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3頁
結果是,呂武和士匄僅僅提了一嘴,話題轉到了鄭國身上。
「鄭國有變,鄭穆公之孫、公子發之子為『卿』。」士匄不太清楚呂武知不知道這個消息。
陰氏想要控制范氏的發展方向,哪可能不去關注鄭國?
然而,呂武表現出第一次聽到這個消息,說道:「公孫僑?」
他們聊到的人就是子產,很是牛逼的一個人物,也是儒家徒子徒孫罵了一千多年的法家代表人物之一。
就是將刑法鑄在鐵鼎的那位呀?
俺們那位聖人都沒玩過鼎。
憑什么子產能玩。
還特麼是弄的「法」,不是弄大道之言。
罵,必須罵啊!
鼎是誰都能隨便玩的?即便是鐵鼎都不行!
鄭國當然也有卿位,不過跟晉國這邊的玩法已經不一樣,必須是公室子弟才能擔任。
呂武問道:「為何言及子產為卿?」
士匄一臉不爽地說道:「拾我家牙慧是也!」
懂了。
新上位的子產要加強鄭國的法律意識,要搞集體紀律。
呂武立刻一臉肅穆,說道:「如此看來,鄭有蹈厲奮發之時。」
士匄雖然很不爽,還是贊同呂武的看法。
一個重視「法」的國家,會很快重整內部,內部穩定就能專注應對外來威脅。
鄭國重新振作對晉國是好事,對范氏就不是了。
這個或許是士匄很不爽的另一個原因?
第653章:魏氏討饒啦
陰氏要跟范氏玩到一起了,怎麼辦呀?
一瞬間,魏絳變成了一個大傻逼,晉國的局勢也變得微妙了起來。
「我與魏叔自有感情在。」呂武說的『魏叔』就是魏琦。
魏氏在早前的人丁很興旺,魏琦在家族裡排行老三,以伯、仲、叔、季的稱呼方式,喊魏琦為魏叔沒毛病的。
這就好比如在更後面的時代,老大就叫某大、老二叫某二、老三叫某三,屬於一種時代特色而已。
當然了,親近的人才那麼稱呼,陌生人那麼叫就是一種侮辱和蔑視了。
魏琦在魏絳辦砸之後又重新活躍起來,主要是公關陰氏和范氏。
陰氏這邊其實不難解決,除非是呂武想要對魏氏下狠手,要不然多跑一跑緩和以及維持關係,再加上呂武的「媵」之中有魏氏女,總能夠大事化小。
呂武相隔一段時間再次見到魏琦,說實在有點被魏琦的精神面貌嚇了一跳。
魏琦今年五十九了,退下去之前老態沒那麼明顯,相隔幾個月而已,看上去卻一副老態龍鐘的模樣。
不過又說回來,魏琦老來喪子,之前還有權力的甘美能讓他振作精神,退下去可不一下子就垮了?
不開玩笑!
男人手中有權的時候,年紀再大也會有一種龍精虎猛的表象,感覺自己干一行行一行,一行行行行行。(字打完,作者菌懵了一下下。需要加拼音章說提醒哦)
要不,咋說權力是男人最佳的春藥,不能再繼續爽就各種萎靡了。
魏琦笑得很是欣慰,內心裡怎麼想的就不可而知了。
「過些時日,使晗攜健歸家罷?」魏琦提議得比較突兀,並且不附合當代的人情交際。
晗就是魏晗,按現在的正式稱呼叫晗姬。
之所以是「晗姬」,不是始皇帝嬴政母親那種意義上的「姬」,到戰國末期「姬」的含義並不好,一般特指出身低微,如趙姬是個做皮肉生意的,虞姬就是個小妾。
以現在的背景,「姬」可跟娼妓什麼的扯不上邊,稱呼「晗姬」是目前的女人名在姓前的講究。
對了,始皇帝的母親叫趙姬還算是給留了情面,同一時期的趙國王后就沒得到這種尊重,由於是出身娼妓的關係,直接在史書上記載「趙娼後」這個符號了。
魏晗是「媵」啊!簡單說就是買一送一,沒人權沒地位的啥都沒。
呂健是呂武的第五子,以現在的家庭倫理,同一個家庭不管是誰生的骨肉,一律算是主母的孩子,生母是沒資格當孩子他媽的。(不是罵人)
什麼情況?
魏琦竟然堂而皇之的提出讓魏晗帶呂健去魏氏作客,是覺得趙氏算哪根蔥,還是要禍亂陰氏的內部?
呂武愣了愣神,收起臉上的笑容,盯著魏琦只看不作回應。
「絳年少無知,武不責怪,魏氏不可無表示。」魏琦先解釋,又說道:「我贈『桑田』予健,以作別出之用,絳亦為此賠罪。」
呂武非但沒有放鬆下來,相反警覺性更高了。
那個「桑田」就在「魏」地邊上,隨著情勢越來越符合呂武的「化家為國」環境,是不是陰氏打「魏」地的主意被魏氏察覺到了?
這個「桑田」算是陰氏最為看重的地方,不是「桑田」有多麼富足肥美,相反「桑田」多山多樹,以農耕需求來看就是塊爛得不能再爛的地皮。
土地那麼爛,呂武為什麼還對「桑田」垂涎?只因為後面函谷關就是建立在那個地方!
現在的貴族,但凡發展起來,嫡長子之外的幾個兄弟不是無能到像爛泥,行冠禮之後總是會被分家。
一般是二十二歲行冠禮,得到家族的某塊地皮分配,成為一個小宗之主。
提到分家,現代的人首先想到的是「推恩令」,然而在行「宗法」的春秋時期分家才是一種主流,堅持不分家相反會顯得很特殊。