國城池一樣在內城設了許多城牆,范氏在「管」城就一度撞得頭破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