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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鍵的是,有齊國執政崔杼在場,呂武、魏琦和士魴幹麼要去理會齊國的下級貴族?
壓抑的氣氛之中,呂武開口說話,道:「齊仍要冥頑?」
一句話,齊國那邊有一個算一個都是臉色大變。
什麼意思啊?
能解讀為,看到頑劣的小屁孩犯錯了,還特麼不知悔改。
同樣能夠理解為,晉國早就受夠齊國的胡作非為,要下重手了。
作為晉國的「卿」,晉國還是齊國的老大,現在齊軍處於劣勢,呂武是有資格說那句話的。
呂武看似很不耐煩地說道:「請執政早些決斷,若要戰,便再戰。」
還特麼廢什麼話啊!
不對。
再拖一些時間也是極好的。
他們看不到齊軍內圍在幹什麼。
齊國的一幫人同樣看不到外圍的晉軍在幹些什麼。
如果是其他人作為主將,可能會守規矩。
呂武堅定認為是齊國不講武德在先,規矩什麼的既然被打破,那就玩的花樣更多一些。
如果齊軍不降?
呂武會很願意好好地齊國上一課,讓他們知道什麼叫殘忍。
能做主的崔杼臉色不斷變幻,雙手也緊握起了拳頭。
還要繼續打嗎?
繼續打,會是怎麼樣。
選擇投降,又是會遭到什麼樣的懲罰?
第385章:我太難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崔杼怎麼發現呂武巴不得繼續打下去呢!
這點很詭異啊!
現在又不是打起來就奔著滅國而去的戰爭,一般還是希望敵國能屈服,老老實實地聽話,按時按量地交保護費。
所以,一般某國表現出願意屈服,戰事基本上也就能停下來了。
崔杼無比艱難地說:「齊願降。」
呂武看上去沒有半點歡喜,甚至是眉頭挑了挑。
魏琦和士魴對視了一眼,臉上出現了笑容。
在場的齊國貴族皆是露出了悲傷的表情,內心則不免鬆了口氣。
戰爭是出現了結果。
戰事卻是沒有形成最終定局。
也就是說,以國家的層面是承認戰敗,參戰的齊軍命運卻還能再嘮嘮嗑的。
呂武一臉的不高興,說道:「齊軍偃旗,匯集於『長勺』聽候處置。」
他其實更想將齊軍給繳械了。
關鍵的是,諸夏現在打的是一種「文明」戰爭。
一方認輸之後,勝利者怎麼都要給對方留一些顏面。
另外,不是打從根本上的滅國之戰,以後少不了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小心上演「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的戲劇。
做人留一線嘛!
沒必要將事情給做絕了。
呂武要求齊軍「偃旗」就是上繳旗幟。
這麼幹就是要控制齊軍的指揮體系,包括一應的令旗,調兵用的符牌,包括崔杼在內的所有貴族還要接受安排。
崔杼越加肯定呂武並不滿意交鋒的結果,是要逼齊軍繼續打下去。
他琢磨著,敵人想要的,不能使之達成,答應了呂武的要求。
結果,呂武果然先是失望,後來有著隱藏不了的憤怒。
崔杼很不明白呂武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
就是因為不明白。
崔杼越發覺得自己選擇承認戰敗是一件正確的事情。
而呂武其實是有些懵了。
齊軍投降?
晉軍還能繼續攻打齊國嗎?
如果不能繼續攻打齊國,怎麼去商業之都「臨淄」搶劫……呃,是遊逛一圈啊???
為了增加齊軍的屈辱感,呂武都指定齊軍前往魯國的「長勺」等待處置。
他本以為崔杼會拒絕,哪裡想到連齊人那種打從心裡蔑視魯國都能壓制,給接受啦!
這……有點難受了。
「該怎麼做才讓崔杼反悔並反抗?在線等,挺急的!」呂武心裡鬱悶,沒有應酬的心思。
因為齊國的邦交由陰氏負責,魏琦和士魴不好進行干涉,崔杼以及其餘齊國貴族接下來就被撇到一邊去了。
戰場上的齊軍得到命令,接受晉軍的監督進行整頓。
齊軍士兵就看到有晉國的貴族來收繳旗幟,隨後態度十分不好地讓他們更改隊形,呼喝著一隊又一隊的齊軍士兵上路。
因為各家的家主都不在,各家的士兵又事先得到配合晉軍的命令,不管是願意配合還是感到憋屈,一隊隊齊軍士兵被監督著進行開拔。
哪怕是齊國的貴族全被控制,呂武還是會防著齊軍。
畢竟,齊軍是成建制的狀態,想干點什麼還是挺容易,怎麼能夠掉以輕心呢。
然而,完全是呂武「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現在高層決定接受戰敗的命運,那就是成為定局。
再怎麼心不甘情不願,想翻盤也是下一次的事情,干不出當場反悔的事情。
這也不怪呂武。
他生長的環境就是那樣。
任誰生長在信譽不值一文的社會,時刻帶著警惕與懷疑,會成為一種習慣。
「齊降,如何處置?」呂武臉上的憂愁不是假的。
魏琦和士魴本來挺高興,發現呂武沒有因為齊軍投降而開心,相反明確表露出憂慮的一面,不明所以的同時,懷疑自己是不是有什麼疏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