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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也需要看是什麼樣的功勞。
呂武拉上了所能找到的「卿」,無限降低了正治風險,並且將最大的功勞已經攬入懷中。
到了這一步,呂武已經能夠高高掛起,什麼都不做也將獲得最大的好處。
韓厥臉色無比陰沉,點了點頭,道:「進。」
他在思考一點,不知不覺中,呂武竟然跟哪一個「卿」都有關係啦?
要說晉國誰最不想事情演變到現如今的這一步,該屬韓厥了。
現在是國外的楚國屢屢有動作,一幫小弟也顯得蠢蠢欲動。
晉國爆發內亂,肯定是沒有辦法再應對楚國。
而那一幫蠢蠢欲動的小弟,還會像以前那樣服從晉國嗎?
韓厥現在怒火衝天,一路上都在思考應該怎麼處理後續。
得到命令的呂武看向了魏絳和智朔,大聲喊道:「入其內,迫其降;持兵者,殺無赦!」
他喊完再次看向韓厥,得到示意才下了戰車,徒步跟了進去。
過來的士兵成份有點複雜。
老呂家肯定有一份,再來就是韓氏、智氏和魏氏。
其中,以老呂家的士兵數量最多,看上去也是軍械最為精良。
郤氏府宅的圍牆被推翻了幾段。
因此,大門以及圍牆豁口不斷有士兵湧入。
這一些屬於陰氏、韓氏、智氏和魏氏的士兵,他們進入其中就開始大聲勸降,並且嚴正警告手持兵器無論歸屬都將被殺死。
郤氏對有新的部隊進來是又驚又喜。
他們早早就陷入寡不敵眾的窘境,又因為是遭到突然間的攻擊,只能一小股一小股地抱團抵抗,很清楚沒有援軍是支撐不了多久的。
新到來的部隊是哪一家的?
放下武器之後,會被殺死嗎?
以其憋屈的死去,不如臨死前拉上幾個墊背。
可是,又疑慮來的是友軍,不放下武器會死得很冤枉。
「來者何人?」
「我等乃陰氏之士。」
郤氏的士兵一聽更加驚異,看到老呂家的士兵對手持兵器的人無差別殺戮,一再猶豫還是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而宮城士兵聽到是陰氏那邊的部隊,個別宮城士兵的確也認出了熟人。
「我等乃是執行君上之命,請陰兵協助我等!」
「我主有令,持兵者,殺無赦!」
來自老呂家的士兵還有點講究。
韓氏、智氏和魏氏就沒講究那麼多,他們簡單地勸降,不降就是直接殺,真沒多嗶嗶。
等待呂武進去,每走過一路,哪怕之前正在爆發激戰,他的身影一出現,不屬於陰氏、韓氏、智氏和魏氏的士兵要麼逃,要麼是棄械跪地。
看到這一幕的幾家士兵,眼中的呂武無比偉岸。
事實上,呂武那一段時間的「閽衛」並沒有白當,還是給宮城士兵留下足夠深刻的印象。
再來是,呂武帶過來的甲士數量有點多。
跟甲士拼命這種事情,不是被逼到完全沒辦法,誰又樂意呢?
何況,天下第一也來了!
穿過一個又一個走廊或庭院,呂武看到了太多的屍體與傷者。
死的人裡面除了士兵之外,有許多是身穿僕人服飾的。
裡面又以女人的數量最多。
呂武還看到了步毅的屍體,再看另外一些死者的穿著,能大概猜測都是郤氏的族人。
「主!」凌跑過來,湊到了呂武的耳邊低語道:「新軍將已獲救,在我等掌握之中。」
掌握這個詞,有點意思。
凌又說道:「清沸魋、長魚矯亦已控制。」
呂武不問過程,重視的是結果。
他想了想說道:「我不便露面。新軍將無論欲意何往,你皆需穩住。長魚矯與清沸魋……隱秘殺死,不可令人尋其屍首。」
凌領命,不吭一聲地離去。
現在算是個什麼情況呢?
呂武自然是有自己的打算。
用現代的話來講,他就是想當一次棋手,嘗試下一盤大棋。
他正在巡視……不,是鎮壓現場,所到之處沒有波折,不管是宮城士兵還是郤氏士兵,不降就死。
「武,元帥傳你相見。」智朔看上去挺興奮的?
欒書過來了?
這麼說,智罃和士匄等人已經成功地救出欒書和中行偃。
那麼,胥童抓到或殺死了嗎?
呂武過來,還沒行禮已經看到欒書主動疾步地走過來。
「今日幸有陰武!」欒書看上去又蒼老了幾歲的樣子,繼續往下說:「陰武於國有大功啊!」
呂武趕緊行禮。
「無罪而誅,國君亦不能!」欒書像是在進行某種宣告,大聲喊道:「下亂命,為無德;屠戮臣工及家屬,此為不仁;囚老夫與上軍將,是為不義!」
韓厥臉色有點變了。
智罃和士匄對視了一眼,臉色同樣變了。
欒書都直接稱呼「國君」,不再是「君上」。
再聽他喊的那些話,分明是在給國君定性啊!
欒書沒給任何人說話的機會,大聲喊道:「諸位,請隨老夫前往宮城!」
等等!
不是應該先找一找郤氏的一叔二侄有沒有誰倖存,或是找到還能做主的郤氏族人嗎?
再來,長魚矯、清沸魋對他們來說是還沒有伏誅或被抓,也不管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