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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文化沒有入侵之前,華夏選國號基本上就是這麼來的。
這就說明開國的話,國號其實是能選的。
呂武想得有些遠。
他現在需要確認的是,自己差不多兩年沒有在封地,起到的變化是自己接到匯報的那些,還是有什麼被遺漏掉。
文牘看到一半,室外走廊傳來了幾聲動靜。
有孩子在外面打鬧?
呂武心臟抽搐了一下!
他離開前,自己的幾個孩子最大也就一周歲,剩下的是幾個月大。
出征歸來的迎接儀式上。
呂陽那種用看陌生人的目光,卻是張口叫父親的畫面,令呂武一輩子都忘不掉。
其餘的幾個子嗣,他們不會出現在迎接儀式上。
「阿大現在已經三歲了啊……」呂武站起來,走過去打開了門。
走廊的遠處,女僕小心翼翼地帶著呂陽、呂偉、呂歡和呂怡在玩耍。
呂武剛開門,他們聽到動靜全看過來。
女僕臉上出現驚色,第一時間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別提現在這個年代了。
哪怕是以後世的開明。
特殊家庭的一家之主,威嚴還是大到頂天的程度,親人絲毫不敢冒犯,傭人更是內心充滿了恐懼。
而現在一家之主的權力更大,處死幾個僕人,不會比殺雞的難度更高。
或者說,殺雞的難度遠比殺僕人更高。
畢竟,雞不是那麼好抓的。
呂武覺得幾個孩子過來的事情很有蹊蹺。
他是一家之主哦!
回來肯定是需要了解封地的情況,再掌握各項數據。
以現在貴族的行事作為,與親人溫存其實理所應當被推遲的。
這一點不獨是老呂家,每一家的情況都相同。
老呂家的底蘊是差了點,還能差到孩子能跑來干擾一家之主幹正事?
呂武對自己的幾個孩子招了招手。
作為老大的呂陽站在原地看著呂武幾個呼吸的時間,邁著小腿率先走動起來,身後跟著兩個弟弟一個妹妹。
呂武看向那些想跟上來的仆眾,嚇得那些僕人繼續以頭觸地。
「怎麼過來了?」他將孩子帶進室內。
幾個孩子估計也沒少過來這邊玩耍?
呂陽還能站在原地。
其餘三個孩子撒歡似得到處亂跑起來。
呂陽還沒有回答,外面走廊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來的是贏(女競)。
她在外面請示,進入後問安,略略惶恐地說:「已有交代,不想阿大……」
呂武制止贏(女競)將話說下去。
他在等呂陽自己回答。
「阿母言你乃我父,不知何為阿父,只知為至親至愛,心有所念故而前來。」呂陽說得奶里奶氣,卻是一副小大人的語氣用詞。
呂武聽得眉頭挑了挑。
這是一個三歲孩子會講的話嗎?
應該是有人教的。
呂武想到了一個在自己家住了兩年的人。
那人叫師曠,平時就是由他在教導呂陽。
關於這一點,是呂武同意的。
另外,呂陽和師曠並沒有正式的師徒名份。
呂武有些搞清楚狀況了。
這些孩子過來,很明顯贏(女競)是後來才知道,也就不是出於她的主意。
考慮到老呂家的家臣對家族發展非常看重,更知道一家之主的責任,一樣不會搞出這種事情。
用最簡單的排除法,只剩下呂陽自己拿主意,要不就是師曠教的了。
呂武並不想進行追究。
他乾脆讓贏(女競)將姬晗、姬妏和贏幸也一塊喊過來。
將僕人給揮退,自己一家子待在這件室內。
一家之主的呂武觀看文牘,幾個女人要麼看孩子,要麼是在干一些手工活,再時不時地互相聊一句。
呂武沒追究。
贏(女競)卻不能當作沒發生。
那些僕人會徹底倒了霉,管事說不定小命不保,其餘仆眾最輕也要遭到鞭撻。
沒有例外的是,有一個算一個都會失去照顧呂武子嗣的資格,對他們來說這個懲罰跟丟命沒區別。
「口眾接近二十萬了?」呂武略略有些恍惚。
他離開之前,老呂家不計身份的總人口也就十萬出頭。
兩年間不但抓捕野人和胡人,吸引一些破落戶過來定居,購買奴隸,少不了呂武一再送俘獲的俘虜回來。
可是,人口的增漲也太快了一些。
「不能再吸納人口了啊!」呂武知道這樣很不正常,主要是家族歷史還太短。
一個家族的人口多寡當然重要。
更重要的是要讓那些人有歸屬感。
要不人越多,家族就會越混亂。
得益於老呂家特殊的管理制度,人口暴漲暫時沒有出什麼亂子,勞動力大致上還是能夠得到有效利用。
可是,歸屬感真的不能少,不然發生點什麼事,超大概率會是一個樹倒彌孫散的結果。
呂武很清楚一點,歸屬感這種東西很重要,又顯得很虛。
華夏類似的例子多得是,朝代更替那麼多次,能說沒人留念前朝嗎?
趙氏主宗被滅,他們的一切都被瓜分,沒見那些趙人有太激烈的反抗。
現在趙武重新抬起了趙氏主宗的大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