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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侯晉知道一旦惹上了晉國貴族,會招惹來大軍進行征討的局面,到時候鄭國將各種求饒,也許不用晉軍動手,鄭國內部就該自己奮鬥,求得不要被殃及,侯氏將得到一個滅門的下場。
崔杼心想:「我需要有所表現!各種大事暫時沒有資格參與,也許侯氏對我是一個機會。」
有了齊國崔氏和衛國孫氏的操作,再有晉國欣然接納,證明晉國進入到對擴張感興趣的階段。
坊間還有一些沒有經過證實的傳聞,比如陰氏已經滅了西北的白翟和北方的狐氏,魏氏加入到那場大狂歡,晉國的勢力範圍得到了很大的伸展。
如果傳言是真的?更進一步證明晉國對擴張的渴望!
崔杼開始對侯晉有說有笑,聊了一小會才告辭離開。
另一邊,公孫舍之對侯晉能跟崔杼有說有笑那麼久,心裡鄙視崔杼,從來沒有看得起過侯晉,還是感到非常滿意。
「伯國此次南下,乃是為了何事?」公孫舍之問道。
侯晉一改在崔杼面前的賠笑臉,面無表情說道:「楚王邀陰子南下會盟,擇地在『許①』。」
「甚?」公孫舍之不是沒有聽清楚、明白,純粹就是感覺到了意外。
侯晉剛才對熊招的稱呼是「楚王」對吧?沒什麼好過度猜測的地方。鄭國長期被晉國和楚國夾在中間,左右橫跳之下不得不尊重晉國和楚國,誰都不徹底得罪就需要承認雙方的某些東西。
那個「許①」原本是許國的地方,後來老鄭家看上了老許家的屋子、田產啥的玩意,老許家先一步察覺到老鄭家不懷好意,利索地自己搬家躲災了。
整個諸夏的歷史之中,許國就是一個三天兩頭搬家的小能手,他們一再搬家搞得眾諸侯都不知道「小許還活著沒有」,最後許國搬家把自己給搬沒了。
請注意,許國就是真的一再搬家,把自己搬到徹底失蹤,最後一次出現是在楚國境內。
之所以是「最後一次」的原因太實在,許國最終被楚國所滅亡。
公孫舍之感覺到了巨大的恥辱感,近乎於咬牙地說道:「『許①』乃我土,晉、楚於此會盟,不告於我?」
侯晉有心叛出鄭國,等於對鄭國已經沒有歸屬感,心想:「不瞅瞅自己是個什麼身板,兩大霸主幹什麼還要事先得到你們的同意?你誰啊!」
第669章:這風格極為不對勁
「仰慕於我?」呂武看著崔杼有些不太理解。
剛才崔杼提到了鄭國的侯氏,委婉地表示侯晉非常仰慕呂武這件事情。
呂武現在是晉國的元戎,尤其是晉君姬彪的年齡太小,算是晉國實際上的一把手。
哪怕晉國還有其餘的卿位家族分去了呂武的光芒,有人仰慕呂武並不是一件稀奇的事情。
畢竟,陰氏的崛起過程太過於奇蹟,呂武的經歷則具有很強的傳奇性,人們產生崇拜的情緒,又怎麼地了?
允許二十一世紀有數之不盡的腦殘粉,不允許春秋搞個人崇拜嗎?
崔杼低聲說道:「侯氏於鄭並不如意。」
懂了!
崔氏和孫氏給當代的貴族上了一課,覺得在本國待得不爽是可以拖家帶口搬家的。
在這一個版本的史書記載上,崔氏和孫氏的行為並不是叛國,關於這一點讓呂武不知道該怎麼評價。
史官們之所以不認為崔杼和孫林父叛國,原因是他們並沒有引發內亂,更沒有起兵做出弒君的行為。
在目前這麼個年頭,某貴族在哪裡混得不如意跑去另外一個國家是種常規操作,怎麼能定義為叛國呢?
到後面的戰國時期,這個國家的人去為那個國家的君王效力,母國跟敵國有仇,人跑去敵國建立不朽功業,乃至於跑去幫著敵國欺負母國,例子著實是太多太多了。
用後世的一句話,他們只是「食君之祿忠君之事」呢。
至於齊國和衛國變成那般模樣,是晉國給動的手呀!崔氏和孫氏乾的是不地道離開破船,史官則認為齊國和衛國的衰敗是兩國國君和晉國的責任。
要是呂武熟知春秋的歷史,他應該會因為改變了崔氏和孫氏的命運,體會到很強的成就感吧?
呂武沉吟了一下下,說道:「崔子可往中軍佐處告知此事。」
首先,鄭國的邦交被范氏對接,關於鄭國的一應事務理該由范氏進行處理。
再來,呂武一直在順勢讓范氏將注意力和精力放到南邊,不出現局勢突變的話,不可能插手范氏的事務。
崔杼愣了一下,想到了晉國的慣例,心想:「晉國這一批『卿』遠比想像中更加團結,有什麼理由不使晉國變得興旺呢?」
這麼想的崔杼為自己選擇投奔晉國而感到高興。
想要跟晉國接洽的侯晉為什麼不直接找范氏?要看看侯氏是個什麼成份,來判定夠不夠資格直接跟范氏接洽。
從「規格」上來判定,侯晉是沒有資格直接面見士匄的。他能見崔杼也只是一種適逢其會,再不抓住機會可能就沒有下一次了。
士匄得知侯晉想要投奔晉國會怎麼樣,已經知道消息的呂武肯定會暗中關注。
呂武所知道的是,去完了士匄處的崔杼在後面得到了一批價值不菲的禮物。
從這一點來判斷,呂武知道士匄咬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