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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思考中的呂武,他要是知道程嬰抱著沒來就有殺人奪物的心思,絕對會立刻召喚武士進來,怎麼也要剁成肉泥。
「子之才,非我所需。」呂武倒不是發現了程嬰的居心不良,平和地繼續說:「或可暫為門客?」
程嬰理解了呂武的意思。
老呂家無法將程嬰收為家臣,但是願意暫時進行收留。
呂武不給程嬰再次講話的機會,召喚家老卓進來,吩咐為程嬰準備住所。
程嬰明顯表現出了失望,行了一禮之後,跟著家老卓身後離去。
要不是知道趙氏孤兒以後還能重振趙氏(主宗)家族,呂武連暫時收留這一大一小的心思都不會有。
至於告發他們?
呂武知道晉國的國君和眾貴族還在通緝趙氏主宗的餘孽,懸賞也很豐厚,但並沒有起了告發或是直接抓住的心思。
不是什麼善心,純粹是他依稀記得韓氏與趙氏是的鐵桿盟友。
真的告發或是抓住趙氏孤兒,信不信前一刻呂武得到懸賞,幾天後老呂家被韓氏的家族私軍給踏平了?
「結個善緣挺不錯的……」呂武坐在原位,繼續思考道:「這個程嬰膽子也夠大的。他肯定知道魏氏和韓氏的子弟有來過,還敢大咧咧帶著趙氏孤兒過來。不怕被認出來?」
他知道自己在冒險,覺得有些不放心,命奴僕去將家老卓請過來,問了是怎麼安排那一老一小。
「主。」家老卓很不解,說道:「有才,不聘?」
沒有追求的家族,有沒有人才都無所謂。
已經有興盛的跡象,人才自然是越多越好。
家老卓與程嬰一番交談,自認不如程嬰的才能,很希望家族能夠得到有才能的人投效。
換作是其餘的人,即便只是能力一般般,呂武為了起到千金買馬骨的作用,不但會進行聘用,還會給予超出那人才能的待遇,營造出愛才的決心與度量,以期望吸引有才能的人過來投效。
關鍵那是程嬰和趙氏孤兒!
呂武沒做多餘的解釋,詢問安置一大一小的情況,又吩咐家老卓別留痕跡地將他們安排在不起眼的地方。
家老卓不聰明,見識也不怎麼樣,不代表完全沒腦子,立刻察覺到了不對勁。
「不用刻意去管他們。」呂武補了一句:「卻不要怠慢了。」
家老卓帶著滿心的疑惑離開。
一大一小的到來對呂武是一個插曲。
他有在關注後續,更多的精力還是在建設封領上面。
而在老祖母離開半個月後,回來了。
出去時多少人,回來時還是多少人。
同時,沒有增加新的馬車。
呂武自然是要進行迎接,看到隊伍沒變化,再看老祖母短短半個月卻是增添了更多的老態。
他心裡知道老祖母回娘家並沒有獲得助力,帶回的只是傷心與失望。
到現在他都只是知道老祖母是嫁給了老呂家的韓家人,卻不知道到底是哪個韓氏。
另外,貴族通常只是和貴族婚配,說明老祖母的娘家再不濟也是小貴族。
「武啊。」老祖母還是走到了宅院門口才像是回過神來,說道:「庫可盡取。」
呂武之前也沒客氣,需要什麼就拿什麼。
老祖母突然間的交代,應該是求援不成,心態方面出現了大問題,覺得自己對振興家族難以有什麼幫助,要徹底放手了。
「祖。」呂武伸手拉了一下老祖母的長袖,說道:「隨孫一觀。」
剛才老祖母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眼睛捕捉到了老呂家的新變化,腦子大概沒有處理接收到的信號。
老祖母被呂武攙扶著巡視了一圈老呂家。
她這一次可沒有下意識忽略,看完再回到宅院,沒有立刻回自己的屋子,帶著呂武來到了家祠。
一進去,老祖母就是淚眼兩筐,用著很大的力氣拉著呂武來到供奉牌位的地方,搶先跪拜了下去。
呂武看著不多的牌位,猶豫了一下,跟著跪了下去。
老祖母跪著,開始了對著牌位不斷的呢喃與絮叨……
第11章:靜極思動
按照周禮,男子二十歲舉行冠禮,才算是真正成為大人。
這個「大人」講的是能幫家族履行一些責任,承擔起一些職位。
但並不一定需要到二十歲才行冠禮,有特殊情況隨時都可以。
呂武不久前剛知道「自己」原來才十四歲。
而之所以會知道,是老祖母在唯一家臣,卓的見證下,給呂武舉行了冠禮。
越是身份顯赫,行冠禮的禮節也就越隆重和複雜。
平民的冠禮則是改變一下頭髮款式,也就算完成了。
如果正常的話,老呂家怎麼都是一個小貴族,唯一繼承人要行冠禮,肯定會邀請一些身份相當的人過來觀禮,甚至請來身份高一些的人主持。
但老呂家破敗了,剛有了興盛起來的跡象,老祖母不知道是受了什麼刺激,等不到老呂家重新振興,迫不及待地給呂武舉行了只有一名家臣作為見證者的冠禮。
冠禮一結束,呂武從老祖母的手裡接過了一把青銅鑰匙以及一卷竹簡。
給鑰匙代表的是以後由呂武來決定老呂家的一切方針,家裡以他為實際也是唯一領導者。
那一卷竹簡則是貴族證明,同時寫清楚老呂家的封領從哪裡到哪裡,範圍有多大,裡面的大概地形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