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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點,個人再有錢,他有心幫國家做點什麼,僅是個人的錢財又能折騰幾次?
目前這位周天子捨得自掏腰包,能組建超過三萬士兵的軍隊嗎?恐怕連武裝五千士兵都有難度,並且還會是一次性的消耗品。
說白了,周王室之所以一蹶不振之後再也爬不起來,主要是他們已經沒有財力支撐戰爭這種高端遊戲,哪怕是能贏一場,接下來卻無力繼續征戰又有什麼用,還不如放平心態混吃等死,把錢財用在生前的享受上面。
春秋的情況跟現代其實是一樣的。戰爭屬於大國的遊戲,小國不挨打看個熱鬧就成了。
為什麼?只因為連最基礎的戰爭消耗都支撐不起,有資格主動開啟大戰嗎???
而到了現代,一顆飛彈最便宜也要幾百萬R,乃至於幾百萬刀樂,一次火力覆蓋就是幾個億的R或刀樂沒了,小國一整年收上來的稅才多少。
這個就是為什麼一群籠中犬一直「汪汪汪」,縴繩的主人不提供狗糧,它們明明有幾十條卻只敢對毛子沒完沒了「汪汪汪」的原因。裡面只有三條犬有點狗糧,儲備方面還極度堪憂,嘴上過過癮就算了,哪敢真動手嘛。
鄭國是個二流強國,他們實際上並不敢單獨對任何一個霸主國齜牙,士匄要求鄭國主動去招惹楚國,晉國這邊要有恰當的操作。
呂武靜靜地看著士匄,等著聽具體的操作方式。
「宋克復城邑必心憂楚捲土重來。鄭惡楚,亦深怕於楚。兩國雖有城邑糾紛,然,應知交好之重。」士匄有點不自信地看著呂武,等待接受點評。
那些話沒毛病啊?怎麼一副沒自信的模樣。
呂武只是給了一個鼓勵的笑容。
士匄立刻精神一振,說道:「徐國、鍾離國會盟必惡於楚。陳、頓、沈叛楚。此類諸國亦可為我所用。」
昂?對,接著往下說唄。
士匄想到了什麼似得,問道:「我何時大兵南下?」
呂武心想:「兄弟,你可算腦子沒有糊塗。」
那麼多的國家之中,鄭國和宋國被動防禦楚國還行,開啟大戰又想在國境之外打贏楚國則是做夢。
什麼徐國、鍾離國、陳國、頓國、沈國之類,裡面也就鍾離國稍微能看一點,其餘國家能集結超過三千以上的軍隊嗎?拿頓國來做例子,能夠集結一千素質合格的士兵都算多了。
所以,不要看這一次陰武牽頭有二十五個國家與會,裡面八成以上的列國壓根就是湊個排場,能徵召三萬軍隊以上的國家也就晉國、鄭國和宋國。
原本有能力集結三萬以上兵力的齊國和衛國?他們現在已經掉出梯隊,沒半點的排面啦。
齊國和衛國被晉國欺負得那麼慘,得到召喚還要利索地跑來給晉國撐場面,肉體到精神不知道遭受了什麼樣的蹂躪。
呂武還是沒搭腔。
范氏真的完全喘過氣來了嗎?哪怕他們已經做好了大動干戈的準備,怎麼就不睜眼看看其餘家族的情況。
大軍回到「新田」進行了解散。
呂武帶著一幫「卿」入宮找國君進行匯報。
晉君彪是個小屁孩,能聽得懂什麼?
他們這群「卿」該做的程序卻是不能少,甚至要比對待晉悼公時更守規矩。
沒辦法的事情,目前這麼個年頭玩欺負孤兒寡母會惹得天怒人怨,同為成年人依靠智商上的博弈。
當然,看起來很尊重是一回事,大家實際上該幹麼就幹麼,維持一個能過得去的「人設」而已。
「宮闕殘破老舊,乃我等之過。」呂武出了宮城,停下腳步感慨了這麼一句。
晉悼公在位期間屢次想要建造新的宮闕,一再按耐住個人的享受,資金全給投入到加強公族的武備上面了。
解朔立刻接話,說道:「君上年幼,不可久居陋室,實該興建新『台』。」
決定要退,並且馬上就要退下去的魏琦,他用看亂臣賊子的眼神悄咪咪地打量了一眼呂武,再用鄙視的目光掃了解朔一小會。
中行吳跟著贊同。
士匄和彘裘眼神交流了一下下,一致覺得還是呂武會玩。
趙武繼續當透明人。
羊舌肸想反對又不敢。
國君那么小,懂得屁的享受啊?
公族本來就不富裕,幾個卿位家族願意出錢,公族能幹看著?
另外,現在是他們該追求個人享受的時間嗎?相反應該在軍事上一個銅板掰成兩半用啊!
呂武並不知道姬彪一生鍾愛建築行業,在位期間一再興建宮闕把公室和一幫公族給掏空了。
講良心話,他就是覺得宮城太過於破敗,跟晉國又要當那顆冉冉升的巨星,太過於不匹配而已。
所以,一切的惡意解讀,完全就是在污衊啊!!!
第663章:其實,我想當個好人
毫不誇張地來說,當一個奸臣比當一名忠臣要難太多了。
分層次來講,忠於國家和民族叫烈士和英雄,不要拿忠臣這個稱呼來定義。
忠於君王的忠臣,不管君王想要搞什麼,無條件的點頭、跑腿、幹活,偶爾還能掙扎一下給自己加點戲份,然後呢?小心點不要玩成佞臣也就罷了。
要當一個奸臣不但要會搞事,還需要有一顆聰明的腦袋來給自己牟利,懂得審時度勢不要招惹不該招惹的大佬,另外就是將君王給舔舒服了。輪到要幹大事更有講究,干好了就更進一步取得梟雄的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