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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獨的一種方式可能會引來不好後果。
結合一下呢?
可以學會趙氏怎麼去施恩。
學郤氏的霸道。
結合欒氏的陰險風格。
別說?
好像很有搞頭啊!
「卿可知曉,秦楚相約蜀地會盟,邀列國而往。」國君滿臉的憂傷,接著說道:「寡人無德啊。」
這麼說,國君才剛知道這事嗎?
站在邊上的智罃笑呵呵地說:「宋亦往。」
呂武不得不仔細觀察智罃的表情,看看是個什麼意思。
楚國一再侵略宋國,怎麼還邀請宋國會盟?
而實際上,楚國邀請宋國就對了!
楚國無法使用武力讓宋國屈服,不能嘗試在談判桌上來達成目的嗎?
呂武就當不知道事先已經知道這件事情,露出了適當的驚訝表情。
他多少是納悶魏琦怎麼還就是沒告訴。
這裡又是有點想當然。
會讓他跟這個時代顯得格格不入。
魏氏知道了消息,說給誰聽是情份,不講才是合情合理。
各家在進行邦交,歷來能夠有選擇性地公開一些消息,不用什麼都對國君掏心掏肺。
國君哪怕知道是個什麼情況,心裡再怎麼不爽,也只能是不爽。
晉軍攻下「彭」城後交給了宋國。
沒人去過問魚氏的下場。
宋國也不會將怎麼處理魚氏的事情告知晉國君臣。
老大幫小弟收復失地,接下來又分為兩路南下,重新將「次睢」、「呂」、「幽丘」等地拿了回來。
呂武聽說宋國也有一塊地叫「呂」,是一點都沒有感到驚訝。
這麼個年頭,重名的地方多得去了。
實際上,楚令尹和公子喜退兵後,壓根就沒有留下軍隊駐守。
晉軍幫助宋國收復失地,只是搞了一場武裝遊行。
而得知楚國退兵,晉國君臣鬆了口氣的同時,心裡不免感到抑鬱。
智罃不止一次提到要搞事情來讓楚國變得疲軟。
他們急匆匆地南下,是幫宋國收復了失地,自身卻沒有得到物質上的收穫。
只是有付出而沒有收穫,怎麼能行呢!
不用再來幾次。
只要兩三次就行。
該是晉國被搞得疲軟不堪了。
某次內部會議上。
士匄眼冒凶光地提議道:「鄭無道,當伐之!」
小鄭將小宋摁在地上一頓爆錘,席捲了宋國的大半個西部,吃得滿嘴流油啊!
他們沒有忘記鄭國上一次膽敢主動侵犯晉國的「滑」地和「虛」地,哪能不想新仇舊怨一起算。
中行偃則是不斷地在騷擾呂武。
攻打「彭」城是由中行偃來主持,一雪因為攻擊「苦成」留下的無能名聲。
他有太多的話題想跟呂武探討,希望能夠增進互補。
呂武的注意力不在中行偃身上,時不時地應一聲,更多的注意力是在國君與其他「卿」的交流上面。
聽到要討伐鄭國?
呂武不知道該不該將聽到的一則消息講出來。
那個消息就是鄭君姬睔病重了。
呂武最終還是沒講出來,示意中行偃稍等,開口向國君請示道:「齊悖盟,臣請伐之。」
這一次齊國不但拒絕晉國的召喚,還是第一個響應秦楚邀請會盟。
以前齊國再怎麼鬧騰,晉國真的不太愛搭理。
那是因為齊國再怎麼鬧騰都無法影響晉國。
現在不一樣了。
晉國內亂必然造成實質上的國力受損,舉國上下也因為內亂喪失了一些信心。
齊國第一個悖盟,又明確要跟秦楚勾搭?
揍啊!
不揍是真的要讓齊國上房揭瓦了!
陰氏負責跟齊國的邦交,作為主力去征討非常合情合理。
國君看向了智罃,問道:「伐鄭缺下軍、新軍能勝否?」
智罃思考了一番,給出答案,道:「必勝!」
國君又看向韓厥,問道:「此時伐齊,允否?」
韓厥沒有立刻回答,陷入了長久的思考。
齊國是一流強國來著。
晉國只是出動下軍和新軍,夠不夠?
另外,下軍有陰氏和范氏,不用有什麼兵力不足或不善戰的擔憂;新軍卻是有一個解氏,能依靠魏氏一家撐起來嗎?
韓厥的視線停在解朔身上。
慢慢的,包括國君在內,甚至是必須在場記錄的史官,目光全部集中在解朔的身上。
解朔被眾人看得壓力山大。
如果能選的話?
他壓根就不想去征討齊國,更願意參與捏鄭國這個軟柿子。
當然,說鄭國是軟柿子只是相對時機而言。
鄭國入侵宋國打了小半年,哪怕一勝再勝也將感到疲憊,別說他們才剛撤軍。
了解這個時代的軍事,會知道一支軍隊進行撤軍,回國後肯定是得到解散。
現在的士兵都是貴族的私有物,撤兵並解散等於完成年份內的納賦額度。
一旦再次被徵召,貴族就算願意響應,他們卻是要擔負起「士」的所有耗費。
簡單的說,「士」交血稅也是有份額的。
他們在份額內的納賦什麼都要自己準備。
非份額的納賦則是吃、喝、用全部需要自己的封主來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