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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晉國的國君脅迫下軍前往支援新軍,鄭軍很乾脆地撇著腳丫子跑路。
事情的經過是,晉國的新軍去鄭國勢力範圍逛游,也就是進行實際的挑釁。
鄭國做出了一個主權國家該有的反應,單純就是因為晉國太強大,強者遭到冒犯需要挽回面子,哪怕鄭國的反應得當,得出的結論只會是鄭國錯了。
說白了就是,想打還能沒有理由?拿出一包洗衣粉當藉口,想揍就能揍了。
過程中還有一幫小弟站在旁邊大喊:老大威武霸氣!打得好,打得妙,打得呱呱叫。
沒辦法的事情,拳頭大就是有理,是不是?
呂武等人在幹的事情很符合程序,講一些話來讓史官記錄,舉起砂鍋大的拳頭,隔空對鄭國喊話:你特麼就是欠收拾啊!
另外一個就是用史官的筆來給國君定性,算是釘在歷史恥辱柱的做法。
那誰不是講過「治大國如烹小鮮」這麼一句話嗎?
呂武和士匄、魏琦、士魴就是合作給國君煮了一道叫「蝦仁豬心」的菜餚。
當然,弒君這種事情,不到萬不得已是不能幹的。
在權勢和聲望層次進行打擊,屬於常規操作了。
大軍進入晉國的控制範圍之後,呂武挑選了兩個人作為正使,分別帶著隊伍前往衛國的「朝歌」和魯國的「曲阜」。
晉國的使者才不會明晃晃地指使衛國和魯國去干齊國,他們除了要處置城池交換事宜之外,需要用到一些話術進行暗示:齊國已經那麼慘了,兩位小老弟還在等什麼?沖啊,摁倒,上啊,輸出呀!
在城池交換的事情方面,衛國和魯國是一種非常樂意的態度。
齊國曾經制霸,慢慢淪落為一流強國,祖宗給留下的底子還是非常深厚的。
衛國也曾經風光過一段時間,潛力則是已經挖掘完畢,再努力也就那個樣了。
魯國?他們大概是一種開局就是巔峰的局面,隨後持續走下坡路。
互相交換城池在晉國已經敲定之後,事情成了不可更改的定局,衛國和魯國無力反抗只能享受啦。
事實上,除了需要遷徙人口和產業之外,衛國和魯國很清楚是自己占便宜。
畢竟,齊國的底子就在那裡,衛國和魯國得到的城池一定比本國的開發度要高,不是賺了又是什麼?
出現領土糾紛等等,晉國一天沒有倒下,齊國最多就是喊嗓子「擱置爭議」罷了。
中軍和上軍花了將近三個月才回到「新田」,呂武做主對戰利品進行了分配。
物資以及人口不會存在太多爭議的地方。
陰氏要的是有一技之長的人口,普通人口的數量方面可以進行讓利。
在物資方面,貴重金屬對陰氏的吸引力不大,倒是鹽巴以及布匹需要極力爭取。
范氏跟陰氏需求不一樣,他們喜歡的是農夫,也就不與陰氏在戰後人口分配上形成對立。
而資源上面,范氏對鹽巴與布匹的需求同樣在乎,想侵占陰氏的利益則是想都別想。
因為是第一次作為元戎出征,呂武壓下了范氏的貪婪,採取了最大程度公平公正的分配方式,又一次收穫了中小貴族的好感。
等到新一年的春暖花開季節到來,呂武下達了新的徵召命令,中軍與上軍將再次集結。
這一次他們需要南下前往「虎牢」。
去年征討齊國收穫太大,每一個家族都是獲得了遠比自己想像更多的好處,以至於出征名額需要靠搶。
在那種現狀下,呂武自然而然能夠給出更高的指標。
比如,哪一家必須有多少甲士,「徒」的數量應該達到多少,之類等等。
臨出征前,士匄特地找到呂武了。
士匄說道:「今歲我需陰氏一萬兩千騎兵,亦可使魏氏出兵。」
去年范氏為主、陰氏為輔一起對伊洛之戎、陸渾戎和蠻氏展開入侵,戰事的發展沒什麼大開大合,有的只是一種很穩當的步步蠶食。
過程中陰氏主要負責尋找和追擊,范氏則是占領一地就留下駐守部隊。
那樣的一種打法,伊洛之戎、陸渾戎和蠻氏的活動空間一再遭到擠壓,范氏為主、陰氏為輔的格局就顯得很是名不副實了。
「可。」呂武先答應下來,再說道:「收穫之事需得重新再議。」
伊洛之戎、陸渾戎和蠻氏不跟他們剛正面,大型的會戰打不起來,出力最多的一方變成了陰氏,收穫的分配方案理所當然要重新商議的。
士匄儘管心裡極度不情願,還是說道:「自然如此。」
范氏同意魏氏加入進去,原因方面比較複雜。
首先是戰爭的方式,再來就是范氏跟陰氏走近,拉魏氏進來有利於結成利益同盟。
這一次中軍和上軍南下,抵達「虎牢」之後,呂武免不了會對中行吳和解朔發難;陰氏、范氏和魏氏為了避免「國將不國」的局面,需要聯合起來向國君討公道。
臨時的結盟很有必要,士匄想的則是范氏、陰氏和魏氏展開正式的結盟,操作著開始壓制或蠶食其餘家族。
洞察到范氏想法的呂武非但不會制止,相反是會各種鼓勵。
在呂武看來,范氏想要晉國只剩下「三家強者」完全可以有,他們日後是再決勝出「一家獨強」,還是三家瓜分晉國,陰氏不吃虧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