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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沒有第一時間獲得納賦名額的其餘貴族,他們需要隨時等候召喚,不是加入到東征齊國的行列,要準備隨時增援到鄭國耀武揚威,有可能爆發交戰的新軍。
祁奚在得到任務之後臉色徹底不好了。
新軍那樣的行軍路線,有那麼點呂武要讓他們單獨剛鄭國的意思。
新軍裡面有三個「師」會是公族湊成,趙武的兩個「師」也能視作公族的一部分。
根據鄭國近些年表現出來的戰鬥意志,公族組成的一個「軍」跟不知道會出動多少兵力的鄭國剛正面?誰輸誰贏方面其實很沒譜,極可能是個兩敗俱傷的結果。
祁奚和趙武不敢拒絕。
國君表達了疑慮。
呂武又開始跟國君講道理,篤定鄭國現階段不敢招惹晉國。
如果鄭國跟新軍交戰?無外乎就是出現了錯誤判斷而已。
作為領導者,誰敢保證每一個決策都不出現錯誤?
正常的國家沒有出現意外第一時間追究領導者的做法,領導者是有「豁免權」這玩意和事後「彌補」特權的。
所以,第一時間該追究的不是做出安排的呂武,要看的是祁奚和趙武有沒有丟晉國的臉,丟臉又是丟到什麼程度。
過後,等呂武等人收拾完齊國,一定會南下幫新軍報仇,瞬間再將錯誤進行「修正」的。
各項安排成為定局,人們的理解是,新一次國君與元戎的較量又是呂武獲勝。
他們等著看新元戎第一次主持征戰的結果,再來對自己家族未來數年或是數十年應該怎麼站隊做出選擇。
第561章:恢復霸業從滅齊開始
周天子繼位七年,晉君繼位九年,也就是公元前564年。
在經過「巫」的卜卦之後,得到了一個大吉的卦象,晉國的軍事行動得到神靈允許和護佑,能夠展開行動了。
現在幹什麼都會卜卦,大到新君繼位,小到各個家族舉行宴會,每每都要卜上一卦,顯得極具有迷信色彩。
呂武以前只是作為看客,先後看過欒書、智瑩和中行偃搞這一套。
這一次,換成呂武成為卦象的第二位見證者。
第一位當然是鼓搗卦象的「大巫」啦。
說到「大巫」,呂武第一次知道有這麼一種「職業」有些串戲,以為自己是來到洪荒呢。
沒辦法的事情,誰讓姬周(國家)取代殷商的過程中帶著太多的「天命傳說」。
老姬家有野心的那一刻起就製造各種「祥瑞說」,三天兩頭不是搞鳳鳴啥的,就是仙人又咋地。
用那一套起家的老姬家一下子成了老天的兒子,不得搞得有規範一些,好證明自家統治的必然性、必要性、啥啥啥的。
世界上有一個永遠不會變的真理:越是缺什麼就會越強調什麼!
前人挖了坑,後人在那種創造出來的環境下長大,除非是發生足夠顛覆的事件,要不很難去捅破那層「紙」。
即便是有天「紙」被捅破,有些事情依然難以得到改變。
要不明明人都已經上了月亮,不還是有人相信月亮之上有月宮、嫦娥、兔子和桂樹嗎?
另外,科技那麼發達之後,求神拜佛還是大有人在。
當然了,長久培養下來的環境是一回事,大多數人只是求個心理安慰而已。
現在的環境不一樣!
晉國這邊其實還好,卦象能夠進行人為操控,上位者想要得到一個什麼樣的卜卦結論,能夠給錢讓「巫」說出想要的卦象,一旦給再多的錢都不能讓「巫」妥協,只好使用武力啦。
其餘的諸侯國跟晉國不一樣,有那麼些諸侯國嚴格按照卦象來辦,以至於哪件事情能不能辦,說了算的不是國君或某位大臣。
不一定是「巫」搞事,而是君臣的思想(認知)有問題,成了真正的「不問蒼生問鬼神」了。
呂武不想去刻意去改變什麼整體環境。
說難聽點,指不定哪一天陰氏也需要用到「裝神弄鬼」那一套,何必斷了自己的後路呢。
還有一件非常現實的事情,呂武敢去搞什麼就是在質疑老姬家取代殷商的「正統」性質,更近一步是在撬所有諸侯國的牆角,事情會很大條的。
所以,穿越到春秋的忌諱之一,不要輕易地去破除迷信。
呂武非常溫和地問國君:「君上欲隨哪路大軍出征?」
國君思考了一下下,說道:「寡人隨同下軍。」
下軍會先入境衛國再進入曹國,不出現意外會在魯國跟新軍會合。
另外,下軍那邊的構成最為複雜,除了作為卿位家族荀氏(中行氏)和解氏各出一個「師」之外,還有來自非卿位家族的三個「師」。
呂武問之前就篤定國君會去下軍。
那是一個相當簡單的道理,國君內部得不到更多的支持,怎麼都該想一想能不能從國外獲得助力。
再來就是下軍的非卿位家族貴族最多,國君怎麼可能不試圖接觸拉攏或分化?
「君上仍不死心。」士匄似笑非笑地說了這麼一句。
呂武說道:「新軍入鄭國,君上方往下軍而去。」
從行軍路線上來看,下軍和新軍離得最近。
這樣一來,一旦新軍那邊出現狀況,國君在下軍就有很多能夠進行操作的便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