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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來臨,列國的使節團相繼來到「新田」。
他們有的是帶著正事過來,更多是想看一看晉國到底怎麼樣了。
這一來,他們發現了明顯的異常,也就是各個正在開打的家族,地方上打得很兇,家主卻是久居「新田」寸步不離,再一了解得知是晉國元戎的操作,免不了有了諸多猜測。
大家都是個春秋人,誰還不知道家主不在場很多事情辦不了?聰明點的使節開始在心裡犯嘀咕,猜測晉國內部的亂戰是真的,看樣子有一幫晉國的高層這是挖坑想把某些諸侯埋了也一定是有很大的概率。
晉國很喜歡搞內亂,每一次卻是又不傷筋動骨,該是說晉國的底子厚,還是怎麼一個回事?
發現異常的列國使節,他們趕緊地派人回國,提醒國內的君臣悠著點,不要當那個被埋了的人。
而進入大雪紛飛的冬季之後,呂武可算是召集眾「卿」舉行高層會議了。
會議的地點並不在宮城,同時晉君姬彪並沒有到場。
這是呂武有意識地在消除國君的影響力了。
地點被選在澮水邊上的某個小山之上,相對靠近「荀」地,給予魏絳一種很不友好的感覺。
近期魏氏堅持得很艱難,尤其是後面入場的一些魏氏盟友,他們剛有所行動就遭到了毀滅性的打擊,先後去了五六成之多。
眾多的盟友遭到滅門不但讓魏氏萬般難堪,更是嚇住了魏氏其餘的盟友,弄得暫時沒有行動的一些盟友不敢再有任何舉動。
爆發交戰的卿位家族,他們的家主有了面對面的機會,沒有看見對方就是破罵,不存在什麼彬彬有禮的打招呼,陰沉著臉入座也就是了。
沒有參與內戰的陰氏在地位上遠比之前更加拔高,而這是很理所當然的事情。
處在弱勢的一方,他們害怕陰氏成為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並且陰氏可不是什麼稻草,壓根就是泰山的級別。
獲得優勢的那些家族,他們不希望陰氏來改變這種現狀,肯定不敢輕易得罪陰氏咯。
雙方都要討好陰氏,尤其是處在弱勢的一方想著求陰氏救命,能不使本來就有諸多光環並且家族實力極強的呂武,地位上面變得更為超然嗎?
「鄭、宋應我之命,無所作為,著實可恨。」呂武先開啟了一個話題。
這兩個國家裡面以宋國最為不識相,他們原先就表達了抗拒,後來答應了卻是連徵召大軍都沒幹;鄭國雖然也沒有出兵楚國,他們至少還進行了徵召。
如果理智或公平地進行解讀,鄭國害怕自己無法單獨打贏楚國,浪費了納賦額度以及消耗各種資源集結大軍卻沒有動手,打從實際上是能夠理解的。
士匄肯定很想針對鄭國,當前的時機卻不那麼合適,說道:「宋人言而無信,理當討伐。」
范氏打趙氏肯定能贏,要說有什麼困難的話,一座城池又一座的攻克很耗時間,傷亡也著實是大了一些。
當前的境況不允許范氏太過刻意針對鄭國,甚至要對鄭國釋放出一些善意,士匄只有針對宋國了。
可以說士匄智商不低,一旦能夠讓鄭國出兵攻打宋國,一下子就能減輕范氏的很多壓力,也許還能去宋國那邊溜達一圈進行補血?
趙武說道:「我內亂,方使諸侯少有敬畏。列國異動頻頻,非我之福也!」
魏絳出聲進行了附和。
瞧瞧,看看,魏氏和趙氏都是處在弱勢的一方,思思念念想要有外力介入,免得真落得個族滅身死的下場。
他們先後表達完意見,目光移到了呂武身上。
求饒能將話講得那麼有大局觀,說明趙武得到成長了呀!
這一下子,眾「卿」的目光都轉到了呂武這邊。
呂武卻是看著棚子外的雪花,看模樣是走神了?
現場一時間安靜了下來,有人心裡非常著急,自然也有人完全無所謂。
「如我出兵,各家可用兵多寡?」呂武打破了安靜。
士匄問道:「征討於誰?」
小老弟,咱們正在內亂啊!
怎麼還想著要開啟國戰呢?
「陰氏可征三『師』。」呂武沒說要打誰,目光掃視了眾人一圈,等待他們表態。
中行吳最先開口,說道:「我可用兩『師』。」
解朔緊隨其後,說道:「我亦出二『師』之兵。」
現在荀氏、中行氏、智氏和韓氏聯合起來在毆打魏氏,雙方動用的兵力都很龐大。
硬要有個數據的話,荀氏、中行氏、智氏和韓氏合起來出動的軍隊已經達到一個「軍」,魏氏那邊的兵力約是三個「師」。
很明顯的事情,不管是荀氏陣營這邊的一個「軍」,還是魏氏那邊的三個「師」,並不是他們的極限。
魏絳知道中行吳在示威又能怎麼樣?他在想自己是虛晃一槍來作假上稟可出動兵力,還是就實講個數字。
士匄很是輕鬆地說道:「元戎既出三『師』,我便出兩『師』。」
彘裘樂呵呵地說道:「二『師』。」
當前范氏跟趙氏在開打,范氏這邊動用的私軍是士匄大宗這邊,彘氏其實是沒有加入的。
而范氏雖然分家,他們內部則是非常緊密,由於彘氏的底子不夠厚,國戰納賦期間還是需要范氏主宗出力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