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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當透明人的趙武,弱弱地說道:「我等豈可使楚人如願?」
沒錯,晉國的卿族和公族並不同心協力,占據優勢的卻是卿族,公族好像接受了被壓制的現實。
在這種現狀下,卿族不對公族搞事,公族哪來的膽子主動挑事?
「元戎不可取代,諸位以為然否?」解朔知道到了自己上去頂雷的時刻了。
大傢伙,楚人要搞咱們元戎啦?
誰要是針對元戎,一定是個晉奸啊!
呂武當即給了解朔一個讚賞的眼神。
一直跟解朔存在競爭的中行吳心裡一梗。
「算了,算了,我還是沒解朔那樣不要臉。以後不在言語上爭頭號馬仔,只能在動手能力上更努力了。」中行吳心裡做出決定。
士匄很想要有解朔這麼一個馬仔,看到自家的彘裘不加掩飾用崇拜的目光盯著呂武一直看,一下子臉色給黑了。
「楚君相邀,我豈可弱了氣勢?」彘裘長大的時間段裡面,晉國的國君權勢是遭到打壓的狀態,受到的家族教育又不可對外人言,不想讓呂武在這一件事情上面的氣勢弱了。
都這樣了,大傢伙能怎麼辦?
當空氣人的魏絳跟著表達一下態度,心裡想的是:「要是出了不忍言的大事,連我在內都特麼是幫凶。」
那麼,南下跟楚君熊招會盟的事情就得到了全票通過,還將晉君姬彪給撇到了一邊。
有了這場會議,還是得到眾「卿」的一致通過,代表不是呂武自己下的決定,等於是晉國的所有卿位家族認為呂武的地位跟楚君熊招是平級的。
「為何我心中所感有甚遺落?」士匄出了陰氏府宅,越想越不對勁。
按照潛規則的話,晉國的「卿」是能夠跟一國之君平起平坐,關鍵「地位平等」是跟二流強國和以下的諸侯國,到了一流強國就不是那麼回事,更不用說是跟楚國的國君地位相同了。
彘裘說道:「楚示弱矣!」
看看,楚君自己覺得在地位上呂武一樣,是不是可以視作楚國承認晉國牛逼了呢?
士匄有些發懵,搞得之前的思緒被帶偏,怔怔地說道:「乃是如此?」
彘裘無比篤定地說道:「當是如此!」
那可是俺的偶像啊!
將一個小破家庭打造得那麼強大,本人還一躍成為元戎,世界上的人那麼多,有出現過俺的偶像那麼牛逼的人物嗎?沒見過的!
士匄對彘裘很是心累,一轉念頭說道:「裘可多與元戎親近。」
靠!(一種扶牆姿勢)
老范家好像要出現一個中出的叛徒?
只是吧,一旦陰武代表晉國南下與楚君熊招會盟,聲望肯定會猛漲,將被中原人視為不二的救星。
以上面的猜測為前提,老范家有個小宗之主能跟陰武處得來,會是一件好事吧?
彘裘有些疑惑地說道:「宗主為何有此言?我與元戎乃是同僚,親近再是自然不過。」
士匄心裡一梗,一口老血涌到嗓子眼,耐著性子解釋道:「此親近,非彼近親。日後元戎有所差遣,你不必顧忌我家,可如……」,停下來想了一想,找到了對比人物,才接著往下說道:「如中行宣子(荀庚)侍奉欒武子(欒書)一般。」
曾經啊,荀庚從一開始對欒書仰仗鼻息,到後來成為一個忠實的馬仔。
荀庚那樣做得到的回報是,他的兒子中行偃一得到卿位就是從上軍佐起步,要不然哪裡輪得到中行偃有成為元戎的機會。
「怎可如此!?」彘裘一臉的震驚,隨後有萬般委屈,說道:「我乃范氏,豈可如中行宣子一般,必是以家族為重!」
是嗎?
士匄簡直是無力吐槽。
想一想你看陰武是一種什麼樣的眼神吧!
換作你是個女人,一定控制不住自己,一邊跑一邊脫衣服,表情扭曲就撲上去抱住求蹂躪。
「依我所言便是!」士匄一臉的憤怒。
彘裘看著很是憤怒的士匄,心裡一陣陣的泛懵,想道:「家主要求我賣家?不答應還這麼生氣?這是什麼操作???」
下一秒,彘裘有些懂了,又想道:「一定是家主也感受到了偶像的牛逼!」
腦殘粉,了解一下?
士匄在一邊自顧自說話,囑託彘裘在自己南下之後,多多注意盯著上軍佐趙武和新軍將魏絳、新軍佐羊舌肸,有什麼事情可以找上軍將中行吳和下軍將解朔幫忙。
士匄還特別提到一點,國內有什麼風吹草動,一定要用最快的速度匯報。
腦子有些亂的彘裘在暈懵懵的狀態中一一答應下來,後面給問了一句,說道:「元戎尚未點將,何人留守未可知也。」
這是在當面拆台吧???
士匄:我特麼!這、這、這……士魴到底是怎麼養的孩子,能搞得我這麼溫和、善良的人一再泛起暴脾氣!?
第667章:梟雄本色,懂不懂?
取得眾「卿」可以南下跟楚君熊招會盟的共識,使得呂武琢磨著「化家為國」的可行性漲了至少三成之多。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那麼簡單,有了跟楚君熊招一次同等地位的經歷,只要天下人沒有表現得群潮洶湧,陰氏大可以裹挾晉國的貴族創造輿論。
操作方式呂武都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