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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談的事情不多,智瑩沒解釋為什麼這一次會幫國君控場,主要來談智氏和陰氏後續的合作。
那並不是什麼老夫做事何須向人解釋那一套,是現在就那麼一種規則,事情幹了就是幹了,實力足夠就挺著腰板,不用向任何人解釋。
再則,有些事情不說也該都知道,能理解就理解,不能理解說再多又有什麼用處,還會顯得氣弱。
智瑩在臨走時說了一嘴范氏很強大。
范氏當然強大,還用得著智瑩來提醒?
這位退休老幹部是在呂武這邊給范氏下爛藥吶?
智瑩從頭到尾沒有對趙武失去卿位講什麼。
呂武自然也沒有提趙武的事情。
關於新軍佐的人選,他倆同樣一字不提。
那並不是默契或者什麼,老智家需要的是自保,智瑩這一次過來已經算是犯忌,再提其它就是在挑戰各個卿位家族的底線了。
呂武則是已經分別跟其餘的「卿」私下商議了多次,包括陰氏和魏氏想拉一把韓氏很難成功,再讓解朔出來為「卿」不合適,到底要不要幫助趙武保住卿位,等等。
眾多的選項之中,既然中行偃不會垮台,再讓范氏獲得一個卿位會是最差勁的選擇。
范氏再獲得卿位,除了士魴不會是其他人。這樣不但是在幫助范氏內部團結,還是給予范氏更多的權力。
任何的年代,擁有權力想撈一把簡直不要太簡單。
在晉國為「卿」撈一把屬於理所當然,真心不是什麼罪過,不撈一把才是傻子。
季節到了夏季,率軍東征的士匄回來了。
因為是率兵國戰的關係,士匄打得也不錯,必要的迎接儀式肯定要操辦起來。
國君率眾「卿」與貴族在城門外迎接士匄,場面可以說超出了該有的規格。
出征的軍隊解散,士匄跟著國君前往宮城,其餘「卿」和貴族沒有跟隨。
呂武篤定士匄出宮之後會立刻來找,事實證明他猜對了。
「為何使公族為『卿』?」士匄這是在怪呂武不給力。
這個時候,呂武不能說自己無能為力,那樣會選擇太過於無能。
呂武同樣不能說祁奚並不是什麼好貨色,就等著祁奚脫離國君的控制,發生那樣的事情打國君的臉,並且對國君的威信造成嚴重打擊。這樣說會顯得他過於陰險。
當然,呂武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自己確實是蠻陰險的,但是不能讓別人知道呀!
這麼件事情,士匄在宮內絕對有跟國君交流,自己沒有反對,來詰問就有點沒意思了。
所以,士匄見呂武只是平靜地看著自己,趕緊地開啟新話題,問道:「阿武屬意何人為新軍佐?」
咋地,老范家想要嗎?
呂武依然一言不發地看著士匄,一副靜靜等待表演的態度。
士匄說道:「趙氏不當有此下場。」
趙氏為什麼覆滅之後又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復立,甚至趙武很輕易就獲得了卿位?
其中並不是韓厥有多麼給力,也不是國君想要栽培趙武隨便能夠辦到,純粹是一種複雜的情勢所造成。
首先是,各個卿位家族需要趙氏的復立來證明晉景公不但錯了,還做了無用功的事情。這點很重要!
再來是,趙武表現得相當無害,並且各個卿位家族都知道國君想栽培趙武,順勢讓趙武獲得卿位,就想看看國君到底要鬧什麼么蛾子。
然而,局勢的發展打了各個卿位家族的臉,國君根本就是拿趙武來一箭好幾雕,不但順勢搞了不得人心的韓氏一把,還造成了卿位家族將精力錯誤地用在趙武身上。這一點從國君輕易捨棄了趙武就能夠證明。
呂武在腦子裡切換「模板」了,改到趙武繼續為「卿」的「頻道」上面來。
不久之前,士匄還一副壓根不想帶趙武玩的架勢,怎麼才過去一點點的時間來了個改弦更張?
不管范氏是在打什麼主意,其餘卿位家族都要悠著點。
呂武沒接那個茬,說道:「我等是否應當支持元戎?」
事實就是他們玩脫了,以至於國君能夠那麼強勢!
士匄沒有掩飾嫌棄,說道:「若非元戎不堪,事態何至於此。」
呂武很想「呵呵」幾聲。
說白了就是士匄便宜要占,又不想承擔什麼風險。
面對這樣的士匄,呂武真不想多說什麼話,反正說了也就是閒扯淡。
士匄看出了呂武的態度,沉默的時間有點長,再開口時,說道:「趙武無功業,程鄭亦無。」
呂武覺得這才開始有點意思。
就是呀!
國君以趙武為「卿」沒有建樹為理由,說將趙武擼了就擼掉,另一個同樣沒有任何功勞的程鄭該怎麼說?
最為重要的是,那位老幹部退休了還出來搞事,有一次是不是要有第二次呢?
呂武說道:「此次智伯過了。」
士匄立刻有了精神,說道:「范氏不再增卿位,阿武但有下軍將、新軍佐人選,我必相助。」
呂武卻是警惕了起來。
真的計算實力,軟實力方面陰氏不及范氏,硬實力則是超過。
呂武近一段時間針對范氏的小動作不小,每一次都是及時地進行收手,有沒有被范氏察覺到?
士匄說的是下軍將和新軍佐的人選,也就是不希望趙武失去卿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